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的下午,天气晴朗。本来应该是放松的在家准备晚上去狂欢,但是我却被老板逼迫面试新员工。不过其实我并没有安排要去狂欢,只准备跟舒敏吃顿晚餐。在那天她主动Line我之後,我们又开始联系,虽然我想了足足一天才回覆她。
回覆的第一句是嘿,那是我跟她专属的开场白,接着我跟她说最近过的很好,但是我听见自己在心里给了自己回应说着好个屁!再来给她一个惊讶的贴图,问她梦到什麽内容。她很快的回覆了,她回覆的内容总共让我愣了快一分钟。
"我梦到...你跟我告白!!!"
这句,让我愣了十秒,心里想着还来阿!!!!
我当然没有这样回覆她,我只是问她我有没有成功。
"我有心动!!!"
这句,也是十秒,心里想着你是在测试我吗???
我当然还是没有这样回覆她,我只是跟她说,我的梦想成真在她的梦里了。
"哈哈我曾经是你的梦想吗?"
这句,又是十秒,心里想着你到底想怎样???
我还是没有这样回覆她,我只是跟她说,是一段很美的梦想。
"能当别人的梦想感觉有点兴奋最近忙吗?"
这句,没愣了,不过大概想了五秒才回覆她两个字还行。
"是否该见个面吃个饭了?
没愣的第二句,我也是想了五秒才回,心里的小恶魔要我回覆她,是想我了吗?
"好像...是欸!!!"
再加上一个害羞表情的贴图。
又愣了,而且愣了好久,就三十秒凑一分钟吧。但是我却想了半小时才回覆她,能被别人想念,感觉很开心。
就这样我们约了今天一起吃晚餐,但是要来面试的人已经让我等了两个小时又二十八分,现在的小朋友,真的是一点时间观念也没有。只不过因为今晚的约会我心情一直都满雀跃的,所以不打算跟他计较。我真的觉得我人好好,因为这两个小时又二十八分里,我只打了两通电话给他,一通没接一通挂掉,我竟然还有耐心继续等下去,而且还没有任何怒火。就在两个小时又二十九分时,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跟我说他今天赶不过来了,我却没对他发飙。我只是打电话给老板,跟他说这个人永不录用,我是不是人太好了?
『对,你人太好了。如果是我早在等半小时的时候,就打电话骂他了。』
舒敏坐在我对面,我跟她说着下午发生的事,她这样回应我。
「可能今天心情好吧,反正我也跟老板说不录用了,哈哈。」
我吃了一口沙拉回应着。
『心情这麽好?是因为今天要跟我见面吗?』
舒敏问着,笑得开心。
好久没有看见她的笑容了,忽然觉得好迷人。
「那当然!」
我微笑的回应着。
『交女朋友了吗?』
舒敏吃了一口沙拉之後,问着我。
「有女朋友的话,我想我现在应该不可能跟你吃饭哦。」
我说。
『为什麽?』
舒敏问着。
「因为我想我应该会很喜欢跟女朋友一起共进晚餐的感觉。」
我说,然後又想起了对於恋爱这件事的憧憬。
『那这样共进晚餐会让你觉得我是你女朋友吗?』
舒敏问着。
「蛤?」
我其实听得很清楚,只是我有点不敢相信,她会问我这个问题,所以只好这样表达。
『好话不说第二遍。』
舒敏说着,低头继续吃着沙拉。
然後我们就东聊西扯的说了一堆最近的事情,我才知道她恢复单身了,也跟她透漏了一点涵妮的事,但是Riko的事什麽也没说。因为觉得好像没必要说,所以就当作没发生过。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我觉得舒敏跟以前不太一样,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她很开朗也很健谈。不像以往我们只要聊到敏感话题,她就会躲避。
『你什麽时候学会说谎的?』
吃完主餐後,舒敏忽然问着。
「蛤?说谎?我超诚实的欸,我真的没交女朋友阿。」
我惊讶的问着。
『我相信你没有女朋友,我是说你为什麽要骗我你没有中红心?』
舒敏很精准到位的问着问题。
「你什麽时候变成李组长的?」
我问着。
『什麽意思?』
舒敏皱起眉头问着。
「感觉你现在很像在查案子审问犯人阿。」
我说。
『是AK告诉我的啦。』
舒敏先是大笑了几声後说着。
AK是我们的共同朋友,那天他也在酒吧里。
「原来AK才是李组长阿。」
我说着。
『好了吧,你是不是该认真回答了?』
舒敏又笑了几声之後,认真的对我说着。
「因为...不希望被难堪的拒绝阿。」
我认真的回答着。
『说不定我不会拒绝阿。』
舒敏说着。
「你不是说我猜拳猜赢你,或者打中红心,也不会接受我吗?」
