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意外
「咳!」约莫五岁的女娃从被窝里起来,剧烈咳嗽呛得满脸通红的她,只能不停地咳嗽任凭旁边一名美妇替她拍背,女孩泪眼汪汪地看向美妇眸里有些疑惑,却极快镇定下来。
「女儿你肚子饿不饿吗?要不要娘去替你唤人准备?」美妇看着宝贝女儿咳嗽得难受她心里也不好过,她不过是离开片刻而已,没想到居然有人推着女儿下水,不谙水性的她差点被淹死。
「娘,我没事。只是头有点晕,休息就没事了。」女孩摇摇头不敢多说什麽的她,任由美妇帮她躺回床上,女孩闭上眼睛装做休息,却偷偷地张眼观察美妇,只见美妇一脸的担忧她才释怀躺下,手紧握成拳。
01被俘
夜雾垂挂的夜晚有名少女穿着遥远的东方大陆—汉族的服饰抱着厚重的琴在无人的街道上不断地逃跑着,只求不被身後的猥琐男人追到,女孩一脸惊恐,尽管她听不懂身後男人的语言,但她也没有笨到以为对方不会对她做什麽。
「小美人去哪呢?」肮脏的男人用力地将女孩的手一抓接着狠狠一甩,女孩就这麽狼狈地坐在地上,害怕地只能频频後退的她相当地害怕,嘴里不断地求饶只求放她一马,紧紧抓着早已凌乱不堪的衣物惧怕地颤抖。
「在讲什麽爷都听不懂,乖点,爷会让你嚐到甜头的啊!」男人一脸邪淫的笑容打算要霸王硬上弓时,忽然身後传出了诡谲的笑声。
「嘻嘻嘻。」白发的男人闪烁着如同恶魔的赭色眼瞳步履蹒跚的走出,浑身似血的他手里拿着染血的武士刀,女孩害怕地连动也不敢动,用力地抱紧怀里的琴彷佛这样就可以给自己勇气逃跑,而男人则是一脸怒气,抽出腰间的刀打算将眼前的男人砍死再来好好欺侮女孩。
「找死啊你!你不知道我是!」白发的男人根本不等男人讲完话直接一刀砍进心窝,尽管这样还不够,白发男人甚至将手里的刀子转了又转,似乎觉得很好玩似地将刀抽出又接着对着屍体乱砍。
女孩一直呆望着一切直到男人的血溅到她脸上她才清醒过来,努力爬起来要逃跑,她怕!接下来就是她横死街头而无人知道。
此时恰巧有名紫发蓝眼男人出现同时出其不意地一砍便让白发男人当场倒地不起,而女孩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还以为刚刚她就会命丧黄泉,但是却突然有人来解救她,好不容易解除压力的她眼前一昏直往紫发男人倒去,而她手里的琴还是被保护得很好没有半点损伤。
「阿一,怎麽办呢?要杀了她吗?」从斋藤後方出现的总司虽然在笑眼底里却毫无笑意有的只有冰冷的寒意,他们在处理罗刹的过程中可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怎麽了?」土方从另一头出现看着斋藤怀里的女孩皱了眉。
「副长,她……」斋藤看见了女孩在昏倒前还对自己露出了感激的笑容,那样的笑容使他下不了手杀害女孩。
「先带回去盘问,如果她有问题再杀也不迟。」土方在打量女孩後将琴和包袱拿起尔後离去。
02盘问
「姑娘该起床了,天亮了,啊!真是的!总司也绑太紧了,我帮你解开,你等等。」女孩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一名温和的大叔摇着自己,但她仍然害怕似地抱着脚,她依旧对昨晚的事情记忆犹新,下意识地害怕接近她的男人。
「井上先生,副长说将那位姑娘带到开会的房间。」斋藤一走进来女孩的眼眸像是亮了一样急忙跑到斋藤身後,像是兔子似瑟瑟地发抖的她可怜兮兮地抓着斋藤的衣角不放。
「姑娘请你放开我。」斋藤试着用手拨开,女孩却像是吓到似的反而将斋藤的手抱得更紧,不管脸红的斋藤好说歹说,女孩就是抿着嘴既不肯放开也不肯讲话,斋藤实在拗不过她只好由他带她过去。
