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娘的!魔头那家伙竟然上窑子了?
看着魔头缓缓地走进那醉盈楼里,我心里是那个焦急,既想跟上前看又觉得不好意思的,闹了好一阵子最後还是一股劲就要往里面冲,反正死就死吧!现在上窑子找姑娘的人是他,我只是来找人的而已!
但当我才迈了几步,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着的衣服根本就没办法靠近,更别说是进去了,只要走近个几步,肯定就要被人当成是花姑娘的其中一个。
我纠结了那麽一下,但最後还是败在好奇心之下,风风火火地跑回原本那条街上草草地买了套普通的男装就找个阴暗角落换了,找了根在一旁地上捡的灰布绳子把一把长发给束了起来,我看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我拍了拍脸颊,鼓起勇气便走了过去。
门口那在招生意的老鸨一看见有人靠近了便一脸谄笑的扭过头来,笑得一脸的白粉不断往下掉,但在看见我这身普通的打扮,脸色沉了些但还是扭着大屁股摇着扇子说:「哎唷!这位客官啊,今个儿是头一回来我们醉盈楼吧?你可不要小看咱们楼里的姑娘啊,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一笑倾国再笑倾城的上等好货色,快进来、快进来!」她摇着扇子便把我迎了进去,那眼神很明显是在说「有钱白赚白不赚」。
她身上那一阵阵的脂粉味呛得很,我只得皱着鼻子走了进去,一走进里面便是一座两层高的典型楼阁,四道木柱子撑起头上的一片天,明亮的灯光照亮了里面一群接一群的客人和姑娘的脸,地面的中央架起了一个小台子,上面还有着个带着浅笑的清秀姑娘在奏琴唱歌的,任由围着台子的几桌子客人品评观赏。
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扭动着纤腰细肢的依在客人的怀里,逗得那些人开怀大笑,不时倒倒酒的,当中不乏穿得华贵的官人富豪,还有不少男人搂着一个姑娘就直接被人领上二楼的厢房去了,场面比外头大街的还要热闹。
果然不亏是京城里一等一的青楼,每一个姑娘都看得过眼,虽不能全称得上是绝顶美人,却是各有特色,连我这个女人都快要妒忌死了。
老鸨瞄了我一眼,鞠躬哈腰地说:「客官可有看中什麽姑娘的,老鸨我马上给你唤来!」她伸出两根指头来往里扳了扳,示意我给钱。
哦!对喔!
我连忙抛给她一个明白的眼神,便开始掏起银子来,把身子上上下下都翻过一遍了,这才弄出来个一两碎银,忍着心痛的放到她手上去,说:「这一两银子,就将就点吧。」
她马上沉下脸来,一边收起银子,一边鄙视地道:「算了算了算了,看你也是第一次上楼来,下一次可得多带点儿!老娘今天就大放送给你进来了,但你只可在下面看可不能上楼去,要不然可不要怪我了!」我连忙点了点头,听着她离开前还不满地咕哝了一句「没钱学人家上楼,真是神经病!」
呜呜,你觉得一两银子少,但这可已经是我卖身费的一半了耶!死南宫夜,我一定要你还个十倍给我!不!是一百倍!呜!
不过,难得来到青楼一次,我又怎麽可能会乖乖待在这里?别开玩笑了!我可是花了钱的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男的)
我环首一看,这才在楼里旁侧的一条大楼梯看见那正被两个火辣的美女伴着走上二楼的人,南宫夜带着一抹淡笑的任由旁边那两个色女往他的身上摸油,一边左右逢源地搂着她们的腰说说笑笑的走了上去,我一看马上无名火都起来了,妈的!这小子,怪不得这几天都没看见人,整天早出晚归的,还害我被恶男女来烦了一顿,现在竟然还敢在这里抱美女的?!
