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人有好抱 — 29.睡過頭的夢

快接近三十的人生,已经算是务实的年纪,不再有太多的幻想跟梦想,历练再加上经验,会把以上两样东西综合起来变成理想,但是我还不想变成这样。在我的脑子里还存在着好多幻想跟梦想,会不想成熟的原因,我想是因为我自认为的好运总是来的比其他人慢的缘故吧。我看过一句话,他说当你遇到人生中的伯乐时,千万不要轻易得让他离开你!

没错,我遇上了一个伯乐,而那个人就是蔓薇。她不仅在爱情里帮了忙,要不是因为她,我想我跟Riko不会有交集了。事业的部分,基於她是老板的女儿,所以从日本回来後,接下来很多展览的事老板都交给她去打理,而她选择让我当她的得力助手,原因没其他的因为员工旅游她只认识了我。缘份对我来说一直都很虚无,但是自从我跟Riko在那比台湾大快要大十三倍的日本相遇,就觉得我跟Riko真的很有缘份,还觉得明治神宫的许愿树,真的好神。那时候应该要多许几个的,可以跟Riko在一起,接着结婚生小孩之类等等的....

我跟蔓薇的缘分也很奇妙,所以不由得让我再度的想讨论缘分这件事。

先说说我跟伯乐好了,她算是我人生中隐藏版的人物,因为她是我国小国中及大学同校的同学。跟伯乐聊了成长史之後,我才知道原来老板跟我同乡。蔓薇跟我的距离其实没有很远,因为国小国中她都在我的隔壁班,只是我不认识她,但是她却认识我。大概是双胞胎的缘故,所以比较容易让人记得吧。大学时期,她跟没良心的梁心禹同科系,但可能是那时我的眼中只有梁心禹,所以我完全没看过她。蔓薇说那时候她第一眼就认出我了,只是我们并不认识,所以她也不好意思跟我打招呼。

「所以你也满阴魂不散的欸。」

我说着,我跟蔓薇正在高雄筹备新的展览。

『照理来说是你阴魂不散,因为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但是你一直出现在我面前。』

蔓薇在我对面整理着资料,回答着。

我想她应该是工作狂,因为她工作的时候很认真,而且还很严肃。

「为什麽不想看到我?」

我惊讶的问着。

『你可以赶快把工作完成吗?』

蔓薇很严肃的说着。

「我有在做啊。」

我说着。

『你跟Riko现在进行的怎麽样了?』

蔓薇问着,她还是很认真的在工作,眼睛从来没正眼看过我。

「我是问你为什麽不想看到我,干嘛扯到Riko?」

我问着。

『从现在起不要跟我说话。』

蔓薇严厉的说着。

由於她霸气真的很强,所以我不敢吵她。

好吧,那我们来说说Riko的部分吧。

你们在一起了喔?当然!没有!

所以你拿到第十张好人卡了?也没有!

『那到底是怎样?』

回到台湾的那天回家後,我马上把我在日本的事情说给我哥听,我哥问着。

「她说她暂时不给我好人卡。」

我回答着。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做?』

我哥问着。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我说。

『那你们接下来的四天有继续联络吗?』

我哥泡着牛奶边问着我。

「有,而且比之前还频繁。阿,我还没跟她说我到家了。」

我说着,拿出手机传了封LINE给Riko。

『看来你应该快摆脱好人卡的命运了,不过你有想过怎麽跟奶粉说吗?』

我哥摇晃着奶瓶说着。

「Riko也有问了我这问题,而这部分我也还没想到,如果是你,怎麽样的说法你才会接受?」

我问着,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啤酒。

『老实说,怎样都不会接受。』

我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认真的回答着。

「那我该怎麽办?」

我喝了一口啤酒後,问着。

『走一步算一步罗,一切等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再说吧,现在想那麽多也没用,说不定你跟Riko不会在一起,也说不定奶粉可以接受阿。欸,不过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主动啦,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她跟她告白。』

我哥抱着小文杰喂着奶,对我说着。

「因为日本很大你知道吗?我们都能遇见了,如果我不跟她告白,代表我错失一次机会了阿。」

我激动又带点兴奋的说着。

『你当下不怕她一巴掌给你吗?』

我哥也有点兴奋的问着。

「大概是因为我之前有抱过她,她没有给我一巴掌,所以我才有勇气吧。」

我回答着,嘴角不自觉上扬。

『你之前抱过她?????』

我哥惊讶的问着。

「那天是因为她跟奶粉分手,她哭得很伤心,所以我安慰她这样而已。」

我回答着。

『哦~』

我哥回应着,接下来说了一堆下流的话,我想就不用多加赘述了,因为我也没在听。

在脑海里重播着那天的场景,不知道为什麽只要想起来就觉得甜甜的。即使我的告白不算是成功,但我还是觉得充满幸福感。

『怎麽你每次的拥抱都来的非常适合,却也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这是那天告白後,Riko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所以你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

松开手之後,我看着Riko问着。

『如果是当初的话,我想我会拒绝你,但是现在我不能确定...』

Riko也看着我回答着。

「不能确定的意思是?」

我问着。

『因为你的拥抱。』

Riko回答着。

「我的拥抱?」

我满脸疑问。

『你的拥抱让人很安心。』

Riko说着。

「那会让人心动吗?」

我继续问着。

『第一次被你拥抱的时候,心跳加快了,我以为只是我当时情绪比较激动,所以产生的错觉。但刚刚的拥抱,我想是心动吧。除了我爸妈的拥抱以外,你好像也能让我觉得安心。』

Riko缓慢的说着,我回忆着这些片段。

忽然想起袁赫跟我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每个人都会有能力让一个人心动,而每个人也会因为某种行为产生心动,但是这些必须天时地利人和。

我想我跟Riko是完成了这两项,只是我们好像还有件事在犹豫。

我们讨论着下一步该怎麽进行,对於奶粉我们应该怎麽处理。她说暂时不给我好人卡,希望我们维持现况。等到能够像奶粉坦承的机会出现时,再做决定。或许这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

或许吧....