「原来你跟她已经是这种关系啦?不愧是阿一呢!」总司戏谑地调侃着斋藤,难得看见斋藤居然有除了漠然以外的情绪,当然要好好调侃一番要不然太对不起自己了。
斋藤没有多说什麽,但如同剑一般凛然的眼神随即丢了过去,而总司一接到眼神便没再说什麽了,只有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而女孩一到房间看见这麽多男性聚集在这里,更加畏畏缩缩地躲在斋藤後头连个声音都不敢吭一声,不管时间的流逝如何过去,不管土方及其他人的语调越来越严酷,她始终不发一语只会抓着斋藤的手发抖完全问不出任何事情。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们说的话?」直到斋藤问话女孩才终於抬头,眼眸里有着乾涸的涙渍的她才终於开口说出一些话,但对他们而言却是无法理解的语言。
「她该不会根本不是日本人吧?」平助一脸惊讶且跑去细细端详女孩的脸,女孩因为平助的举动反而像是小动物似的更加黏着斋藤。
女孩扯着斋藤的衣袖,比了个写字的动作,土方示意左之拿了纸笔交给女孩,女孩认真地写下了三个字—长孙奈,指着字然後指着自己,意思是这是我的名字。女孩紧接着又拿起下一张纸写"琴"後就立即拿给斋藤看,又是双手合十地又是拉扯袖子努力地恳求他还给她琴。
斋藤一脸为难,毕竟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他可以作主的事情,他也只能看向土方。
「既然她讲的是外国的语言就没什麽好怕的吧?真无趣,我要走了。」总司流露出失望的语气,他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有这种时间还不如好好磨练剑术,让自己的剑术更上一层楼。
「还给她吧!反正她也闹不出什麽明堂。」土方摆摆手,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过她还是不能离开,也还是有可能会有人听得懂她说的话,斋藤,她就交给你了。」土方看得出来女孩相当依赖斋藤。
「是。」斋藤微微鞠躬,乖乖地接下任务。
等待所有人都离去後女孩才又拉着斋藤的衣袖要他坐下来。
当斋藤坐下後女孩也已经将琴放置在桌子上同时深吸一口气。
首先只是简单地试音,之後素手轻轻地开始抚琴。
一开始是漫长的前奏,直到女孩开始琴声一紧,接着开始低声吟唱,不可思议的是明知是外语却能够看见女孩琴中的景象。
到了曲子中琴声明显变快,而她的歌声既高昂又有着生命的跃动,努力地将自己的感觉传达给他,有着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的鼓舞。
到了曲末像是要鼓励斋藤不要畏惧一切,有股希望他要走向他坚信的道路,勿迷惘、勿迟疑,尽管走下去,因为没有人可以告诉他结果。
斋藤相当佩服这名女孩竟有如此精湛的琴艺,可见是苦练许久才有这般精彩绝伦的表演。
女孩只是微微一笑,拿起纸笔写着她们国家的语言,只可惜他看不懂,女孩看着他苦恼的表情便又再写了一张纸,这次斋藤虽然无法完全理解纸上的字汇,但仍然有迹可循。
「教日文?」斋藤拿起女孩才刚写好还未乾的纸小心翼翼地念着,女孩开心地笑着且用力地点头。
「那麽,请多多指教。」看到斋藤讲完话後女孩非常欣喜若狂,喜悦地抱着斋藤。
「斋藤组长,副长说……非常对不起打扰您了!」有一名队员拉开拉门想要跟斋藤谈论事情却没料到居然会撞见这麽亲昵的场景,原来斋藤组长对女人还是有兴趣的嘛!
女孩见状急忙害羞地放开斋藤,酡红的脸用双手遮住不敢给人窥探,就连斋藤都觉得十分难为情,更何况是脸皮薄的女孩呢?