我气得就要跑上前把他给捉下来,但还没走到楼梯口,站在梯旁的两个壮守卫便已经挡住了我的路,以他们凶得要命的眼神逼视我不得不退了回来,赔笑地乾笑了几声。
眼见着南宫夜走到两楼,就要走进其中一间厢房失去了踪影的时候,我眼角瞄到楼里最右边角落里头有一条小小的暗梯,我看这可能是丫头守卫们用的楼梯,应该能够通到二楼去,我灵机一动马上装着吹口哨的模样(无声的),一边有的没的看楼里那些大美女,一边悄悄地往那暗梯的方向靠近,待周围没人了以後,马上飞快地连爬带滚的跑上那条小楼梯,没三两下便走了上去。
爬了上去後,我悄悄地四处张望着,这二楼有点静,比地面的大厅要带了一点儿古雅的味道,没了楼下那种昏死人的香味,只能嗅到檀香,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才可以上来的,四周角落里有着长长的走廊往内延伸,也不知道里面还有多少间厢房让那些达官贵人使用。
「混帐南宫夜,今天老娘就要找你算帐!」我暗骂了一句,然後确定周围都没人的时候,这才猫着腰往南宫夜刚才走的那一条走廊的方向走去,一想到捉住正在干那种事尴尬得很的南宫夜的画面,心里就是那个兴奋和激动!
每经过一间房间,里面就传来令人脸红耳赤的哼哼嗯嗯声,隐约带着几声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叫,听得我这黄花闰女真想把耳朵给弄聋了!这简直就是色片大汇集嘛,不过可真苦了那些花姑娘,被人卖到这里还得服侍那些肚满肠肥只懂对女人流口水的烂东西,要是我的话,早就咬舌自尽去了!
我摇了摇头没再多想,转入最後看见南宫夜搂着两个美人消失的那条小廊里找着找着,想要找到点什麽,这醉盈楼果然是有点来头,连条小廊子都给它挂个牌子改了个叫「翠玉巷」的名字,真不知道是在装风雅还是什麽的。
我视线落在唯一一间厢房门前的木牌,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房间或许是杂物房,牌子上面以瘦金体写了「柳月」两个字,字体优雅得体,一看就知道这姑娘不是楼下的那些庸脂俗粉。
想着想着竟觉得这名字格外的耳熟,这才想起那一次出游的时候,刘大婶就有提过醉盈楼里头的四大花魁,只是当时都把那些当成是故事来听着听着,也就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有机会来见识那传说中的四大花魁之一的柳月了。
四大花魁的地位果然不是一般青楼妓女可比的,连住的地方都只有她一个人住,想必平日是给楼下那老鸨赚了不少。
我咬牙切齿地差点没吼出来,那魔头可真会享受,上窑子来找姑娘都要找最顶级的!
我忍着满腔火气,蹲在那厢房的窗外,用指头沾了点口水就把纸窗给刺穿一个小洞来,这纸窗就是有这好处,永远都没秘密。
一往里面看,只看见里面的是一间典雅的厢房,可见外面还有一处不大不小的露台空间放了不少花花草草,中间放了一张书桌还有一部古琴,房间的最左侧放了一张盖着好几层被褥的大床,上头给弄了个罩着红色轻纱的幕子,床沿正坐着一个美丽绝伦得令人屏息的女子正拿着木梳梳着那一把黑如瀑布洒落的头发,有的没的把一根根细丝梳理得贴贴服服,床边放着一个小金鼎子,里面散发出几缕淡香。
看见那里面应该就是传说中名叫柳月的女子,我就无法不自卑起来,那两道弯得如夜月般的眉毛下是一双带着盈盈笑意的圆眸大眼睛,那把不断搧动的眼睫毛在她的眼睑上成了一层层的阴影,巴掌般大的小脸皮肤好得叫所有女人都要嫉妒,远看便已经觉得碰触起来肯定滑溜如丝,更别说是近看了。
细细的红唇点上了一点润光,不施脂粉的鹅蛋形脸庞带着一丝清丽脱尘,与刚才所看见的那些青楼女子成了强烈的对比,若说刚才的是庸脂俗粉,那眼前的人肯定就是天仙美女。
加上那一身的白衫粉纱,坐在红色的帐幕之中,带了一点若仙若灵的感觉,仿佛下一面就要飞升上天,那藏在衣服下的纤细身影向所有人显露出她身体姣好的曲线,看得我是牙痒痒的。
怪不得没多少人见过那四大花魁,美成这副德性的还真是没见过,我想每个朝代皇宫里头的三千佳丽或许也是这种质素的吧?要不然那些皇帝怎麽可能那麽早死?放慾过度嘛。
不过怎麽弄了那麽久,都还没见那臭魔头出现?我滚动着眼睛在那洞里把房间环看了一周,不禁轻声咕哝了一句:「该不会是找错地方了吧?应该不会啊,明明就看见转了进来......」难道是我看错了吗?我疑惑着。
「柳月很美对不对?」旁边那人问道。
我点了点头,压下声音说:「对啊,像个仙子一样,没想到就这样子就要被那魔头糟蹋了,糟蹋还得把头发梳好理好,让下一个人再来糟蹋,真可怜。」嗯嗯!肯定就是这样子,以魔头那个性不可能转了进来这里,进了房间却不上的。
啧啧啧,那麽美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世态炎凉。
旁边那人带着笑意问:「你又知道柳月已经开了苞?」
我翻了翻白眼,偏过头去就说:「你神经病啊,这是醉盈楼,是一等一的青楼,你觉得里面的女人有可能还是黄花闰女吗?」说完又继续往那洞里看,这魔头还真是白痴,这样子的话都要问。
等等!
