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私立高等中学,一所设备完善、师资优良的高中,美轮美奂的外墙、拥有如诗如画般样貌的学生,这是一所非常优秀的高中,它静静伫立在市区某个精华地段上,每年不用特别招生,便自动吸引数千名学生报名入学,但特别的是,这所学校的审核特别严苛,没有特殊专长、没有优等生脑袋,都很有可能一秒就被刷下淘汰,现实是残酷的,即使每年报名人数数不胜数,它招生的名额永远固定不定,永远不会特别开设或新增班级,这就是这所学校为什麽出名的地方了。
除此之外,出名的不只是学校本身,出名的还有身为校董也身为创校者的关晨颖,他是出名的爱孙,就连校名也是用他唯一的宝贝孙子的名字,由此可见,爱孙之切无人能及也。
至於关晨颖的爱孙到底是谁,既然,关晨颖能创校,想必家世之雍容...,而他的孙子则继承了他们关家的良好基因,代代都有着一张好皮相,其爱孙相貌可比潘安,虽说「爱孙」想当然尔是『公』的,但那如花似月、吹弹可破的面貌实在让人妒忌。
而现在就读晨曦高中,正值关晨颖爱孙年纪,还姓关的同学全校只有一位,那便是──关晨曦。
关家人都有个古怪的僻好,好好的一个大豪宅不待着,关同学老爱往校园楼顶上跑着乘凉、连关家大老爷、当家都爱往楼顶跑去。
关家当家指的是关晨曦的亲生父亲、关晨颖的亲生儿子,关云常,就刚刚好只跟三国的关云长差了个字,就因为关云常刚满周岁抓周,地上摆了堆小山给他抓,他偏不,爬上了高高的桌子,硬是一把跩下桌上关大人、关羽的那把关刀,於是关晨颖便给他命名做关云长,说也奇怪,就登记时户政事务所一个差池没打好字,打成了关云常,便登记了,以後想改时也通通搞个系统当机、要不大停电,搞得关云常再也不改名改字了。
嘛,回到正题,这是有关关晨曦,以及为什麽他会有如此怪异的僻好。
*
「晨曦,今天想听什麽故事呢?」
曾经,关晨曦也跟一般家庭的小孩子一样,爱听妈妈说的床头故事,带着甜甜的吻入睡。
「我不要听故事…」小晨曦揪着被子,被子里下的小晨曦仅仅皱着眉头,逗得妈妈咯咯直笑。
「那晨曦想要睡了吗?」半哄着就着床沿轻轻搂住小晨曦,人说,母爱的力量是最伟大的,小晨曦原本皱着死紧的眉头也慢慢放松了。
「不要、不要,小曦要听马麻唱小星星。」睁着大又明亮的眸子,在只有少许光线透进来的房里,那对眼眸黑的明亮,又显得深沉,或许,那时候的小晨曦早就明白,眼前这个美丽的妈妈是不会永远在自己身旁的,或许那时候的小晨曦早就看透了很多其他同龄孩子还无法理解的事了。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HowIwonderwhatyouare…』
被随着似乎带点凄凉的歌声,小晨曦就这样睡着了,就在这晚,他忘记他该紧紧抓好妈妈的手再入睡,结果隔天起床後,小晨曦就再也没见过妈妈一次了。
小晨曦起床後,不管他呼唤了几次妈妈,她始终没再出现,小晨曦突然觉得胸口有个地方痛痛的,他的小手覆上妈妈以前曾经告诉他的地方,她曾经跟小晨曦说过,那里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红雀,现在那里痛痛的,是不是因为小红雀受伤了?妈妈也曾经跟小晨曦说过,小红雀如果受伤了,那代表小晨曦觉得很难过,而小红雀感觉到小晨曦的难过,小红雀就像小晨曦的一个秘密的朋友,他难过,小红雀会受伤,他开心,小红雀会蹦蹦跳跳的更厉害,就像在回应小晨曦一样……。
「关…,小曦…,关小曦,你再不起床,你就不用去学校了。」关爷爷柠着手杖弯腰在关晨曦的床边死瞪着他。
关晨曦吓死了,他通常是不会睡过头的,更别说赖床了,而因为被爷爷吓到,整个精神都来了,关晨曦随即从床上坐起来。
「爷爷,您吓着我了…。」关晨曦还惊魂未定的,心脏怦咚怦咚的快速跳动着。
「谁叫小曦你都叫不起来,爷爷这把老骨头只好自己亲自来叫你啦!呵呵。」呵呵呵的愉悦笑着,关晨颖还硬朗的身子这下笑的抖着抖着,别人给看了还以为爷爷是老了才这样抖着喘气呢。