深呼吸好几次的斋藤终於抚平自身的情绪後才将女孩带到一间小房间,这里本来就是拿来囚禁犯人的房间,在女孩还未学会日语之前姑且先让她待在此处。
女孩只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环境,但仍不忘抓着斋藤的衣摆,对她而言救她一命的斋藤现在是她唯一相信的男人,即使有短暂放开的空闲,目光也会不停地追逐他的身影。
斋藤认为他现在就像是在教导孩童一般,只不过对方却是一名二八年华之女。
03真相
在经过六个月以後女孩好不容易将日文学了个大半,日常生活用语已经难不倒她了,但除了斋藤以外的男人她依旧不敢单独与他们相处,除非有斋藤在,否则她是不愿意开口说任何话。
而土方希望她说明六个月前究竟发生什麽事情,因此她在斋藤的陪同之下再次来到了暗房。
「我是长孙家的庶出二小姐,我是跟着母亲一起来探望亲戚,遇见船难,等到我被人救起时我的母亲早已死去。」用着简单的日语,虽有些句意不通的地方,但仍可以听见话语里的哽咽,奈只要一想起母亲为了保护琴竟不幸死亡不禁悲从中来。
她不懂那琴究竟有什麽重要的,母亲虽是日本人但因为极为艳丽而备受宠爱,不管是哪位夫人都讨厌她们母女,恨不得千刀万剐。
「後来我去街上弹琴想筹措旅费回去,没想到在第一天就遇到坏人他差点就……」奈想起当时的情况就觉得害怕,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欲然啜泣的柔弱模样充分的激起现场男人们的保护欲。
「後来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好不容易停止哭泣後擦乾了眼泪,奈才继续说下去。
在这几个月中她知道这群男人并不是什麽坏人,只是现在他们所坚信的道路不被现在的人们接受,致使他们不被人们欢迎。
她的身世相当简单,身为清国人的女人,目不识丁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不需要懂太多的事情,只要知道在家里相父教子即可,犯不着在外抛头露面。
但看她的衣着及手指便知道定是富贵人家的女儿,那样的人家总会让儿女读书,也会教导些女红及琴棋书画的教养,为的就是将女孩嫁给好人家,好为家族谋得前程。
土方沉思了片刻,从她的话语里确实听不出可疑之处,而土方环顾所有人的神情,发现每个人神情皆不同。
大多数都没有动摇,也有人摆出同情的脸色,也有些人依旧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例如近藤先生、平助、新八就一脸同情,而他跟山南先生倒是无动於衷,不是对於美人落泪这件事情没什麽感觉,若是富贵人家怎麽到现在都没寻过下落?
「那麽你家人呢?」土方比较想打听的女孩的家庭背景,不过女孩却讽刺一笑,说了一句中文,他们看向斋藤,而斋藤也只能苦笑。
「她们想杀我。」从小母亲便没说过半句日本话,她只记得母亲总是讲了一口流利的中文,母亲对於日本只有怀念却从不回去,像是逃难一般与父亲离开了日本,离开她的根,也成了人人唾弃又羡慕的妾。
不管是哪一国的女人起初是为了爱在相争,失去爱以後又在争名、争利、争地位到後来什麽也忘了,忘了为什麽而争,又忘了曾经一时的爱恋,只知道斗!她们要将对方斗倒,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因为女人只能依靠男人而活。
她好恨呐,恨自己为何来到这里,恨那些什麽也不知道只知道斗的人,将自己变得如此面目可憎,仁义道德全都是外皮,毒蠍诡计才是真心,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认为她和母亲可以安然躲过这些人。
「你们不会让我离开对吧?」尽管奈不清楚六个月前的事到底对他们有什麽重要性,她只知道这些人不会让她离开,不过她也不介意,即使离开这里回到清朝她也不过是落入另一个火坑罢了,少了娘的孩子比仆还不如,那麽,待在哪里不都一样吗?