我愕然地又转了过去一看,果然魔头那张带着浓浓玩味和笑意的脸正靠在我的脸旁,手肘放在窗框旁支着脑袋,慵懒地半弯着腰看着我,原本跟着她的两个美女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他突然这麽的一出现,害我浑身发毛。
「啊......唔!」我的尖叫声还没有出来,便已经被他的大手紧紧捂着嘴巴,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便一个俐落的将我整个人抱到半空,大步流星地往旁边那间杂物房里跑去,速度快得害我头昏眼花,他一脚把那门板踹开,用脚把门勾上,反手锁上了门後,不顾我的挣扎大吵大闹,便把我扔到旁边的一张床上去,扔得我差点没晕过去,这才看清楚这房间哪是什麽杂物房的,根本就是有人在住的!
我看着魔头毫不介意地把自己身上穿的蓝色白状锦绣的外衣给脱了下来,挂到一旁的衣架子上,熟悉得如同他家一样,然後走到床边来,有的没的打量着我,脸上的神色让我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咽了咽口水,问:「你......你怎麽会在这里?」
「该是我问,你为什麽会穿着男装在这里吧?」他在「男装」二字的语气加重了不少,接着自顾自爬到床上来,我赶紧往後挪动着,他却硬是要贴上来,到我退无可退的时候,他却突然身体一翻,把我压在身下,两手撑在我的脑袋旁边,半个人跨在我的身上,姿势暧昧得很,妖艳的一张脸庞在房间里暗淡的烛光之下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表情。
「我、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他勾了勾嘴角,说:「是吗?我刚才还听见有人说我糟蹋了柳月姑娘了呢。」还柳月姑娘呢,他肯定是她的熟客!
糟糕!他该不会报复吧?
我装着傻道:「没有!没有啊,我有说你对柳月姑娘做了点什麽吗?肯定没有。」不知者不罪,装傻就是最好的方法!
他双眼眯了眯,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往我又靠近了点,害得我马上缩起脖子来偏过脸去,我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都喷在我的脖子上了,弄得我心里头卜卜乱跳,差点没整个跳出来。他轻笑了一声,竟然把脸颊移到我面向着的地方,很卑鄙地把自己的脸颊印向我的唇上,然後用自己的脸把我的脑袋又转了回来,正正地面向着他。
我的脸马上烧得火热,这、这个无赖!这样子不就是我主动亲他了吗?!
我立刻怒吼着,一边极力想要挣出这个一脸贼笑的家伙的怀里,一边想着不可以再被他这样下去了,说:「你!你放开我,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哦?」他嘴边的笑意更是浓了,说:「我的确是个卑鄙的家伙,你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他这麽一说,我立刻哑口无言,这家伙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
「原本我不打算做点什麽,但是被你这麽一说,我现在突然好想做点什麽,你说,」他让鼻子贴着我的,用着性感的嗓音说:「我要怎麽办?」他眼中很显然闪过一点慾望。
MD!该不会是玩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