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鸣起。
他瞄了眼监视器上那群灰白的人群,调整了头上直晃的冲天炮,将盘子上的粉状物、膏状物通通扔进马桶,器材全擦拭一遍,那群警察才挤进他所处的那条走廊上,他点了根菸坐在马桶上,将擦拭用的纸巾放在火舌上头,眼睛直盯着被燃烧的部份,等那群警察撞破门扉,高举手枪指着他的脑袋时,黑灰粉末因风飘扬。他将打火机塞进口袋内。
「不准动!」
他耸肩,双手插在口袋内不动了。看似带头的抬了抬下巴,一名绿衣警察从里头钻了出来,长官指指他又朝男人说了几句随後指示那群堵在门外的警察。
一个两个涌了进来,手里拿着奇奇怪怪的仪器,他好整以暇地坐在马桶上瞄了那群忙进忙处自以为是勤劳小蜜蜂的警察一眼,眼球随即朝动作显得青涩的男人望去。
啊,该不会他是这男人在当上缉毒警之後第一个抓的人吧?
他脑里转着当年与男人认识的经过,当男人鼓起勇气接近他时,竟忍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嗅到男人身上夹杂着洗衣精和汗水的味道,不似一般男人身上的汗臭味,那是他无法形容的温热气味。
他只能说,就和当年他们俩合力制服疯汉时,他所闻到气味一样,他并不讨厌。
男人要他将双手从口袋里抽出。他照办了,双手顿时被往後扭,咖擦一声,冰凉的手铐铐在他的双手上。
「喂,新来的,好了就快点来帮忙。他妈的这家伙不知道耍了什麽把戏,器具全清得乾乾净净……喂,认真点刮,我就不信刮不出一克两克出来判他!」
男人大喊:「是」从他身後离去,那股气息随之消失,男人接过长官给的铲子及盘子,蹲在附近和其他警察一样,在地上刮白粉。
那画面让他想大笑。但他没有,他忍住想笑的冲动,盯着蹲在地上埋头刮地板的男人,像是想把男人成长後的轮廓印在脑海里般。
那群警察的长官在他身边吱吱喳喳地盘问他些什麽,他右耳进左耳出,偶尔会给点面子嗯嗯喔喔地回应几个不太重要的问题,不过,偷瞄长官那气得都要胀起来的脸,也猜得到他给面子的回应对那长官来讲根本是一种侮辱。
嘛,既然他好心回应别人都不领情了,他也乾脆视他为无物,管他叽叽喳喳问什麽乱七八糟的问题。
直到长官气得楸住他的衣领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臭家伙以为贩毒很了不起是吧!害死一堆人让你很有成就感是不,年纪轻轻干这让你觉得高人一等?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让你很得意……」
「啊──!」
视线从脸色胀红的猪身边的隙缝望去,男人手上的铲子铿锵的掉落在地上,一手抓着另一手。其他附近的同仁纷纷前去关心这名忽然大叫的新人。
「发生什麽事了?」紧抓着他领子的长官被小小的新人弄得更是火冒三丈,语气自然也更差了。
「长官,常……常在他扭到了手!」
「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