「没错,希望你做好心里准备。」土方很佩服女孩的临危不乱的气质,相当的傲骨如同武家出身的女子一般的凛然。
「好的,那麽我需要做些什麽吗?」想要活下去就得做事,这是很清楚的法则,不管在哪里都不需要无用之人,从前是因为娘,现在她得靠自己而活。
「你会做什麽?」土方对於她的直接提问感到欣赏,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本分。
「煮饭洗衣我都会。」她不否认自己是富家千金,但是她从小就贪玩,常常跑这跑那,因为母亲备受宠爱的关系没什麽人敢管她,所以她也就乐的到处消遥了。
「你先煮饭吧。」想来女孩子家能做得不过是打扫、煮饭之类的芝麻小事,不过对男人而言可就是件大事,他们总是搞不清楚盐与糖的分别,永远搞不清楚煮饭到底是什麽样的程序,导致吃饭就像是在胡乱吃中也就过了。
「好。」奈低下头来,表现出自己的恭谦良善,脑子里倒是不停地在想该煮些什麽才好。
04琴意
每当奈在夜晚中弹起琴时总有这里的生活很平静的想法,平静到她差点忘却了曾经过着人前敦厚人後下手的日子。
反正对她而言只要能够窝在自己房里弹琴就好了,从房里望着月亮的奈对於现在的她而言仿若梦境一般,她很想回去属於自己的世界,却想起自己早在即将举行婚礼的前夕之中被自己的姐妹害死,灵魂飘往了本不该属於她的清朝,恰巧的昰身体的主人与她的名字一样都叫奈,就连容貌都如出一彻。
对她而言没什麽不同,无法适应的是这里的女人没有人权可言也没有灵魂,有的只有野心与慾望,她不得不嘲讽这些人还真是表里如一,一样狠毒。
对她而言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回到哪也无所谓,死了也可以,活了也没关系,不过是梦不过是恨。
奈整理好自己的穿着後才踏出房门,正好看见斋藤走了过来,她走了过去乖乖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要听琴吗?」斋藤对她而言是救命恩人,但她也认为对方是个很有趣的人,他不喜欢待在她房里听琴,总是坐在走廊上靠着墙静静地听着,她想大概又是古人说的什麽男女授受不亲吧?不过就只有他身上没有令她觉得恶心的气味,所以她很喜欢亲近他。
「好……」斋藤僵硬地点头,他发现长孙很习惯叫住他问他要不要听曲子,弹的都是他从未听过新奇的曲子,有时兴致来的还会唱起曲子,对於长孙的行径他并不排斥,兴许是因为他曾经救过她的关系,所以她对他特别好也是无可厚非。
奈深吸一口气弹起了好久以前这个世界的母亲曾经教过自己的曲子,想起了当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母亲叫了她另一个名字,她说的是日文。
那首歌是一名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宁愿变成嗜血残忍的鬼也在所惜,思念的心情破茧而出成了极为艳丽的蝴蝶,就算心爱的女孩已经香殒而逝也无妨,他会在轮回的尽头等着她牵着她的手陪她走完最後一刻。
听说这首歌本来是母亲的祖先丈夫所作,然而对他而言那位祖先是极为重要之人,但是因为他重病早逝,徒留下一份和歌,这份和歌代代都是传家之宝,据说母亲的祖先凡是女子皆体弱多病,需要靠着男性才有办法存活下去,不过她才没那种观念,女人就算不靠男人也可以活得很自在。
「你的琴艺很了得。」算算她都来新选组快一年了,被她叫做没有十次也有五次,每一次长孙弹的曲子没有一样是重复,也没有一样是他曾经听过的,只有这次的歌听得出来是和歌。
「还好,不过就只是班门弄斧的程度罢了。」她还记得母亲是位琴艺绝佳的美人,就是因为琴艺了得她才会被父亲带离日本,也是因为这琴才会跟父亲在一起。
算起来父亲也真的很爱母亲,从前的他据说是位风流的公子哥,自从遇上母亲後却变成深情的男人,府里除了已经生了孩子的妻妾以外其余皆已逐出府,但就因为如此,母亲和她成了人一定要拔除乾净的刺。
「对了,听说你们明晚要去吉原是吗?而且还要带雪村一起去。」奈想起了早上永仓先生和原田先生本来还在讨论这件事情,一看到她立刻闭紧嘴,大概是怕她想起之前不愉快的回忆吧?
「恩。」原本因为琴声而放松的身体又再度因为一句话而僵硬起来,坐在走廊边的斋藤对於去吉原这种事情实在无法认为是项好话题,至少不是跟女孩子聊天的好话题。
「祝你们玩得愉快。」笑的极为灿烂的奈走到斋藤面前"啪"的一声用力将拉门关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麽,只觉得很生气,气这群男人也气自己,寻花问柳这种事情有什麽了不起的!她才不在乎!
既然他们去吉原,那麽自己也去吉原吧!不过她可不是看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她去看男人总行了吧!
