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埃德蒙就下令让人去秘密调查瓦伦的事。亚米拉国的贵族并不少,调查起各种等级的贵族大概会很花费时间。好在他是法官,各种便利都在手上。
埃德蒙不会让瓦伦知道、也不会在对方面前提起,但他却必须知道这个贵族是谁。
“老爷。”仆人敲了门,唤道,“瓦伦先生有些不妥。”
埃德蒙放下手里的资料,抬头看向自己的仆人。
“今早吃了一点早餐,刚刚又吐出了。”
埃德蒙脸色阴郁想要起身,但转念一想,还是坐了下来,“我想他是需要休息。”
“是的,已经躺回床上休息了。”
埃德蒙点点头,表示默许。
现在瓦伦并不需要他,昨日发生了那种事,还是不要急着见他好。现在先把调查完成,晚上再过去看看瓦伦也不迟。
埃德蒙点燃一支烟,走到大窗户旁吸了起来。
瓦伦正在床上躺着,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从早上醒来身体就不太舒服,勉强自己去吃早餐,结果却更觉恶心地呕吐了出来。
床铺有些热,但他却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
隐约做了许多梦。梦见自己小时候被其他小孩取笑,姐姐在一旁紧紧拉着自己的手骂着那些小孩;为亚米拉人劳作的父母,有一天什么吃的都没有带回来,两姐弟就在他们的怀里哭着,直到入睡……
虽然不是美好的回忆,却把他带回了以前的日子。
所以,对他来说,这些梦,其实很美好……
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瓦伦感觉到似乎有人进了房间,在床边停下,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他才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
一阵朦胧,借着窗外的月光,好久瓦伦才终于看清来人。
是埃德蒙。
埃德蒙沉默地站在床前,看着刚醒过来的瓦伦,脸色有些冰冷,有些僵硬,“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瓦伦浑身乏力,在埃德蒙的帮助下才从床上坐起。
他转头看向窗外,恍惚地意识到已是夜晚,但自己却依旧毫无食欲。
一回头,却看到埃德蒙自己端着碗,一副准备喂自己吃的样子。
瓦伦看了一眼碗中的东西,忍不住垂下眼,犹豫了几下,才抬起头盯着已经送到自己嘴边的勺子看。
他悄悄地瞄了一眼埃德蒙,发现对方黑着脸很是恐怖,最终还是放弃似的吃了一口。
埃德蒙不熟练却小心翼翼地喂着瓦伦,看他低头乖巧地一口一口地吃着,竟然也感到了一些安心。
瓦伦却并不好受,本就觉得难以下咽,但埃德蒙却要把满满的一碗喂完才罢休。他开始想吐,只是一直忍着,直到埃德蒙放下碗,他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休息吧。”埃德蒙端了碗起身出去,在门口细声地吩咐仆人后才合上了门。
见埃德蒙终于离去,瓦伦再也忍不住,立刻把头转到另一边,干呕了几下,就突然吐了起来。
他无力地扶着床头,看着一地的污秽物不禁皱了皱眉,又要害仆人不高兴了。
刚推门进来的仆人被眼前的所见吓坏了,一位退出门外喊住了埃德蒙,一位赶紧过来打扫干净。
瓦伦顾不上在床边忙碌的仆人,躺回床上又闭上了眼睛。朦胧中隐约知道埃德蒙又赶了回来,但他已经没力气再睁开眼,便又继续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