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声,跨步前进。稍微吞了一下口水,最後还是决定伸手去抓那张白茫茫的东西。轻咳一声,再眯眼一瞧——「呼...不过就是一幅画而已。」
细细观察......
画里是一位娘惹女子,身穿的可巴雅,在锁骨下是一层粉淡的薄纱,完好地扣在内上衣前。西洋的蕾丝花边,更加呈现出女子的高贵大雅。她手里端着的是一副绿色彩光的娘惹陶瓷,比奶奶当时拿出来的还要艳丽几分。
可是这个娘惹陶瓷,丝毫没有胜过画中女子的美丽笑颜。一双大而明亮的双目,清澈见底。白挺而充满骨感的鼻子下,是抹纯真又不失魅力的笑容。像初盛开的茉莉花,清香既诱人。
所有漂亮的词语,好像都用在我的身上。
不对——
什麽“我”的?
怎麽会这样?!
可是,这画中女子分明是我!那眼睛,那鼻子,那嘴巴无一不出自我的相貌!这....怎麽可能?不可能啊......
脑海里全是一大堆复杂的念头,直到我看见——画中女子化为现实,周遭的色彩异常鲜艳明亮。她对我轻嗯了头,美丽的笑容显得更加动人。
「啊...」我试着努力平复现在的心情,却又不太管用。裤袋里的手机,识时务地铃铃铃响起。我将手机拿出,可是双手却不住地在颤抖。
科学上的所有思维,都解决不了现在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目光紧张地看向手机屏幕,是妈妈...是妈妈!
可是正要接的时候——却不慎手滑
手机就这样一层一层地掉落底下。我正要往下移步,却又一个不小心脚斜,来不及握住扶手便连人带滚倒在楼梯口下。剧烈的碰撞,导致倒趴在地上的她,额头上方溢出血来。
而电话那头,只剩下母亲着急的呼唤:「君君.....君君....怎麽了吗...说话啊!」
另一变厢,躺在床塌上的小女孩儿,张口就吐血。身边那位头带金饰,衣着特别的妇女用手轻拍在我的背上,不停往门外大呵道:「拿水来....拿水来!」
我的眼睛累得再也睁不开,什麽都想不起来。任由她们用水擦拭我的身体,还不停地在我口里灌药。所有人此时,都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手里的活更是忙得不像话。
迷糊中,我的身上好像被人盖好了被褥。我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袖,细声呼救:「医生...医生我的家人呢...」看不见她的表情是什麽,再往後...我也就听不见她回应我什麽了...
只是沉沉地睡着了,那一夜虽然伴随着辛苦却很是安眠。
不知过了多久,睡意全无。我便慢慢睁开迷茫的双眸,坐直身来。忍住头疼不已,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再下床慢步移动。确认身体上的无碍後,习惯性的找了一处有镜子的地方,打算整理一下仪容。
「.......」
当看见自己——一夜之间缩小的身板
我除了惊愕地瞪着双眼,嘴里却发不出任何一句话。这,不是我小时候吗?而且,身上怎麽还穿了一件可巴雅......怎麽会这样!不是,怎麽可能会这样?
脑海里一些零乱的记忆碎片断断续续地在播放。心中呐喊,我不是失足跌下楼梯吗,我不是被送进了医院吗?
手机在哪,四处摸索。
家人在哪,双目张望。
最後的答案只剩下:
这里是什麽地方,我为什麽会变成这个样子!
身後传来,一女的尖利声嗓。
「月娘小姐,你总算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