看着明的气势斋藤有些冒冷汗,跟她相处这麽久也从未见过她有什麽特别的情绪,唯一有的也只有带她来新选组的那天而已,以及听她谈论起从前的事情而已。
不过不管怎麽看她都知道她生气了,而且还气的不轻的情况下,即使面对无数敌人都毫无畏惧且面不改色的斋藤这次倒是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
05身世
斋藤从来也搞不懂女人,应该说对他而言只有剑术才是他唯一相信可以斩断他道路上的唯一方法,但他现在实在很想搞懂长孙这个人。
为什麽就算看见他们满身血迹也还是可以露出漠然的情绪?为什麽他会对她的情绪如此在意?又为什麽对他而言长孙像是如同梦一般容易逝去的人?
难得地斋藤不断地饮酒,但大夥也没觉得好奇怪的,应该说也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对千鹤的艺妓妆扮而惊艳万分根本没空管别人的情绪。
最後斋藤起身想去解手却意外看见这副光景,他看见一位疑似长孙的男人正在与刚才叫做君菊的艺妓纠缠不清,最後两人走进了他们隔壁的房间。
虽然知道偷听是不好的行为,但他还是忍不住偷听。
「二公主,原来你真的还活着。」君菊难得地有些激动,她没料到居然会遇见那位传说中早已被到带往遥远的另一国的二公主。
「你在说什麽?」奈有些搞不懂,什麽二公主?刚才她被一个金发男人差点缠上时,是这名艺妓及时解围,她很感激但不代表她要按照对方的脚本演出。
「夫人什麽也没说?」君菊有些惊讶她没料到夫人竟什麽也没说当年的事情,难道她就真这麽怨恨自己的父王吗?
「您是八濑家的二公主,也是我们这族唯一侍奉的主人。」君菊看着与夫人如此像的公主便觉得有些感动,夫人与千姬公主的母亲是双生子,但千姬公主长得比较像她的父亲但神韵像的是母亲,所以这两人还是有点相像的。
「请跟我们走吧公主。」君菊向奈伸出手,意思十分明显。
听到这里,一瞬间斋藤犹豫到底要不要冲进去阻止,但他不行,应该说他拿什麽样的身分阻止?
「我的名字是长孙奈,不是八濑家的公主,我是长孙家……」
「恕妾身斗胆,您的名字不该是"奈"而是"千奈"才对」君菊毫无预警地打断奈的话,看着本来平静的脸从原先惊吓、错愕又回归本来默然的脸,其中时间竟不到五秒,君菊认为她太小看这位二公主了,看样子她比千姬公主还要冷静。
「您应该会那首祖传和歌吧?」君菊进一步地撕裂奈脸上的面具,就算夫人再怎麽讨厌八濑家但不可否认自己身为八濑家的血脉,也不可能背叛八濑家,因为这是属於八濑家女鬼的命运。
「你知道什麽?」奈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的姓氏是八濑,本来她也有打算要寻找母亲的族人向他们报告母亲的死讯,只可惜还没来得及寻找就被带进新选组这件事情也因此耽搁下来。
「公主,请您记住一件事情,您是八濑姬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您,包刮刚才的男人;还有,请千万不要在弹那首曲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请跟我们走吧!你是我们的同族,也是我们的希望。」君菊恭敬地弯着腰,尽她一切努力说服公主跟她们走,这个世界即将动荡不安,天皇即将取回势力,如今已不是鬼族之人该存在的地方,他们必须隐世。
「我没有想要信任你的意思,别会错意。」奈别过头不看君菊的手,脸却依旧存着猜疑。
「是,那麽之後我再跟您约时间,我带另外一位公主来见您,届时您就能明白所有一切。」君菊说罢便离开了,独留下奈一人呆坐在原处。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走到窗棂边,眺望着天空的她脸上尽写着寂寞,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後也拉开门离开了,期间斋藤都一直躲着没被人发现。
06离去
在那之後的奈显得更加沉默,几乎到了没必要她就不开口的打算,也很少邀斋藤听曲子了,大多数的时间她只是摸着琴弦发呆而已,这样剧烈的转变当然大家都好奇究竟是发生什麽事情,所有人都还以为她在跟斋藤冷战,但看那副模样又不像。
最後当那位君菊带着千姬来时,奈没有任何的反对就决定要跟着她们离开,并不是害怕接下来的战争,而是她想知道她母亲事情才决定离开这里前往母亲的亲眷之处。
「斋藤,有什麽事吗?」待在房里的奈当然有发现门外那来回行走的脚步声,看着映在拉门上的有条长长的长方形影子,她很自动地认为是斋藤。
「不,没什麽。」斋藤冷静自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但依旧在门外来回走动,梓乾脆直接开门把他拉了进来。
「有什麽事情就快说!」奈搞不懂斋藤到底在想什麽?到底想说什麽直接说清楚不就好了吗?
