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话是这麽说,但是俗语也有说「意见接受,态度依旧」,范书盈在开首几天的确对永陆云也和颜悦色了一点,起码没有一看见他便如同猫看见自己的宿敌一样张牙舞爪,仅是冷哼一声便算罢了,比起以往的确是不知好上多少倍。
可是当永陆云「不为意」地挑衅了她几次以後,她又回复原来那副母狮子的德性反攻回去,而挑衅的人看起来像有点儿「享受」?
一切也不得以知,不过我开始觉得永陆云确实是个混蛋,百分之百是个自讨没趣的家伙。
「小花小花!事情大条了!」当我正准备拿着菜篮子,和一个在厨房里干活的丫头小仙一起出去替刘大婶添点酱酒的时候,身後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女声。
我转过身去,范书盈满头大汗地从远处跑到我面前,我皱着眉疑惑地问:「什麽毛毛燥燥的,发生什麽事情了?」
她看了看小仙,我立刻了解她的意思,转过脸去笑着跟那丫头说:「小仙,你先去买东西,我待会跟着上来喔。」
「好。」小仙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了篮子就往外走去,从背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小人儿拿着一个比自己脑袋还要大上几倍的篮子,感觉别扭得很。
待小仙走远了後,范书盈马上迫不及待的喊:「吕意那头出事了!」
「吕意?」我说:「怎麽又关这女人的事了?她又招惹上永陆轩了?」我看吕意上辈子肯定跟永陆轩是冤家。
她摇了摇头,很慌乱地说:「不是啦不是啦!」她看了看周围,压下声音道:「我有个姊妹待在吕香阁那边做奉茶的,她说最近吕意自从被永陆轩和永陆云禁足了後,就整天派自己身边的那个贴身丫头去送信给外头的人,她有一次想要说吕香阁里头一等一的好茶叶都没了,生怕吕意那女人会找她麻烦,所以就想要自己溜出去买一点。」
「可是她一出去,就看见那贴身丫头跟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在一旁的暗角说话,我那姊妹也是个爱八挂的人,就躲到一旁去偷听,结果她回来却跟我说,她好像隐隐约约听到阮小花这三个字耶!」她终於说出了重点。
这下可关我的事了,「我的名字?」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说:「这事情我还没跟酷哥跟魔头说过呢,我一听见就马上来告诉你了,我怕或许是上一次吕意被我们设计了,想要找人来向你报复,也不知道她会做些什麽,这女人可是有了名的心狠手辣,而且上一次她已经说过她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我咽了咽口水,有点被她影响到的感觉到不安,便迟疑地问:「会不会是听错了啊?」
「绝对不会!」她毫不犹豫地回道,「我看我们还是先把其他人找来想想法子吧,多一个人的话想起法子来也比较妥当。」我点了点头,随即随着她的身後走回自己的房间去,心里第无数次反悔着招惹吕意这个举动,我就知道这终有一天,自己是会被自己这张嘴巴给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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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陆云默默地听完一切後,很冷静地说出一句:「吕意确实有阴谋。」
「狗屁!老娘也知道啊,用得着你说吗?!我喊你来就是要让你想办法啊!」
范书盈用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吼着,眼眉上连连爆出了好几道愤怒的青筋,一双美眸就像是冒了火一样,我连忙安抚道:「先坐下来、坐下来,一切都好好聊着呢,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不是吗?」我暗地抹了一把冷汗,我就知道就算有其他人在,范书盈也是不会放弃跟永陆云杠上的机会的。
「那要等到你死了以後,我们才能确定吗?!」
「呃......这个也不能这样说啦......」我向旁边的魔头抛去一个求救的眼神,後者看了我一眼後开始道:「既然那女人想要设计我们的话,那我们就再一次反设计过去吧。」
