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会。」哥一直将这种娱乐场所视为不良份子经常出没的地方,所以打死都不肯让我来。我也很不明白到底为什麽,这不是亲子游乐场所吗?哪来的危险可言?但每次当我这样反驳哥时,她总会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妹妹我长得很安全的好吗......
他诧异地忘了我一眼:「你没来过?」
「摁。」我死命盯着我们两个不知何时牵起的手。
凯子似乎察觉我的不对劲,连忙放开我的手「啊、抱歉!」
看到他的不知所措使我不禁笑出声。
「笑什麽啦!」他加快走路的速度。
我拉住他的书包,「别走这麽快啦!赶公车赶火车赶高铁还是赶飞机啊?」他这个死没良心的王八蛋,我脚受伤欸!
「耶?对後!我都忘记问你你的脚怎麽了!」
What!?忘记!?他说没注意到的话那也就算了,他现在说的是忘记忘记忘记!欠扁啊他!
「ok其实也没什麽,就跌倒而已。欸你知道我把放学和你有约的事情忘得一乾二净吗哈哈哈......」见到他无奈的眼神,我的笑声愈来愈小声。
「呵呵呵呵呵,拜托!和校草有约你竟然可以忘记!?真是败给你了!还是因为你已经看惯,」他甩了甩浏海「美男子?」
听到这,我不可遏止的开始疯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靠,每个女生看到我做这个动作都是面露爱慕之情耶!你怎麽笑得这麽夸张?到底笑够了没啦!」凯子双手环胸等我笑完。
「对、对不起......可是真的超白痴的!」
我就这样一直笑笑笑笑笑,笑了整整十分钟。
「咳嗯,好。走吧进去玩!」
他停下正在滑手机的手,按了下萤幕锁然後将手机塞进口袋,「肯停了?」
「呃,走啦走啦~」我也不顾什麽男女授受不亲,拉着他的手直奔一台有泰迪熊的夹娃娃机。
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国父换了二十个代币。国父啊国父,您怎麽革命十一次才成功,现在甚至只价值二十个代币!您的一生可真够坎坷呐!观察地球仪的几个臭小鬼都比你值钱多了!
「我要这只熊!」我开心的递了两个代币给凯子。
凯子将代币投进投币口,随後熟练的操纵摇杆。
不出十秒钟,泰迪熊就到手了,根本神乎其技!
「欸凯子,你是很常来这里吗?不然怎麽一下就夹到了?」我开心的戳着娃娃软软的身体。
「摁啊,我每个礼拜二、四、六都会过来。」他很专注於夹大眼仔。
「啊啊啊!右边一点!啊,太右边了啦!吼,左左右、好!stop!」他负责夹我指定的娃娃,我则负责站在他身後告诉他位置有没有歪掉。
×
「谢谢你哦凯子,我今天玩得很开心!以後要去也要找我哦~嘻嘻!」
今天满载而归~凯子还帮我和柜台要袋子来装。那些柜台小姐一看到凯子,整个眼睛都亮了!赶紧将所有提袋都搬出来。
马的,真是过份。我去的时候都一直说没袋子,不然就乾脆无视掉我。
他浅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没问题!快走吧,时间有点晚喽~」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9:29。
9:29?9:29?9:29?
「啊———我门禁十点!!!明天见!」没手和他挥手道别就提着那堆娃娃往公车冲。所以上演一部追公车的戏码。
找个最角落的位置,把所有东西放到脚边後,拿出手机听着萧亚轩的敢伤。不知道为什麽,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就不要再打这电话号码
就算预感我在挣扎能做什麽解答
说过要潇洒却问爱去哪
要弄哭彼此才问我还好吗你疲不疲乏
我敢爱为何不敢伤
有情话多少就有谎
我很好不用你帮忙
受点伤泪水会淌也算正常
我曾感动如何不感伤
怎麽未来会属於过往
此刻我是勉强或者坚强
也想都不用想
散场
还不懂装傻也不用盔甲
爱个人真没那麽复杂眼神感受表达
拿爱没办法世界不会垮
但弄疼了我却问我还好吧你都没觉察
我敢爱为何不敢伤
勇敢的爱不能模仿
这一次痛也不投降
受过伤擦擦手掌一切如常
我曾感动也感伤
谁教我太相信我们俩
此刻我是勉强或者坚强
也想都不用想
散场萧亚轩《敢伤》作曲:都智文编曲:周国仪作词:小寒监制:柯贵民
我准时十点整踏进家门,但还是免不了老管家的碎念。我知道他都是为了我好,而我每每面对他的责骂时总是笑笑带过。老管家从我还不懂人间是非(?)时就一直照顾我到现在,大半辈子的岁月都耗在我家了。他对我而言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仆人。欺负他就是在践踏我的自尊。
走进房间後打开袋子将娃娃一一摆在书桌及床头柜上,之後就洗洗睡了。
「不、不是我!相信我......真的!啊———」我猛然从床上坐起。
「杨语怏!你怎麽了?乖,我在这里,不要怕。」余绍钧将我抱在他怀里,安抚我的情绪。
「不是、真的不是我......我没有伤害她啊......真的没有!呜......」泪水模糊了视线,他任凭我在他身上又打又骂的。
余绍钧将手贴着我快速起伏的背,一下一下慢慢地平顺我的呼吸。
「我、我什麽都没做,不是我害她的!」
他将手贴上我的额头,低咒了声:「该死!」
之後我眼前一片黑,隐约感觉到有人将我腾空抱起。
等我醒来时,就已经是医院了。一个充满刺鼻消毒水和空虚的地方。
也是我失去好朋友又被全世界指着鼻子辱骂的空间。
睁开眼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趴在我身旁熟睡的余绍钧。
「唔......你醒了啊。」我的翻身不小心撞到他的手,他揉揉惺忪睡眼含糊说着。
我轻轻点头,「摁,你在这里顾了整个晚上?」墙上的时钟显示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