隔天早上,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学校,心情差,脸也没血色,学校的路很漫长,我其实想请假,但为了考试,我不得不去考。
「巧莘,你怎麽了,脸色看起来很差。」一到学校,瑞盈就跑来问我。
「我身心疲惫,但我现在不想说,让我静一静。」
现在的我,不想说话,心情很乱,关於昨天的事,我不知道怎麽解决,所以我和正浩到底是如何呢?想到这哩,我头就痛。
考试开始时,我的脑袋很混乱,连自己最拿手的英文,都乱写,我好想哭,但是我不能流下眼泪,我不想被发现我有烦恼,我不想让朋友知道我有多脆弱。
放学之後,我起身拿起书包准备回家,此刻我只想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大哭一场,当我转身时,一只手即刻握住我。
「巧莘,你还好吗?」
我不语,流下已经忍了很久的眼泪。
「不要哭,我不想看你哭。」
我依然不语,眼泪也依然没有停。
「我们找地方说话好吗?」
我点头,他将我带到学校附近的小公园。
「巧莘,你不要再哭了。」
我别过头,想避开他的眼神。
「你就那麽不想跟我说话吗?」
我摇头,其实是我自己不知该跟你说什麽。
「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生理痛,对不起。」
「没关系,我也有错。」
「看到你这样,我也很难过。」
「对不起,让你难过。」
为何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可以如此淡定。
为什麽我有种想要放你走的想法呢?
「巧莘,我想让我们彼此都想想好了。」
其实明明是件简单的事,为何会搞成这样。
「正浩,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是我们看得太复杂吗?」
正浩那复杂的神情,我从未看过,到底是为什麽,我总觉得他有事瞒着我。
「正浩,我们回家吧!就如同你所说的,我们都先冷静。」
他点头,一路上我们不语,我们都在想,这条路该怎麽走下去呢?
其实,似乎感觉到尽头就在不远处,只是我们都没有勇气走过去。
段考成绩出来,果然我这次考的不尽理想,其实是根本超惨,班导还因此把我教过去。
「巧莘,老师看你平常上课认真,怎麽会考这样呢?」
「老师,我那天生理痛,所以写的不太顺利。」
「好吧!身体不舒服也没办法,下次要更加努力。」
「好的,老师。」
走出导师室,刚好遇到芳羚。
「巧莘,考完试了,要不要一起去管乐教室呢?」
最近心情那麽差,我想如果沉浸音乐里,我就能先忘记一些琐事了。
「好。」我们便约定今天下课去。
当踏进许久未进的管乐教室,心里对音乐的悸动慢慢浮现。
拿出长笛,慢慢的一个音一个音的吹出,慢慢的我谱出一首曲子,能沉浸在里面,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我爱音乐,我爱长笛。
「巧莘,你的长笛还是吹的那麽好。」
「哪有,你才是呢?」
「我喜欢巧莘你吹出的音乐,喜欢你谱的那个音乐世界。」
我微笑,继续吹,而她也跟着我吹,那一刻起,心情突然不那麽郁闷了。
时间晚了,我们关起教室,一起走回家。
「巧莘,我很羡慕你。」
「为何呢?」
「因为你漂亮、善良,不但长笛吹的好,又有一个很棒的男朋友。」
「我没有你说的那麽好,而且……。」
「而且什麽?」
「我跟正浩有点问题。」
「什麽?」
「就有些沟通上的问题,很复杂,我不想提,抱歉。」
之後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话了,回到家,我又一阵心烦。
突然房间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个燃烧熊熊怒火的爸爸。
「李巧莘,你在做什麽,考这什麽分数。」
「爸,我那天生理痛。」
「明明是你不认真,还想找藉口。」
「你哪里看我不认真了,我每天都很努力,为什麽你都看不到。」
「你认为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想改变你的想法。」
「你什麽态度。」
「你看到的态度。」
「你老爸我努力工作养你,难道还要看你的脸色吗?」
我不语,因为我头很痛,我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听着爸爸碎念。
不管我多努力,在他心中,我只是一个爱玩、不念书的孩子,或许他从未看见我是多麽认真,难道真要我念到暴毙,我不解,不解他的想法。
今天我不想吃饭,早早就睡了,或许是不想下楼与爸爸大眼瞪小眼,或许我不希望妈妈读出我的思绪。
今天的夜特别长,梦里的我一直在跑,我跑不出那个空间,我找不到真正的出口,直到我走出出口,我发现一件令我惧怕的事情,我看到芳玲走向我。
「李巧莘,你不要再傻了,你的男朋友已经不爱你了。」
「你骗人,正浩说他会永远跟我在一起。」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拜托!你几岁了,还相信这种话。我告诉你,你已经是个失败者。」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我惊醒,原来是恶梦,我头上都冒冷汗了。
我喘口气,又继续入睡了。
隔天早上,我拖着疲惫的步伐去学校,虽然後来有睡着,但都睡得不安稳,可能是我怕那些都是事实吧!不过我相信正浩。
当我走进班上,看到一堆人议论着。
「巧莘,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吓到。」
「怎麽了吗?」
「就是……隔壁班一个男生昨天看到余正浩跟一个女生抱在一起。」
我听到时我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了,我跑出去,跑向操场。
为什麽,为什麽真的如梦讲的,那个女生,那个女生到底是谁,凭什麽抢我的男朋友。
「巧莘,原来你在这里,我听瑞盈说你跑出来了。」
我抱着芯美,她感受到我的惧怕,不再说任何一句话,让我依靠着她。
走回教室,我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情绪已经比原先稳定了。
我走向正浩,想要跟他做个了结。
「正浩,我希望你诚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我不确定,对於你和那个女生都有很特殊的情感。」
「那我知道了,我成全你们,我不想挽留你,你走,我放你自由。」
「巧莘,为什麽你不想挽留我呢?是不是你也喜欢上其他人了。」
「我没有,我不像你三心二意,是我不想跟别人共享男朋友。」
我丢下他,回到我的座位,这次是我最後一次丢下你,从此之後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瑞盈、芯美,那个女生是谁?」
「听说是蒋芳羚。」
「原来,难怪正浩只记得她吹的曲子。」
「巧莘,别难过,还有我们。」
「我不会难过,我只觉得很可笑。」
我决定想跟芳玲说清楚,放学就去他们班找她。
「芳羚,你等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她点头,跟着我走。
「芳羚,你知道为什麽我喜欢操场吗?」
「不知道。」
「因为它很广阔,不像教室,将人拘束。」
「巧莘,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可悲。」
「你不恨我吗?」
「当然恨你,所以我们从此没有关系了。」
说完,我便走了。
「李巧莘,你根本不懂我的心情。」
我不语,我停下来听她说。
「什麽好事都降临在你身上,明明是我先喜欢正浩,但最後竟然是你跟他在一起,但你跟他在一起之後,你又常让他寂寞,我看不下去,我好想好想陪伴他,慢慢的正浩喜欢跟我说话,喜欢找我诉苦,我发觉我真的好喜欢他,喜欢的无法自拔,即使我被别人说闲话,我也不在乎,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好。」
「是吗?原来我只带给他寂寞,那……祝你们幸福快乐。」
这次我真的走了,再也不回头,我同时失去了友情和爱情。
李巧莘,你真够傻了,其实你带给别人的不是快乐,而是痛苦。
我以为我不会哭,但还是流下眼泪,心中的空虚,我暂时无法弥补,我无法控制自己,我躲到床上大哭,我崩溃了,我再也无法克制自己。
今天,我打算放自己大哭一场。
我放你走,让你自由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