「爷爷,跟您说过可以打电话的,我还刻意装了支电话在床边呢。」关晨曦无奈爷爷这样嬉闹逗着自己玩,叹气着笑了笑,爷爷从小就是除了妈妈以外,最亲近的人了呢。
妈妈…,你现在还好吗。
关晨曦缓缓的下床,虽然还衣衫未整,但仍旧以爷爷为优先,半推半请托的把爷爷扶下楼。
「小曦阿,我听小关(云常)说了,即使你不想听课,也该给爷爷个面子呀,好歹爷爷也是学校的校董阿,最疼爱的乖孙子老是不在教室听课,传出去也不大好听呀。」
「爷爷,我不喜欢班上那些人的眼神…。」
「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但是老师们也是出门混口饭吃,自个儿教的学生老不来听课,他们老往这儿哀怨,爷爷也难为呀!」
「可是爷爷…」
「就当作是帮爷爷个忙,看在爷爷的份上,就装一下呗,就一天,好不?」
「我知道了,爷爷。」
上一秒关晨曦明明还想多说什麽,下一刻却又突然笑开来,就答应了爷爷。
关晨影听到乖孙应允後也松了口气,事实上也可没表面上他形容的这麽轻松,其实家里老是收到些抱怨的信件或电话,扰人的很,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小孙子有压力,才说的一派轻松,让关晨曦有考虑的空间,毕竟,还是他的乖孙,会做什麽决定他还不知道吗!
关晨颖也笑开来了,「好、好,乖小曦。」,说着说着又碰碰关晨曦的头。
「等等梳洗完来吃早餐啦,都要凉了。」关晨颖交代完便缓步走回餐厅,想让关晨曦赶紧上去换件衣服好下来陪陪他的向後摆了摆手。
「恩…。」在关晨颖看不到关晨曦的下一刻时,原本笑开的脸也瞬间垮了下来。
*
「小曦,最近在学校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吗?」关云常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一手还拿着报纸在看,简直就像电视剧、小说里诠释的那种完美主义严父。
「…,有。」
「嗯?」彷佛若有似无的听到了一声回应,很是讶异的关云常猛地抬头死瞪着关晨曦。
「有,我遇到了...。」下一秒便印证了关云常并没有幻听,关晨曦真的回应了,那个关晨曦!那个要他讲话简直是要他命的关晨曦!关云常这下可是吃惊的要死了,他抬手拉松系在脖子上快勒死人的领带,瞪大眼看着关晨曦。
让关云常吃惊的不只是关晨曦回他的话了,而是关晨曦竟然说他遇到了有趣的事!这下搞的他都想站起来拍手说好、开趴庆祝了!
「是、是什麽有趣的事啊?」别看关云常一脸严父样,都只是平常当校长所要维持的基本形象,他平常可是怕他这儿子怕的要死了!
「在办公室外,遇到,一个人。」
什麽啊?人不是走廊上就一大堆了,区区遇到一个人也算有趣,关云常都在想要不要带自己儿子去看看医生了。
「她叫,赵希乔。」关晨曦低头看着早餐,像是回忆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念,念着念着还笑了?!
我的妈祖娘娘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啊!我儿子真的没问题吧?!
关云常一脸窘样的看着自己儿子,这孩子刚出生时看起来明明挺正常的呀,会跟着哭、跟着笑,人家会打嗝、他还会放屁了!囧──
「那、那女孩有什麽特别有趣的吗...?」这下不问清楚关云常真的想带儿子去看看X大有名的精神科医师了。
「恩,特别冷淡。」关晨曦还是一副在回味当时记忆的样子,那抹笑还挂在嘴边啊啊啊啊啊──
关云常感觉自己理智线似乎啪嚓的断掉了,他用力地站起来,手抵着桌子倾身过去看着儿子,很认真地对他说:
「儿子,真的不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脑袋)吗?」
「恩,可能有需要(再观察看看那天的那个女孩)。」关晨曦还抬起头会上他的视线,勾起更大的微笑,很是惊悚的回答了关云常的问题,关云常觉得自己的胃都抽筋了,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