「你真的要走?」斋藤即使不清楚自己对长孙究竟怀抱着怎样的感情却也知道他不想这麽轻易放她离开。
「嗯,我想代替母亲看着她的家族,听说母亲之所以会离开日本是为了父亲,现在我的亲人没剩下多少人了,我不想失去任何人了,也不能失去任何人。」奈坚定地看着斋藤,她知道这项决定很仓促,仓促到她来不及跟任何人道别。
她偏过头看向斋藤,她不明白为什麽他会露出很哀伤的表情,她跟雪村不同平时会跟其他人聊天又或是一同出去巡逻等,平时的自己常常做完事便早早回房间弹琴,在新选组她跟斋藤最熟,虽然她要离开了但也不代表她不会再回来了吧?
「斋藤先生我并不是不回来了,我只不过打算去那里住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一脸没好气的样子反倒让斋藤新鲜,要知道奈的脸没多少表情,像是这种表情可是相当新鲜。
「那麽我走了。」潇洒地一笑的奈显得轻松无负担。
「路上小心。」
07想念不如相见
当月亮早已褪去夜晚奈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琴弦,单弦不成调;偶尔抬头见到被乌云掩去的月亮总有几分惆怅。
那人今晚是否在保养刀剑呢?还是仍旧与同伴们在吉园里畅饮呢?还是在打铁匠那里看着刀剑出神呢?她不知道,离开太久的心也因为回想而更加慌。
「奈……千奈!你在想什麽啊?」千姬拍了拍奈的肩膀,狐疑她怎麽叫了好几声都没什麽反应。
「没什麽,你怎麽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会宿在风间千景那里。」千奈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一直觉得千姬太过於单纯,要是真的跟了那个看起来如此高傲的风间千景,那人的家世也是相当显赫,不知道千姬是否能应付,她有些担心。
「我才不要,谁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麽事情来。」千姬的脸上写满着谁相信那家伙会做出什麽事情的样子,倒让千奈觉得有些玩味。
「我听说你们两个是青梅竹马,你还老是欺负他不是吗?」千奈的一番话倒让千姬的脸上染上了红晕。
「後来他还不是反捉弄我了?」千姬的脸上还有些尴尬,她小时候不过就是因为第一次看见这麽好看的人趁他在睡觉时偷偷戳了几下脸罢了,结果那家伙却装睡!还被他发现自己的身分,真是得不偿失!
「好了,怎麽会上我这儿?」莞尔一笑的千奈看着千姬,随手又拨了几下琴弦。
「听说新选组已经退至会津藩了,战况似乎不佳。」千姬小心翼翼地挑选句子跟千奈说,毕竟如今的新选组可说是伤亡惨重。
闻言此话的千奈只是拨坏了一根琴弦,嘴巴微微张开显示出她有多麽惊讶,她很清楚他们的实力,虽然她早有预感战争的无情却没料到会这麽可怕。
「能派人带我去会津吗?」她看得出来千姬欲言又止神情及太过谨慎的态度,让她涌生一股不妙的预感。
希望不要是她想像的那样,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那人自己的想法,绝对不要连他都离自己远去。
08找寻
看着满是大战过後的狼藉,每个武士身上多少少都有带伤,千奈只能躲在暗处默默地观察,她不敢贸然出现,她认为战争最可怕的并不是杀敌,而是开城後的烧杀掳掠。
人一旦杀红了眼,没有什麽不敢杀,也没有什麽不敢做,那样的人没有人性可言。
她不断潜伏着到了最接近会津藩主公—容保公的宅邸—若松城的街道上,一路上她连躲躲藏藏都不必,她只看见横屍遍野的屍体,那些屍体几乎都是因一击毙命的死因而丧命,几乎没有任何意外。
「千奈公主殿下,请不要在此地逗留。」一名女忍者跪倒在千奈的前面,而千奈只是挥挥手要她让开。
「要是担心你就在後头守着,我还要找人,让!」千奈想知道造成这样伤口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想要找的人,能够一刀毙命绝非不是临渴掘井的剑术而是日积月累的苦练才能有如此高超的境界。
