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教室找你。】
按下传送键，讯息寄出。
【嗯。】
王以凯快速回覆，我拎着便当盒往上面的楼层走。
我们学校是愈低年级楼层愈高，嗯，算是体谅高三生，咱们这些老人家的教室在一楼无误。
「凯。」
我站在王以凯教室门口，朝着他喊道。
上次在游乐园看到的女孩，和他一起走出。
我只觉得怪异，以及，恐惧。
「芸，她是赖楀婷。」
「你好。」
我微颔首，她娇羞一笑。
「楀婷想和我们一起吃午餐。」
「好啊，欢迎。」
原想勾上王以凯手臂，却遭他无声闪避。
我忘记我们约定好低调恋爱，於是默默收回手当作没事。
「我去帮楀婷买午餐。」
「嗯。」
我点头，王以凯笑着离开座位。
「我叫董宜芸。」
忽然想到没有向赖楀婷介绍自己，我扬起一抹笑，轻声带过。
「我知道，三年C班。」
「......」
「以凯有向我提过你。」
王以凯向赖楀婷提及我，是说了些什麽？总觉得没有谈论我的必要......
不知名的疼痛感袭来，使我忘了表示些什麽，就这麽呆滞样的看着赖楀婷。
「芸，你干嘛那样看着楀婷？」
「呃、啊......没什麽。」
听见王以凯的声音，瞬间回神，在注意到自己失态的当下，我连忙摆手，王以凯倒一脸不在乎的拉开我身旁位置，坐下。
「喏，你的午餐。」
「谢谢。」
赖楀婷甜美一笑，怎麽样都觉得......他们，才是一对。
然而当我们静下吃午餐却觉得沈默地尴尬，於是王以凯试图找话题。
至於是什麽话题，我不知道。
任何话语都没有入耳，只知道他们聊着、笑着，待在旁边的我，显得格格不入。
应该说是，多余。
-
「刚刚你不是去和亲亲以凯约会吗，怎麽脸这麽臭？」
我叹口气，沈紫瑰倒不在意的继续翘脚滑手机。
然後我的手机也响起。
【你今天很反常，怎麽了吗？】
滑开锁，是王以凯传来的讯息。
【没什麽。】
【屁咧！快说。】
【那个赖楀婷不是上次在游乐园勾你手臂的那个吗？】
【不是，她们是姐妹。】
【？】
【楀婷是那天那个女生的妹妹。】
【......】
是有没有这麽巧？两姐妹居然都勾搭上王以凯。
【楀婷的姐姐只是粉丝，可是楀婷不单单只是粉丝。】
【王以凯你在打啥？】
王以凯传送出来的讯息让我震惊，但又好像不意外。
【楀婷喜欢我两年了，而这两年来，我们都是好朋友，我把她当好妹妹。】
我读了王以凯的讯息却没有回覆。
「你怎麽脸色愈来愈难看？」
一旁沈紫瑰终於停下滑手机的动作，她眨巴着大眼看我。
「我好像遇到大情敌了。」
「哦？」
「刚刚我跟凯吃午餐，他带了个女的，那女的喜欢他两年整。」
我淡淡道，沈紫瑰来回摩挲自己的下巴似在思索些什麽，然後，道：
「我觉得两人有奸情。」
「别乱说。」
还以为沈紫瑰能分析出什麽，没想到跟我想的并无出入。
所以，一点帮助也没有。
「如果王以凯背叛你，你怎麽办？」
「齁！就说别乱讲了。」
「假设嘛！这只是假设，别太紧张。」
「嗯......其实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王以凯背叛我？应该不会吧！
游乐园那天，明明答应他会相信他的阿。
【呐，我怎麽觉得她是情敌？】
最後，我回了这讯息给王以凯。
然後，我深深觉得自己是白痴。
说什麽屁话？都喜欢王以凯两年了，不、是、情、敌、是、什、麽！
-
「你们最近怎样？」
「很好阿，你要跟我和好了喔？」
「想得美。」
董妙涵转过头，我努努嘴，是在倔强什麽啊？明明就没必要跟我闹脾气的阿。
「喂，董妙涵。」
「干嘛？」
她没好气的转过头。
「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和好？」
董妙涵没有回答，我等待她回答之余，无聊地咬住笔杆。
这问题有什麽好想的啊！不是随时都能和好吗？
「除非......你们分手。」
然後，我的原子笔从嘴里回到桌上，滚好几圈，直直掉落至地板。
「不可能！」
「亲人比不上情人吗？」
「不是！」
「董宜芸，你别说不是，在我眼里看来......你、就、是。」
董妙涵一字一顿，我的心被重重敲击着。
我不是.......
我只是不想要把亲人和王以凯相提，比较。
我没有办法衡量谁多一点好。
「董宜芸，你自从遇见王以凯後，变得很自私......而且，你应当做好的事都为了他中断，你觉得......这样对吗？」
董妙涵起身走人，我恍惚看着她的背影。
我真的.......变得这麽差劲吗？
-
有时候人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多年後，我才发现......
这谚语套在我身上，是多麽的贴切。
丝毫不差的那种。
-
放学後，我蹲在花圃旁，盯着王以凯种的千日红不放。
永恒而不朽的爱，真的能发生在我们身上吗？
「芸，你怎麽在这？」
「不能吗？」
「没有。」
王以凯轻轻一笑，也蹲到我身旁。
「我来督促花的主人，以免他偷懒没有帮花浇水。」
「哦，我是那种人吗？」
「嗯......应该不是。」
「那就好了阿。」
王以凯朝我灿烂一笑。
「只是很像。」
「......」
王以凯瞪我，我大笑出声。
「笑屁喔！」
王以凯扑向我，然後.......
「哈哈哈哈！」
搔痒。
「傲、傲娇.......哈哈哈哈！傲娇凯你、你走开啦......哈哈哈哈！」
「说王以凯是大帅哥就放过你！」
「幼稚！」
我避开他的魔爪，起身挥拳向他。
「董宜芸你在帮我抓痒？」
怎知我的力气太小，打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痒。
我哼一声，转过头不看他。
「好啦！对不起嘛。」
「哼！」
「求求你理我。」
「哼！」
「亲亲宜芸宝贝拜托。」
「恶心死了！」
标准的心口不一，王以凯却毫不在意。
「你理我了。」
王以凯低低笑着，我脸红透，起身就要跑走。
怎料起身就感受到一阵晕眩，腿软下。
要不是王以凯眼明手快扶住踉跄的我，我早就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你怎麽了？」
他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块。
「贫血。」
「没事就好。」
他温柔一笑，眼里闪过的一丝狡黠却没被我漏看。
惊觉有计谋，我轻轻推他想趁机溜走。
「你以为你有机会能走吗？每次都你主动我岂不是太没面子？」
「！」
语毕，他倾身，吻上我。
淡淡的水果香，浓浓的幸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