永陆轩问:「怎麽说?」
魔头看着范书盈道:「你不是说你的姊妹是在那吕香阁当奉茶的吗?那麽,把信抄写一份应该也不是什麽难事吧?只要我们事先知道她的计划是什麽的话,那麽小花自然就能安全了。」
「为什麽不偷出来?这样不是更简单吗?」当我问出口之後的一秒,我便已经後悔了,范书盈像看笨蛋一样翻了翻白眼,喊:「你到底有没有看过电视啊?把信偷出来的话,不就没了吗?这样子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就功亏一篑了啦!」
酷哥淡然地道:「电视?」他扭过头来看着我,很确实在用他身上每一处皮肤告诉我要我解答这「问题」,永陆云的眼中也闪过一点奇怪的光点,不时打量着范书盈。
我随口胡混过去:「哎唷!那是我们家乡的特产啦,不用管的不用管的,就当作我没问过吧!」我转移话题道:「那麽,抄信的事儿就麻烦书盈姐你的姊妹了。」
「好,一切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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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快地过去了,转眼间便过了好几天的时间,这几天以内范书盈是心急得如同热煱上的蚂蚁,我好几次想要跟她说:「我这皇帝都还没急,你这太监急什麽呢?」可是当我一对上她那双焦躁得如同下一秒便要连人带刀的冲去吕香阁,把奉茶姊妹捉出来就当面在吕意面前吼:「怎麽抄封信都那麽久,你是抄到粪坑里去了!?」似的,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她的奉茶姊妹把信飞快地抄了一遍,风风火火的把信给带了过来,我们连忙跟这个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把那些字给「画」出来的人道谢了後,就赶紧把桂宪青都给唤来,希望他能够多多少少给点意见,始终他也是我们之间的一员啊,有重要事情还是应该喊一下人家的。
「快把信拆了!」范书盈在一旁嚷嚷着,也不知道自己这麽一嚷是让我更手忙脚乱了。
我一边跟那口子封得像皮肉一样紧的信搏斗着,一边气呼呼地喊回去:「我也想拆啊!谁叫你那姊妹他妈的保险成这样,老娘就从来没见过这里的人写信还封口的!」
「酷哥!借你的刀一用!」她抛出这麽一句後,伸手就猛地把酷哥的软剑腰带给拉了出来,很熟练的利落把那口子给割开了,连带再把那腰带给綑了回去,前前後後才用不了那五秒钟的时间,看得我目瞪口呆的,连酷哥和魔头都看似怔了怔,桂宪青更是已经在一旁大笑着喊:「小盈,原来你也是个练家子啊!」
怎麽他们都看不见永陆云的脸都黑了?
不过重点是,她怎麽拿人家男人的刀拿得那麽爽快!
我们全都等着范书盈把信的内容给念出来,可是她看着信时的脸色却越来越差,最後更是露出了一丝惊讶中带着恐慌的神色,表情的转化精彩得就像在拍电影一样,时好时坏的,最後她仅是凝重地把信翻了过去重重拍在桌上,自顾自坐了下来倒了杯茶喝,压根儿没有一丝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我忍不住问:「信怎麽写?」这可是关於性命的事啊!
「没写什麽。」
永陆轩怀疑地皱了皱眉:「没有?」然後伸手就把那信给拿了过来,掀开来便看了起来,可是他跟范书盈一样,也是越看越凝重,但信落到永陆云手中的时候,更是把永陆云原本已经够阴沉的脸再加上了一层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恐怖感。其他人都看过了以後,从他们的表情便得知,或许这信里写的并不只关於我而已。
我快速地略过信的内容,每看一个字、一句、一行,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在飞快的跳动,手也就不由自主地轻颤了起来。
我颤抖着声音问:「所以......这吕意......」
永陆轩咬牙切齿地吼道:「没猜错,她就是个奸细!」
「会不会只是我们看错了而已?」
永陆云阴沉地说:「不会看错,从她的行为就可以知道,或许他们那些人真的要行动了。」
行动了......这三个字听起来很恐怖,可是......
我不想被卷入任何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