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吃了多少东西,大家也已经吃不下了,接着有人提议继续喝酒,我们十六个人就挤到了李鹿明那间稍微大一点的四人房,席间女孩们的话并不多,大致就是听着男孩们聊理想聊未来,後来话锋一转又到了男女朋友这个关键字上,李鹿明当然不免又炫耀,他花了将近半年努力追来的雅珊。立恩跟芳茹也早就不是办公室的新消息了。
接着尚旻似乎靠助酒的力量向欣琳告白,尚旻醉了新琳可没醉,当然不可以答应喝醉的人说的话啊,大夥说帮她记住了,等他醒来就要他负责。李鹿明还说每次出去开会就要带不同的女同事,信誓旦旦要帮在座单身的女同事找到好归宿,大家当然笑的肚子痛啊,女同事的未来关他这老板何事啊?
接着他们又踩晨俊哥这块。
「晨俊呢,晨俊有没有女朋友?」是阿翰问的,也是喝高了吧。晨俊低头笑了笑,然後摇摇头。这种混淆视听的答案,又让大家更好奇了。我没有看他,但我也是挺好奇的,但还不想知道罢了,想起码等我整理好那个吻的意义再知道也不迟,我没多喝酒,却假装在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晨俊老是说要去接丹丹,是不是喜欢丹丹?」这次发声的是鹿明的助理,就是刚刚被告白的欣琳,好吧我承认我好想听这个答案,可是我持续装睡。
「丹丹睡着了,我先抱她回去。」最终晨俊还是闪避了这个问题,我感觉到他靠近身边,将我抱起离开这一块是非地。离开房间前,我听到最後他们已把问题转弯,但我没听清是聊到什麽了,只是静静的感受他的臂膀,他的温柔。
他把我放在床上,看穿我的假寐。他坐在床边说了一些话,我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的拇指抚上我的眼,轻轻的、柔柔的。
「不管怎样,你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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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了房间,我起来洗一个很长很久的澡,我无法专心的搓揉头发,沐浴乳都挤了六次还七次,或许是十次也不一定。我先琢磨了欣琳的「老是来接我」这句话,但这个完全不足以构成晨俊哥喜欢我的理由,那是因为李鹿明懒,不愿意来接我这个亲妹啊,晨俊哥又是从小到大腻在一起的,他来接我完全就不是个理由。接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晨俊哥那句「不管怎样都是最重要」的话,我明白我和李鹿明都是他这辈子无法放下的人了,但最重要这几个字里面到底包含了哪些?是了无论再忙会回家陪我、无论在哪都来接我,还是更多我根本就不知道的小细节。
「丹你在里面吗?」是雅珊,她可能以为我喝醉了倒在浴室吧,但我好像真的停在刷脚这个动作,停了十五分钟之久。
「在洗澡,一下就出去了。」
我说完就旋开莲蓬头,让热水继续拍打我的头,希望让思绪清晰一点却不敢用冷水。步出浴室以为雅珊和若瑄都睡了,没想到桌上居然放着冰得冒烟的啤酒。
「来吧,我们三个继续。」雅珊拍了桌上那些啤酒,用一种就是要把你灌醉的表情看着我,若瑄似乎已经喝多了,脸颊上泛着潮红。我快速的用吹风机把头根弄乾,还留着微湿的发尾。
几杯黄汤下肚,雅珊开始聊起我们都不知道,或许鹿明也不知道的情史。她说她曾经教过两个男朋友,第一个是在高中时期,那时候的爱不成熟,老是看见黑影就开枪,不知不觉两人都渐行渐远,直至分手。再来那一任是在大学时候,她说她很喜欢那个家伙,他们也甜蜜了好长一段时间,都说男人会作怪,即使成熟了的雅珊也无法守牢前任的心,是在花花世界的诱惑太多,还是自我克制的能力不够,分手的理由倒是坦荡,不爱了,就只能是不爱了啊。
她说起李鹿明。
那时候雅珊刚毕业正在找工作,很巧的,录取雅山的那间公司就在李鹿明的公司旁边,雅珊说他们相遇好像是在楼下早餐店,但李鹿明死要说是看着仙女下公车。他们同时向里面老板娘叫了一模一样非套餐上搭法的早餐,她那时候只是看了他一眼,心想天下之大,居然在一间小小早餐店遇到同好。
他们同时拿到早餐,同时在柳橙汁上戳孔,同时步出早餐店正要东西分道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冲过来撞了她一下,她那时没站稳就往鹿明身上撞下去,雅珊趴在他身上,连柳橙汁都一起拥抱鹿明的外套,雅珊惊慌失措的不晓得该怎麽办,执意要李鹿明留下外套和电话,鹿明只是傻咯咯的说好啊,不要紧张,衣服也不急着还,他拍拍她的肩膀告诉诉她,今天倒楣事情都撞掉了,接下来都会顺利的,雅珊笑了,照鹿明的形容,雅珊一笑瞬间让街头鸟语花香。
接着就是约了午餐时间还衣服,再顺边约晚餐时间一起吃吧,就这样约复一约过半年这麽久,其中鹿明有一直示爱,只是雅珊的心又长大了、又更坚强了,已经不会因为一句喜欢而决定在一起。直到李鹿明某一次喝醉拉着雅珊说了整整一夜的话,雅珊才终於和他在一起,她没有提到他到底说了什麽,眼里的幸福却都要满出来了。
但鹿明的讲法却是:
他那天进了公司觉得自己很饿,就想再吃一份早餐,一出来就看见一位仙女走下公车,接着他居然和仙女走进同一家早餐店、点了同样的早餐和饮料,再来就是他目前最想再见一次的一面小超人,因为小超人把仙女撞进他的世界,那天之後,他就下定决心,他要把仙女留在身边。
果然男生女生的心思还是有差的,但结果是幸福的就好了,对吧。
两年的相处为什麽会这麽像老夫老妻,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和彼此在一起很舒服,两人最丑的样子在第一天就看见了,自然而然免了表面工夫,鹿明爱捉弄人,但看到雅珊就会收起他的男孩模样,悉心想要照顾她。鹿明很懒,但他可以为了和雅珊约定而早起。鹿明会抽菸,直到雅珊温柔的把他菸折了,他就不再抽了。
这两年也多亏雅珊了,鹿明的肩膀才越来越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