我问着,想起那天泪流满面搭计程车的画面,好痛。
『因为你不让我相信命运,你只让我选择机会。』
舒敏说着,我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下。
「所以我们才错过了?」
我露出一点尴尬的笑容说着。
『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麽你会....一直单身吗?』
舒敏微笑的问着我。
「可能月老讨厌我吧。」
我回答。
『说不定是你自己把红线剪掉的。』
舒敏说着。
「好像....真的有把剪刀。」
我伸出剪刀手说着,我们两个一起笑着。
『所以猜拳不要在出剪刀罗。』
舒敏说着。
「那如果我还是改不掉,怎麽办?」
我满脸忧愁的问着。
『那我只好出布罗。』
舒敏回答着。
我忽然很想甩自己两个耳光,看看我是不是在梦中?这麽好的事情,竟然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还对着舒敏问着,我是不是在作梦,她微笑回应我,哪有人会在晚餐後作梦阿。好吧,在我心不在焉撞到桌角後,我知道我不是作梦,因为我撞到大腿内侧好痛。
晚餐後,我们到附近的公园散步,聊得很开心,一切也都很美好。我偷偷的回想着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每想一次我便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或许大家会觉得我们是否也该做点什麽事,我自己心里也是这麽想的,但是我们只是牵手逛了一大圈公园而已。
『为什麽你的头发还是那麽短阿?玩游戏又输了吗?』
牵手漫步在公园里时,舒敏问着。
「没有阿,只是想说夏天嘛,这样满凉爽的阿。」
我摸着大光头回应着。
『虽然你平头不难看,但我比较喜欢你有点头发。』
舒敏说。
「好吧,在给我一点时间留长,然後我会想办法不出剪刀的。」
我说。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牵手散步是这种幸福,虽然舒敏还不是我女朋友,但是我已经感觉到幸福了。真希望我可以一直牵着她的手,到很多地方放闪,再多拍几张照片当作纪念。只不过幸福的画面没多久,被一通电话给终结了。
我不知道是谁打电话给舒敏,因为她离我大概五十公尺後,才接起电话。我心里面正在回味刚刚幸福的感觉,也没有留意她们对话的内容。当我正在心里计画这突如其来的好运,应该要有个完美的Ending时,舒敏面有难色的走向我,说她不太舒服想先回家。於是计画赶不上变化,不久前的完美想像瞬间破灭。
或许大家会觉得我很容易动情,但基本上我好像是这样没错,只不过这样的动情局限於过往的恋情。对於过往的情感,往往都很容易让我留恋,尽管这些过往的情感并没有交往後的深刻回忆,但对於我来说都是一种付出,也很值得留下纪念。
这个部份我哥说是念旧,我也蛮认同这说词。因为我的经典款老车在送完舒敏回家後,抛锚在路上,我正等着道路救援来救我。我没有求助我哥及其他人,因为他们一定会说,早就叫你换车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这台老车,即使我知道他可能没办法陪我太久,我还是喜欢跟他一起日晒雨淋的日子。还有他们知道我还是会想起涵妮,要我赶紧找下个目标忘记她,我知道她不好,我也不适合,但是我还是会想起跟她相处的日子,我想这都是念旧的一部份吧。只不过我想我想念的对象,应该可以顺利的把涵妮换掉了。
在搭上拖车回到家後,把爱车安顿好,准备走到便利商店买包菸。
我想起刚刚送舒敏回家的路上,我们的对话内容。虽然她因为那通电话心情变得不一样,但是我们聊天大致上还算愉快。
「怎麽会忽然梦到我阿?」
我问着舒敏。
『因为忽然想起你的喜欢阿。』
舒敏回答着。
「我的喜欢怎麽了吗?」
我说。
『你的喜欢很耐人寻味阿。』
舒敏微笑的回应着。
耐人寻味,耐:禁得起;寻味:探索体味。意味深长,值得人仔细体会琢磨。全句意为禁得起反覆思索、体会,形容事情意味深长,值得久久思考。典出清.无名氏《杜诗言志》卷三:其所作如《少府画障歌》、《崔少府高齐观三川水涨》诸诗,句句字字追琢入妙,耐人寻味。
这是我用手机查到的翻译,我当然不是不懂这句成语的意思,只是想在更确定它的用途。
我的喜欢很耐人寻味?
所以我的喜欢是一种气味吗?
