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綾蘭轉 — 卷一 深宮庭院 第二十六章 強吻

酷哥强势地紧紧按住我的後脑,不让我有那麽一丁点儿逃脱的方法,柔软的薄唇用力地贴着我的,甚至连双方的牙齿都快要亲吻起来,该说是已经碰上了起来。我难以置信地无形中把眼睛睁得无法再大,眼皮都被狠狠地抽扯起来在抖着,他笔直的挺鼻顶着我的,唇瓣上带着威胁的吮动使他黑如深渊的瞳孔在迷糊间於我的眼前不断晃动着,一下子令我不由自主地陷入他的攻占之下,原本紧紧推在他前胸上无力的一双手,这刻已如软脚虾子一样,只能凭着少得不能再少的意智力,用指缝夹着衣衫。

我隐约感觉到口腔中伸进一样软滑滚烫的不明物体,无视掉牙齿的阻挡,强行俐落地再往前攻守略地,软舌扫过我的,挑逗着口中那根弱小的舌根子,使我原来已经进入崩溃状态的神经马上断开,只看见眼前满天星辰闪烁,亮得比烛光还要亮,晕得比晕车子更痛苦,却一点也没有厌恶的感觉,反倒是如在用一把锤子发狂地敲打着我的胸口,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来,然而却没令人感到不安,反而无法不爱上这种感觉......

待我再也无法从他身上抢回一些呼吸的感觉时,他才把我放开,没待大脑反应过来,便感觉到一双强壮的手臂一把将我拉向它的主人,使我的脸颊不得不贴在一道温热的胸膛前,隔着衣服听着皮肤下象徵着生命的跳动声。过了一阵子,脑袋回复了意识,刚才那激吻的情景马上冲回我的脑袋里占了个位子,害得我脸上热得快要烧开了水,连忙赶紧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心里暗暗骂着自己下贱,竟然被强吻的时候还有那麽的一点点享受!咳咳!屁!

但是酷哥却比我还要冷静多了,渐渐回到平日那副淡漠的脸,平然地道:「说了会负责,就是会负责。现在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只要等你及笄便择日成亲。」我感觉到一滴冷汗在我的额头上落下,正正滴在我的胸前。

「什麽!?不!不不不!你、你给我等一下!我、我说了不用负责了啊!」我惊呼一声後,开始手舞足蹈地尝试去解释,却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急得我真想揍死他!而且什麽肌肤之亲,这字不是这样子用的吧,看来我还得花时候去教他多点东西,妈的!现在都什麽时候了,还想这种东西。

看见他的脸好像又有了向前靠的倾向,我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靠向後,差点没整个脑袋都「?」的一声撞往後面的床板,咕哝说:「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就是了!」要是再多来个那麽一下下,我可不确定我会不会羞得立刻跑去寻死,我可是个贞操观念重得他奶奶的祖宗十八代都比不上的女生。

他狠狠地又抛下一句:「如果你敢再私自去干这种危险的事,就把你这混蛋一刀杀掉好了,免得让我浪费力气在那边空担心。」

我只差在没把脑袋都点得快要掉下来,看来他真的很生气,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说「混蛋」了,而且话的长度还那麽长,该说是难得还是该感觉悲哀?他看到我点了点头,这才满意地收回凶得杀人的眼神,淡淡地玩弄着我手表上的绷带,把刚才在被强吻时弄乱了的布条又理了回去,手势熟练得像经常在做这些事情。

我的眼角不经意地扫过他略带凌乱的前襟,只看见一片脖前的肌肤露了出来,隐约看见锁骨以下有一道偏向粉白色的疤痕,虽然已经结了痂但仍然不难令人看出它的深浅和长度也不是一般的小伤,若是受伤的地方是更上一点的话,便要割断他的大动脉了,可见下手的人极为狠毒。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杀手,但我也只是知道这些而已,我开始有点怀疑,他之前过着的生活到底是怎麽样的。

