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月夜。狩(前传)181
「那个孩子在那之後的某一天,我和那个孩子工作结束返航的时候,突然看着这个城市出了神,之後很突然的做了一个决定,让那家伙与这里分离开来,暂且被阻绝於这个世界之外。」盖亚说着香克斯摸不着头绪的故事。
「那孩子说有甚麽东西在蠢蠢欲动,看似没有连贯、没有因果的举止,将会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这是我当时询问那孩子的时候,他回答我的理由。」盖亚接着说,「事实证明那孩子是对的。过了没多久,当我和那孩子因为工作暂时离开这里的时候,这个城市出了大事。」
盖亚很快又修正自己的说法,「不,应该说是同时发生还是不同时呢,大概已经不可考。当我和那孩子回来的时候,击退了许多的敌人,然而。。。敌人还会再回来,这座城市已经被毁去大半,而活着的人已经屈指可数。无止尽的杀戮,不管是来袭的一方,还是防守的一方,所做的事情都是一样的。。。」
「那孩子在这里做了决定,死了以後就能再见面了,从此。。。是活着的死人也好,还是死了的活人也好,在这世界上再无活着的他们。。。,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盖亚微偏着头继续说。
「在这里失去了白月的那孩子,离开这里回到故乡,但是故乡的状况和这里并无二致。那孩子非常的清楚,已经没有回头的路。那孩子拥有的东西足以让他对抗那些来袭者,然而,因为正是所拥有的东西太过於强大,才会导致这样的局面。。。」盖亚轻柔的声音中听得出来非常悲伤。
十六月夜。狩(前传)182
「『给予傲慢、狂妄、自大者适度的绝望,就是这世界的真理,』因为手里一直握着半截断剑,那手已经无法在绘制、制造出任何东西的那孩子,在最後将手中的断剑刺进心脏终结生命的那时是这麽说的。」盖亚看向诧异的香克斯。
「实际上在这之前,那孩子已经几乎保不住他的性命了,激烈的战斗和失去白月的痛,让他已经无法活着。」盖亚的语气有着嘲弄,「就算这样,想要活还是可以活下去的,据说蛇自古就被视为是智慧的象徵,怀有毒的蛇,同时也是医疗的指导者,不过最显为人知的。。。蛇亦是永生的象徵。。。然而就算活下来却也已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太痛。。。即使活着也难以面对接下来的时间。」
听见盖亚话语中的暗示,贝克曼想到了甚麽。
「是的,这孩子正是因为我的关系而得以就算是那样的状况,还是可以活下来,即便必须要付出相当的代价,」盖亚轻柔的声调让这个故事更显残酷,「那孩子因为己身的强大而选择死亡,这孩子却是因为意识到己身的弱小而选择活下来。」
「你们知道为什麽当时的死伤会那麽惨重,而伊姆贺特普和露娜,还有这孩子的大家会选择死期吗?」盖亚并没有期望得到答案,自顾自的说,「正如那孩子所担忧的一样,拥有的东西太过於强大,如果不慎落入不该落入的人手中,又会是怎样的光景呢?」
十六月夜。狩(前传)183
「想要守护的,是这个世界,」贝克曼不自觉的做出了推测。
「即使必须要付出性命,就算是自我了断,也做了保全的设计,那孩子以他的血做出了最後的壁垒,」盖亚接着贝克曼的推论,「即使他们找到我,也不能做些甚麽,这是那孩子最後的一点挣扎了,再触发的条件也非常的严苛。。。以血为祭。。。」
「这孩子与那孩子在最後都选择做出相同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保全想要守护的东西,」盖亚轻柔的声音透露着哀伤,「然而,那却是就算是禽兽也不会做出的事情。」
「那孩子当时候那麽做的时候,紧紧握着他手中的断剑,只有鲜血滴落的声音伴随着那件事情发生。这孩子安静的进行同一件事情、然後离开故乡的时候,这孩子没有回头,我那时看见了与那孩子同样的神情,跨越了时空距离的相同神情。」盖亚继续说。
「是甚麽事情?」香克斯忍不住问了。
「故乡不复存在的那个瞬间。。。那孩子与这孩子的心中是怎麽想的呢?失去了白月的那孩子,知道在黑日之中无法前行,於是了断了自己的性命,不愿意辜负那个名字。而拥有白月的这孩子,在离开故乡的那一刻,在这条路上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盖亚没有正面回应香克斯的话。
「还有三个,包含这孩子在内,还有三个还活着。看这孩子就知道了,即使在我沉眠的这段时间,他们仍旧守着那孩子的话。就算连这孩子也逃不过死神之手,就算剩下的人也都死去,那孩子的话依然会被遵守着,他们。。。是不会消失的。也因此我很期待呢,香克斯,如果这孩子可以走到这条路的尽头,那麽这一次会做出怎样的决定呢?」盖亚挑起诡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