还是...感觉起来让人寻味?
我却因为舒敏的那句话,忘记告白这件事。对,你没看错,我忘记了。但也说不上是忘记,我只是因为耐人寻味这个词忽然脑筋打结了。
哎呀,真可惜阿!!!!
『什麽东西又可惜了?』
我的身旁忽然传出声音,转头一看,是Riko。
「我又发出声音了吗?」
我惊讶的看着Riko问着。
『哈哈,这次没有欸。』
Riko笑着回应。
「所以你真的会读心术?」
我问着。
『当然不会阿,只是你这次的表情跟上次一样阿。』
Riko说着。
「原来我连表情都念旧阿。」
我在嘴里小声的嚷嚷着。
『蛤?』
Riko问着。
「没事啦,哈哈哈。」
我摸着头回应着。
『你今天怎麽没出现在聚会阿?』
Riko问着。
今天大家有个饭局,但是我残忍的拒绝了。
「我刚好有事。你怎麽这麽晚还在这阿?」
我回答着。
看着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二十分了。
『忽然想吃巧克力阿。』
Riko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说着。
「这超好吃的欸!!!」
我回应着。
她手上拿着袁赫上次买给我的那种巧克力。
『对阿,但是它很难找到,所以你才会常在这里遇到我。』
Riko看着手上的巧克力说着。
「我跟店员很熟,要不要叫他帮你多留几盒,这样你就不用跑那麽远来买了?」
我问着。
『没关系啦,我喜欢散步。』
Riko回答着,脸上依旧挂着她完美弧度的笑容。
「你不买,那我买罗。」
我起身准备走进去买巧克力。
『欸,公平竞争,你不可以偷买。而且最後两个已经在我口袋里,你也买不到了。』
Riko拉住我的衣角用炫耀的口气对我说着。
「好吧,那我明天再买。」
我坐回原本的位置上对她说着。
接着便利商店的物流车停在我们的後方下货,我们觉得太吵,决定回家睡觉。基於大半夜的她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很危险,她又是奶粉未来的女朋友,身为好朋友又是好人的身分,我陪她走路回家。一路上,我们也聊的满开心的,她说我是个很好聊的人,我也觉得她满好聊的,虽然她很爱用言语攻击我。於是在她到家後,我问了她今晚会让我想破头的问题。
「日文有教成语吗?」
我问着。
『当然没有阿,但是我在台湾有学。』
Riko回答着。
「那你觉得耐人寻味的喜欢是什麽意思?」
我问。
『嗯...大概是像妈妈煮的菜,很久没吃到了,会让人怀念让人想吃的感觉吧。』
Riko认真的回答着。
「那应该算是好的一种感觉吧。」
我说着,心里想起妈妈煮的饭菜。
『是好的,但也是不好的。』
Riko说着。
「不好的?」
我问。
『因为你一直吃着妈妈煮的饭菜,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Riko说。
忽然间我好像懂了...
我的喜欢很耐人寻味,但是我只要一直出现在舒敏的身边,或许她就不会喜欢我了。因为这样的理解,心情有点低落,Riko好像又看见我的心情一样,说了一句安慰我的话。
『即使是如此,你还是会一直吃着妈妈煮着饭菜阿。』
Riko带着微笑对我说着,我也微笑的对她点点头。
然後她从口袋拿出了一条巧克力,说是当作我陪她回家的谢礼。
走回家的路上,我吃着巧克力,也想着我跟Riko的对话。如果她不是奶粉未来的女朋友,我想我真的会喜欢上她。因为她跟我一样爱吃他们口中说难吃的巧克力,能跟我聊上好几句,重点是她有让我很喜欢的笑容以及长发。但世界就是这麽渺小,小的让我不断在心里阻挡着对她的喜欢。拍了拍自己的帅气的脸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头发,或许我不该在偷偷想着Riko了。
我该打铁趁热,让舒敏知道我的喜欢并不是只有耐人寻味的感觉而已。虽然我做的菜不及我妈,但至少还能吃,应该能做出几道她爱吃的菜。
经过了某个路口,遇上了刚刚送货的物流车,我想司机应该有点重听,而且还非常喜欢周杰伦。因为他车上的音乐大声得让我在几条街前就能听见,还有我每次遇到他,他的车上永远都不会变的周杰伦歌曲。原本想在心里骂他,大半夜这样吵人家睡觉很过份,但是我却跟着车上的音乐哼起歌来。只不过我想我的音量,只有我跟世界听得到而已。
被动的缘分很不可靠,喜欢的对象要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