没待我问话,突然在下一秒,被紧锁上的门板被人一脚轻松地踹了开来,门板立刻发出几声惨叫声後,没挣扎到几下便已经倒在一旁宣告死亡,连那牢固的传统木门扣子都被踢得稀巴烂。只听见某人大喊着我的名字,然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又对上另一张怒气冲冲的大头脸,脖子上放了一双明显不怀好意的手,吓得我魂都飞走了一半。

「书、书盈姐!哈哈哈、哈哈!你......你怎麽来啦?」我一边佯装惊异地勉强笑着,一边猛往那木然地走到门前把那两片「烂木」轻松地抬起来尝试嵌回门架子上去的酷哥发出求救视线,然而後者却只是一直盯着门板皱眉,看似在玩拼图似的想要把碎片都砌回去,压根儿没把我的求救诉息放在眼里,还是他是故意的不理我好让我受到惩罚?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喊着:要是被范书盈揍个几千下,我还倒不如直接到供血房去死一死算了。

范书盈哼了一声,嘲讽道:「哼!我不来的话,你这笨蛋!死阿飞!兔歹子就要把自己当成供品送给那老太婆当礼物啦!亏我还那麽担心你,原来你脑子里早就在想些有的没的,你还挺有种的嘛,说什麽要保护我们,现在你第一天认识老娘吗?!只是被割个几下而已,老娘有那麽弱吗?!啊!?」她越说就越气,连抬头纹都眉了好几道,吼得我浑身发毛,甚至觉得她还真有当阎罗王的天份,若是有一天地府要换人当主了,我肯定二话不说就把她扔出去。

酷哥有些不解地转过身来看着我,因为范书盈背对着他,所以才没看见他的表情,他的眼神很明显的就是在说:「笨蛋?死阿飞?兔歹子?什麽东西来的,告诉我。」看来我待会可有得忙的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一下面前这个暴怒中的女人,我连忙谄媚道:「哎唷,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解人意的书盈姐啊!你怎麽这麽了解我呢?你也不是不知道,小花我就是笨嘛!如果小花不笨的话,又怎麽凸出书盈姐你的聪明呢?你说是不是?书盈姐那麽强,最笨的小花用不着保护你嘛,害最最最好的书盈姐担心了,是小花不好啦!」

的确很强,由我跟她开始熟络开始,我就觉得她无论是不是在现世,她都绝对不可能是个普通路人,也许是个狠角色也说不定,她的确是不需要我担心或者保护,但......我就是不忍心啊,那、那始终是自己的身体,又不是?打出来的。

她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鼻子提得老高,「算你识货,看得出来老娘的优点,要不然我今天就要宰了你,免得让我在那边空担心的!」奇怪,怎麽这句话好像有点耳熟,好像刚才才听过似的。「想不到你这家伙也挺行的嘛,穿到这种没看头没韵味的身体里行情也这麽好,该跟我说说这酷得像模特的男人是谁了吧?该不会是你家的禁......」我知道她想要说什麽,马上掩住她的嘴巴,连瞪带求的示意她别乱说话,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什麽禁......的嘛!我小心地望了酷哥一眼,幸好他已经又回到专心修理门板的事上去,好像没什麽留意我跟范书盈话,虽然她说得很轻,但我可不敢小瞧杀手灵敏的听觉,也不知道这古人到底接不接受得了穿越这种走在时代尖端的事,怎麽她就可以这麽轻易地说出来呢?我把认识酷哥的由来全都告诉了她,听得她目瞪口呆的,听着听着还飙出几句脏话来,害得酷哥每隔几秒钟便往回看一看,眼中的疑惑不断地加深,差点没变成两个问号。