今天是聚会日,我们一群人在仕邦租下来的大别墅聚会,我坐在有旋转灯、大萤幕、还有冰满啤酒的冰箱像酒吧的客厅里跟Riko聊天,他们一群人正在客厅唱歌喧哗喝酒嬉闹。

『乐高你在干嘛,过来玩啦,你在玩手机我就摔爆它。』

阿呆走到我身边说着,我赶紧将视窗关闭,深怕他会发现我跟Riko在聊天。

「好好好,我等等就过去。」

我敷衍的回答着。

『不要理他啦,他最近都这样。』

我哥说着,从我身边把阿呆拉走,我想我哥是在帮我掩饰。

来这栋豪华别墅之前,我哥跟我又聊了一翻,他又问了一遍我有没有打算告诉大家这件事,尤其是奶粉。我们预设了很多状况,却无法找到一个最和平完美的结束,於是最後我们决定暂时保守着这个秘密。

我看着手机,又往他们嬉闹的背影望过去。心里想着,如果我跟Riko得事情曝光了,他们会不会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又看着奶粉,如果她知道了,我想.....我想不出她的反应,不过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去。我在心里不断的念着:神阿,我有罪!

只是在Riko又回覆了我一则讯息後,那罪恶的感觉,全部又消失不见。

人真的好奇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很多成功的案例,但是我却不能肯定我会不会是下一个武松。我跟Riko其实也有讨论过好几次这个问题,只是我们到目前为止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於是任由感觉不停的扩散,接着逃避现实。

『你到底在跟谁聊天?』

仕邦忽然冒出我身後,我吓了一跳。

「跟同事在讲办展的事情。」

我说着收起手机。

『看起来是个咩哦。』

仕邦说着,然後露出奸笑的表情。

「不是啦,只是同事。」

我紧张的回应着。

『是吗?!我帮你看看优不优。』

仕邦说着抢走我的手机。

「不要闹了。」

我试图抢回手机,但我被仕邦推开。

『欸欸欸,我抢到乐高的手机了。』

仕邦对着大家呐喊着,所有人全都靠了过来,除了我哥。

『一定是跟咩在聊天啦,不然怎麽会这麽认真。乐高,你什麽时候变那麽神秘了,你不是最爱跟我们分享了吗?』

阿呆也凑合着的问着。

『对阿,又不是做什麽亏心事。』

奶粉说。

『是总是猜拳猜输你的女孩吗?』

袁赫问着。

因为紧张而心跳加速,然後我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我只希望他们破解不了我的锁定密码。

『乐高,密码几号阿?』

仕邦拿着我的手机问着。

『你们就放过乐高吧,过来喝酒啦。』

我哥在不远处对着他们说着。

『不行!!!今天没有知道乐高的对象是圆是扁,我不会放过他的。』

仕邦大声的说着,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接着开始猜密码。猜到我的手机已经两轮十五分钟不能解锁,他们依旧不肯放弃,就在我以为可以安然度过这一关的时候,手机响起了讯息声...

"Riko:放心我很忙没有空想你的!!!哈哈哈"

原本吵闹的气氛,瞬间寂静无声,我想大家对Riko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这段讯息,我想我也找不到任何解释的理由跟藉口。我起身拿回手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你要不要告诉我,她不是那个Riko?』

奶粉先开口问着,脸上抹上了震惊及难过的神情。

『对阿,真巧欸,还有另外一个人叫Riko。』

阿呆试图想缓和气氛的说着。

『我们的歌是不是来了阿?』

袁赫也想解危的说着。

『走啦走啦,唱歌唱歌。』

仕邦拉着大家说着。

『你为什麽不说话?』

奶粉气愤的说着,所有人又停在原地。

「对不起。」

我看着奶粉说着。

『你说你不会喜欢她,也不会跟她在一起的。』

奶粉走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衣领激动的说着。

『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要这样。』

阿呆拉着奶粉的手说着。

『你怎麽可以这样?』

奶粉甩开阿呆的手,右手握着拳头生气的呐喊着。

那一刻其实我很希望奶粉可以一拳打在我脸上,或许我的罪恶感可以因此减少一些,只可惜她并没有对我出手,她只是带着失望的眼神离开了我的视线。阿呆和我哥跟着奶粉一起离开这个空间,我依旧站在原地,仕邦跟袁赫站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猛喝酒。过了一会儿,我走到冰箱旁边,开了一罐酒,跌坐在冰箱旁喝着。Riko的讯息还在响着,只是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继续下去。

如果我跟Riko之间的爱情是一场梦,那我是不是应该要睡过头?

我该把所有闹钟都调成静音,继续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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