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谢家良被林亦涵分类在所谓没良心又隶属於冷冻库型的帅哥,但若要提到冷冻库,比起沈言的话,其实谢家良真的不算很冷(他没良心大於一切)。
大二上学期期初,林亦涵和陈子夜两人意识到自己身为旱鸭子的事实,必修游泳课却要考自由式,只好悲惨的请求同班,同时也是陈子夜家教对象的哥哥──沈言帮忙。
「拜托啦太太!也让我去。」
「啧、随便你。」
时间再往回挪很多点,林亦涵在一起上游泳课时,就注意到沈言这个人了。
一张光瞧就能让人哆嗦的冰块脸,沈言没什麽表情,动作流利的展现老师指定的动作。不仅卓越的能力吸引她,最重要的是沈言的脸极好看,刚毅的轮廓,代表薄情的薄唇抿着……但,林亦涵记不住沈言的名字,还要陈子夜边翻白眼边告诉她,也许这就是两人注定无缘的徵兆。
林亦涵极力压抑亢奋,嘴里发出呜咽声,她激动扯着陈子夜的手臂,水面周边泛出圈圈涟漪,「他好帅,呵呵──」说完像个变态,笑的极为诡异。
陈子夜骂她,「花痴。」
「他好像叫沈什麽来着?」
「沈言。」
但在後来,林亦涵真希望自己从来都不认识沈言。
§
当然她天资聪颖(心虚),只靠沈言口头教授技巧,就学会自由式。打水面抬头换气,林亦涵见沈言待在水池角落,护着连漂浮都害怕的陈子夜,没有管她。
当下林亦涵就明白,她并非沈言眼中的特别。
从那之後,林亦涵很少见到沈言,但他在她心中却留下冷峻的拯救英雄形象。
沈言的照片没有出现林亦涵房间的墙面上。因为他是她好友的男友,就算在成为陈子夜男友之前,林亦涵也只是纯欣赏,她明白友情的界线,也绝不踏越那条线。对她来说,陈子夜远比沈言重要太多了。
也因此,在那件事发生之後,林亦涵感到特别愧疚,明明她没做错任何事,却觉得自任何对不起陈子夜的事,唯一不该的就是去赴沈言的邀约。
林亦涵记得她接起陌生来电,电话那头却是响起沈言的声音,「现在来我家,你知道在哪。」
「为什麽?」
「跟你谈笨女人的事。」沈言沉默一阵,又接着说:「笨女人把你看得很重要,所以我需要你。」
「我十五分钟後到。」
林亦涵终究还是答应了,明明是这麽荒谬的理由。
有什麽事情不能在电话里谈?为何要见面,为何要提出会让陈子夜误会的举动?林亦涵没有多想,只因为心底对沈言有那麽一点感觉,所以她赴约了。
话还没说到,电铃就响了。沈言要她去开门,不疑有他,但在开门那一刹那,她看见陈子夜极度诧异的脸。她知道被沈言利用了!内心被泼了大一桶冷水,浇熄她对沈言的好感。
陈子夜眼神转为冰冷的那一刻,林亦涵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留,就留得住的。
但即使如此,林亦涵还是努力挽留。事後陈子夜还愿意听她解释,林亦涵感动的啜泣。也幸好她没有触犯界线,才保住和陈子夜的友谊。
所以她宁愿自己在开始就不要喜欢上沈言。
§
背起沉重的行李,林亦涵下公车。
她忘记看窗外的天气,一下车便被雨淋,虽然雨不大,却也不像绵绵细雨。林亦涵赶紧忙乱地放下背包,从中找雨伞,等她翻到雨伞的时候,身体已经湿了大半。
一旁撑着大伞的男同学却只是站着,并没有林亦涵想像的,走过来温柔的问:「找不到伞吗?我借你。」,又或是默默地递出伞,帮她遮雨。
明明那麽大把,真是太无良了。
林亦涵撑起自己的伞,趁还绿灯,赶紧跑过斑马线。
远远她看见刚刚那个无良大伞人弯下身捡东西,在抬头那一刹那,林亦涵惊呼出声:「怎麽是阿宅!」,不过对方似乎没听见,把东西塞回包包又继续走。
林亦涵心想,也对,她遇到的男人都很没良心,无论是死阿宅还是谢家良。
──不该遇见,无论是你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