终於说完了後,我的嘴巴都快要乾得裂开了,范书盈震惊地看着在一边把门板放回原位,一边目无表情地测量着位置是否恰好的酷哥,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说他是个杀手?!我没听错吧?你竟然跟一个杀手两个人独处?!你到底知不知道『死』这个字的笔划有多少!」她的声量大得让酷哥皱了皱眉,缓缓地走到我身边的床沿上坐下来,任由范书盈炽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也不觉得热,跟一块不怕火烧的冰块无异。

一、二、三......「应该有六划......吧?」我看着自己的六根手指头,她是气疯了吗?连笔划有多少都不知道。

她的额角猛然爆出一道青筋,爪子毫不留情地巴向我的脑袋,痛得我叫了一声,只得哭丧着脸一边揉脑袋,一边喊着:「很痛耶,干嘛打人啦!」酷哥沉默了一下,伸出大手按揉着我被打痛了的地方,只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流从他手心传进我的脑袋里,一下子痛楚全都消失了,我惊呆地看着他,後者却只是淡然地扫了我一眼,看不出他在想什麽,这是......?

「哇靠!还传真气呢!」反倒是范书盈双眼一发精光,一古脑地抄过一张板凳就坐了下来,差点没把凳脚都给拆了。「真夭寿呢,这麽好的家伙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啊?也给我介绍一个嘛,老娘空虚好几年了耶,每天晚上都超想喊『我寂寞、我空虚、我冷』的耶!」她的表情就像是一副想要找个会暖被窝的奴隶的样子,一脸色迷迷的,我看她就只差在没看着酷哥流口水而已了。酷哥是长得很帅啦,但是她的花痴好像有点过了?

「夭寿?」然而在下一秒,果然不如我所料,酷哥又再度换上一脸的疑惑,看得范书盈又是一声尖叫,在那边猛叫着「好酷!」、「好纯洁喔,该不会还是个处X吧?(我怎麽会知道!」、「这身肌肉真是正到冒泡!」......

我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说:「这些你不用懂,不管她就好,她会自己闭上嘴巴的。」虽然我有点怀疑她是否能在短时间之内平静下来。

她的手一边在酷哥身上抹油,一边把不断被拍飞的魔爪又伸出去,突然叫了一声:「对了!我都忘了正事!我来找你不是要来跟你谈天说地的啦!」

「什麽正事?」

「你到供血房供血的事情,不知道被哪个嘴巴大的人送出去了,一传就传到永陆轩那臭小子的耳朵里,他一听见就气得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烂,气冲冲地跑去跟管事婆婆算帐,呵呵!接下来的事情你肯定想都想不到!」她越说越高兴,只是我却越听越不安。「永陆轩那小子真有种,竟然在所有人的面前命人赏了管事婆婆好几巴掌,打得她嘴巴都差点裂开了,可惜你没看到那场面,啧啧啧!还真是壮观,我老早就想看到那臭老太婆被打了!」

什麽?!「永陆轩打了管事婆婆?!她、她是个老人耶!」该说他是「敬老」还是「不敬老」?

范书盈皱了皱眉,不满道:「你管那个老太婆那麽多干嘛?她这是叫做坏人有坏报!她平日做的坏事可多着呢,还在别人面前装好人,呕心死了!这一次,她被打了,可把她管事的脸都丢光了!没想到永陆轩那小子一发火,连阎王爷都阻止不了,老王爷都只得由着他去呢,看来日後还得多巴结巴结这小子!」然後她又继续逗着酷哥玩,只是後者仍然冷冰冰地每隔三秒便拍飞她的手。

永陆轩知道了这件事的话,那就不是一般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的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那他肯定会很快就来找我,看来我还得先去想想要用什麽藉口把他胡混过去,现在这一刻我只得祈求上天,让永陆轩不知道酷哥来救我的事情。想到这,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两片唇,想必刚才范书盈也发现了吧?要不然她看我的眼神怎麽会那麽暧昧呢......我想以後还是要小心点了。

不过现在最应该怕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个大嘴巴把事情说出去的人,他肯定很快便会被「某人」在无声无息间干掉,注定活不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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