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Multiverse Series】不平凡的地平線 — Chapter 1-2 言多必失

夕阳将天空、道路、人们的莞尔染成橙黄色,这段不短也不长的街道里,每人都有与对方畅谈的对象,我既不羡慕也不排斥,他们的生活不用自己多管闲事,我也不想要有人闯入,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氛也无所谓,偏偏这里就是有人要硬跟我装熟。

「许、沫、曦,我到你们店里吃晚餐,会不会算便宜一点!」当然不会。

冯羽敦走在我的斜後方,高出我一颗头的他微微倾身,让我的视线一小角有着他的笑脸。

「我并不是店长,这件事我不能作主,你这样会害我被扣薪水。」我抬眼瞧瞧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分钟,打工地点就在眼前,不需要奔跑也能准时到达。

「那麽你推荐什麽餐点吗?」你爱吃什麽就吃什麽,你要吃厨余我也不会拦你。

「等你拿Menu自己决定。」我们来到家庭餐厅的前门,往上仰视着招牌,就会看见店名,叫作「Simplestart」,这是店长和她男友所开的餐厅,当初是因为这间餐厅离学校不远再加上自己莫名地喜欢这个店名才来打工。

简单的开始。

冯羽敦进到店里,我才拐到後门,从我的置物柜拿出黑色围裙,走到柜台撕了一叠帮客人记录餐饮用的点单和一支原子笔。

顿时,一股重量抵在我的肩膀上:「沫曦啊!那个有些孩子气的男生是你男友?」我顺着店长的视线瞟去,是冯羽敦坐在靠窗位置跟我微笑挥手。

「店长请不要压着我,还有那是我同班同学,不是我男朋友。」店长乖乖地从我身上移开,脸上满是无趣的情绪,叉着腰唇瓣嘟起咕哝道:「明明正值青春为什麽这麽认真呢?所谓的青春就是应该做出惊天动地、轰轰烈烈的事情嘛!」

「青春就是为了将来而做准备的,不是拿来玩乐,店长请不要把你以前的事套到我身上。」店长见自己本想解无聊却吃了闭门羹就萎靡地去厨房做事。

虽然希望不用,但毕竟是工作,所以我硬是扯出一个营业笑容走往冯羽敦。

「把那种勉强收起来,我不需要。」在已经靠近他所在的桌边,自己尚未开口他就先发话,他的脸上挂着意义不明的笑靥。

要是是一般的人听到这句话,恐怕会很尴尬吧,这家伙想挑战我吗?可惜我仍旧不为所动,既然客人都这麽说,我又何必继续做不喜欢的事呢?不如说帮了我一把。

「那麽决定好了吗?」我稍稍将点单和手中的原子笔提高,表示自己已经万事具备,只差他一声。

「麻烦给我一份百香果舒芙蕾和一杯莓果冰沙,Thankyou!」他趴在桌上,手臂也直直的摆放立起Menu,双脚还前後交错前後晃动,彷若个孩子似的。

「好的,百香果舒芙蕾和莓果冰沙各一份,谢谢你的惠顾。」我在点单上涂写後,便转身朝厨房着手进行餐点。

一段对话中,我对冯羽敦的态度和学校一同,用字遣词与一般服务生无异。

客人一个个接踵而至地涌入店内,大家忙碌地到处跑,希望能让客人有宾至如归之感,我也开始加紧速度来回跑。

「这是你的餐点,请享用。」我将食物置放在桌缘,再度奔波於晚餐的尖峰时刻。

冯羽敦的餐点马上就送上,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表情彷佛置身天堂,可惜那种东西并不存在,那只是暂时满足了味觉,过後就会想要更多。

黑幕不知不觉降临,星星和银月探出头,在漆黑绽放光芒,春末夏初的天气相当不稳定,时而炎热时而酷寒,以防万一我会多准备一件外套,店里也随着人们归家的步伐休憩,下班前,店长叫我到她那里领薪水,牛皮纸袋里五张一千大钞。

由於实在太过忙碌,连冯羽敦何时离开我也不晓得,不如说我也不想知道。

对我而言,不是为了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伫足,应该正视前方。

「沫曦回来啦!爸爸要去上班了,今天晚上在图书馆念书念得如何?」我还未推开家门,就先从裂缝中透出昏黄的灯光,父亲拍拍我的头,手提公事包,问问我近况。

再常见的情景,但我今天并未去图书馆,晚上也没有读书,自己也没反驳地道:「还好。」

「是嘛!那继续加油喔。老婆,我出门罗!」父亲对我勉励边对在里面收拾碗筷的她喊。

「嗯!要早点回来喔!」她也应了父亲答覆,而我只是一味地走上楼到自己的房间。

骗子。

我将薪水袋放在书桌,把外套挂回衣柜,拉开下面的抽屉拿出充斥着柔软精的换洗衣物,也顺手将方才於书桌的东西一起下楼。

「喔,钱放餐桌就行了,记得洗衣服,我走了。」她和上一秒的形象全然不同,一个和煦的家庭主妇,现在则是涂抹粉妆的面具,一个虚伪的女人。

也曾经想过为何明明受不了她,却依旧待在家,可能是因为我放弃了求救吧,反正到最後也是会离开,假设我不明智地搞离家出走这招,倒是会苦了自己。

抽了一张一千出来放进换洗衣物的口袋,其余的放在餐桌後,便准备洗澡後预习功课後就寝。

发觉纸袋底部有个凸出的长方形,里头也只剩四张,所以不可能是折叠的钞票,将手指伸进摸索,食指和中指将那个不明物体挟住,是一张黄色的便条纸。

打开来,果不其然的是冯羽敦所写。

『请帮我把这张纸交给店长!如果是店长本人,请转交给许沫曦,』

隔了几行空白他又继续写道:『看你很忙,我就不打扰你,先回去了。当我的餐点送上来後,总是看见你对他人的假笑,说难听点,令我反胃。回顾来,也许这不是你自愿的吧!尽管把自己伪装得再好,还是被我发现罗!哪天你能勇敢站在那黑夜,你也能发自内心的,远比点点萤火虫的光还斑斓璀璨的笑颜吧!冯羽敦留。』

说得很了解我,自以为是的笨蛋真是愚蠢,是啊!我也很虚假呢……

时间过好缓慢,什麽时候才能高飞?禁锢於囹圄,笼中鸟的渴望无人知晓,那道锁会亲自撬开,即便看来狼狈不堪,也要追求所要,一个只有我的天空。

原来是时钟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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