千奈直接绕过女忍者,自顾自地走进了小巷的她只看见一名墨衣男人凛风站立在里头身旁有许多屍体,而那名男人身上却也有多处刀伤,仍然屹立不摇的他保持最高警戒,锐目扫视着接近他的任何人。
「斋藤先生?」千奈疑惑地向前踏上一步,忽然斋藤将剑插进地面同时往後倒,吓得千奈手忙脚乱地走上前将他扶起身。
「姚樱快找大夫!我要最好的大夫!他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千奈喊着後头的姚菊,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其实早已泪眼盈眶,哭得如同婴孩的她不愿再一次面临心爱之人离开自己的世界。
她的涙早已在一次次的背叛、离别中流乾,又因这次斋藤的伤又再度涙流成河。
她只有心很痛的感觉,她以为她的心早已在被亲人背叛时就已经停止跳动,也以为在那位可以让她称做母亲的人过世时她的心停止了动荡。
女人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会做出各种疯狂的事情,例如亲手制造车祸将自己的姐姐给害死,就因为不允许姐姐跟自己喜欢的男人结婚,又或是为了争宠使尽一切阴毒的手段例如下毒、诬陷、咒术等各种方式企图置人於死地,她以为她的心早就因为这些事情停止了运作,却在斋藤面临危险时自己的心又鲜活了起来。
「是!」姚樱一接获命令便立刻离开,她待在千奈公主身边已有二年多的时间,她从未见过公主有如此失态的表现,公主一向冷漠但又不会苛刻属下,太过於冷漠的她只是不懂得如何表现自己的心。
千奈根本不敢移动他,怕他的伤势一旦移动就会造成无法抹灭的伤害,只敢拍拍他的脸颊要他清醒,一滴滴的眼泪落在斋藤的双颊上。
如果让她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要寻找自己的幸福,那麽请不要将她的幸福带离她的身边。
她愿意一辈子待在这里直到老死。
最後大夫要千奈将斋藤移置乡下地区治疗他的伤势,千奈选定的地区是斗南,在姚樱的多方打听之下千奈才知道斋藤是为了容保公而留下战斗,在容保公前往斗南时,她想斋藤如果知道就算挣扎也一定会前往,因此她选定斗南做为他的疗伤之处,况且斗南较远,也比较没有人会去暗杀他。
09
「我出门了,有没有什麽东西要我买回来?」穿着西式深黑色军服,腰间同时插着一把警棍一把剑的男人拿着妻子做的爱心便当,勾起一抹和煦的笑意总是使女人怦然心动。
「帮我买豆腐、海带回来吧?味噌汤的材料不够了。」少妇知道他最喜爱喝味噌汤还有烤鱼,因此总在他说要加班的当天早上她总是用来鼓励他认真工作。
「好,别太劳累,等我回来。」男子将少妇被吹乱的发丝勾回原位的同时低声在妇人的耳边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快给我去上班!」虽然难掩脸上的娇羞但依旧喝斥着他赶紧认真去上班,她可不会因为这样就妥协!
「如果没有意外我今晚才会到家,你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要小心。」男人戴上军帽,最近几年的战争使人流离失所,虽然生活已经趋近於平静,但仍不可避免有人会当起窃盗。
「爹!小选会保护好妈妈的!」蓝紫色头发的小男孩拿起他的锋利匕首,"唰"地一声小男孩并为将匕首抽出,仅仅是稍稍出鞘,暗色系的刀身上面没有任何坠饰但因锐利的刀芒反倒让人想要警惕。
「你就放心的去工作吧,我有小选在呢!」妇人宠溺地摸着男孩的头,而男孩一脸难为情地笑着,男人点着头蹲下督促男孩好好保护妇人後也离开了。
他们都不会忘记被战争洗礼先後死去的同伴,以"选"之名悼念那虽然早已名存实亡的组织—新选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