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茗珞院回来也快黄昏了,洛瑜拖着快要累垮的身子回到弥席宫。洛瑜到茗珞院时才知道原来上课不单纯,宫中礼仪练得手脚酸痛也就算了,还要在四个时辰内有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的基本基础。当中有不少的宫女都累跨了,被训练得如此,还要忍气吞声,为皇宫做牛做马,真替她们感到悲哀。
洛瑜简单的泡个澡,穿上淡绿色的衣裳,步入正殿用晚膳。
其实,是皇上今个儿忙,没空招呼林颂都,才与洛瑜用膳来着。
步入正殿,洛瑜走向餐桌,没想到,还有个安凝雪,洛瑜对眼前两人盈盈福身。“见过林昭仪,安贤妃。”
闻此言,安凝雪微微一笑,道。“请起吧,今日在茗珞院学习得不错,行礼可对了。”
洛瑜也只是微微一笑,她不惊讶,林颂都和安凝雪感情如亲姐妹般,什麽事都会分享,不足为奇,便坐到离自己最近的位置。
吃完晚膳後,见两人聊得如此兴致,便用了要休息的理由,福了福身,离开正殿。
两人也没在意,继续聊着。
洛瑜欲回房,想起以後都不能到太液池看那位自称立风的御前侍卫下棋,又想起呜咽声应该快响起了,於是再次来到长廊,想与吹陨的他见面,也好确认那人是否就是立风。
不过她今天等了很久也没看到那修长的身影,更别提那呜咽的悲凉之声了。
看不到人,脑袋里就东想西想的,一会想着是不是他不舒服,一会儿想是不是他已经睡了,一会又想着他是不是今夜不在皇宫内。
正胡乱猜想,洛瑜感觉头部一种隐隐的痛,而且越来越加重。她一手紧握着拳头,扶着那柱子,一手抚着头,咬紧牙,不让呻吟声发出。豆大般的汗珠从额头上滴下,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裳。
洛瑜翻翻身上的衣裳,除了帕子,一颗药都没有。洛瑜忍不住疼痛,想凭着最後一丝力气走回弥席宫,却头疼得太厉害导致分不清方向。她只能坐在长廊的长凳上,靠着柱子。
当洛瑜疼得撕心裂肺之时,看见一修长白衫的身影正向她走来,她想看清他面目,却因疼得厉害有些晕了。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人搂住了她,呼唤她,但她还是支持不住,失去了意识,昏倒了。
当洛瑜醒来时,发现床边除了一直伺候她的翠蓉以外,还多了个穿着似太医的男子。楚邢见洛瑜醒来後,放下药箱,将洛瑜的手拿起,把了把脉,又放下。“这是个罕见的病,臣闻所未闻,洛姑娘可知这是何病?”
洛瑜在翠蓉的帮忙下坐起来,也不理他们懂不懂,道。“这是我家乡的病,是遗传性脑肿瘤。”
见楚邢思量着该开何方子、翠蓉一脸疑惑的表情,洛瑜淡笑。“太医可别白费心思了,这是无药可医的。”
闻此言,楚邢忙回应。“不不不,臣贵为太医,不该小小的头疼病就束手无策,洛姑娘您放心,臣先开个专治头疼的方子,看情况如何再做决定吧。”
待楚邢开了方子交给翠蓉後,便匆匆离开。洛瑜想了想,方才那修长的身子是不是立风,便问了翠蓉。翠蓉说是一位巡宫的太监将她扶回来的,她心想,宫中应该没有太监是白衫的吧。她又在追问是谁请了太医,翠蓉说是林颂都请的,便也没有再问下去,喝了杯水後再次躺下休息。
由於头疼发作刚刚过,全身精疲力尽了,洛瑜躺下就熟睡了。
这,还是来到这里第一次睡得很熟、很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