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时间比以往的晚一个小时,她用卫生纸随意擦拭手臂上的血迹,这伤口看起来有六七公分长,不深,浅浅的,却是刚好穿过皮肉的伤口。
这是牠第一个送给她的见面礼,何箫放下书包,转身去浴室洗澡。
她脱下外衣裤,照着厕所的梳妆镜何箫摸摸自己脸庞,仔细的看,她的脸真的变得许多。
眼眶凹陷,脸庞消瘦苍白,却有一股沧桑的美、独特的美,不像十七八岁女孩该有的神情,这面容还是不及以前,红润的脸颊,雪亮的眼睛,人见人爱的脸孔,再也回不去。
「呵,如此折磨人的岁月。」
她进入浴缸浴洗,伤口隐隐作痛,对何箫来说这不算什麽。
比起深爱的人离去,这种痛根本不算什麽。
她看着浴室的磁砖,莲蓬头挂在上头任水滴落下,想着她的家人今天什麽时候才会回家,想着什麽时候才会把这虚伪戳破。
「咕噜噜噜噜——」
原来她肚子饿了,自己一直都没有知觉,也是,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她什麽东西都没有吃,虽然没什麽食慾,却还是要吃饭。
吃饭只是生存下去的方法,不吃饭就会饿死。
她关上水龙头,穿好衣物,永远记得携带玻璃珠,去厨房随意拿出面包一口就咬,狼吞虎咽的吃,她不想花时间在吃东西上。
何箫的嘴上残留着面包奶油的渣渣,她不想清理,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门,拿出她最爱的物品,一口吞下。
药物吃久了会上瘾,何箫并不在意,躺在床上载着她最深切的笑意,又是个无梦的夜晚。
*
「嗯——宝贝,我快忍不下去了。」外头有个女子呻吟着,何箫头晕目眩的醒过来。
她知道,三个小时又过去。
「小声点,我女儿在睡觉。」父亲声音尽量放小,但是家中的隔音不怎麽样。
「可是人家真的忍不住啦。」女子不断的呻吟着。
淫荡的女人,何箫很想现在冲出去,大声怒吼,把她赶出这个家。
「这时间你女儿一定睡着,不可能会醒来而且,嗯——,你妻子刚好又不在。」女子娇喘着,何箫看看闹钟冷笑,现在也才两点。
「好吧,你去我房间等我,不准出来,我先去洗澡。」父亲叹口气,像是屈服。
「好,等你。」女子不要脸的发出『啾』声,他们真的以为都没有听见。
何箫清楚等一下会发生什麽事情,原来她的父亲已经狂傲到带外面的女人直接回家,其实她的母亲也不怎怎麽样,只比父亲好一点罢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珠,想起自己曾有一颗是为了亲情许的。
何箫垂眸,她本来不许自己一天吃两颗安眠药。
因为药效很快就会消失,以後她就必须使用更极端的手段。
但是,今天也许会是个意外,她不想听见父亲与其他人欢爱的声音,何箫叹口气,从药品里拿出第二颗药丸。
何箫再度吞下,希望,这一觉,就可以让她自己不用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