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司卡拖着疲累的身体及沉重的摩托车ㄧ同靠在墙上,这具饿了十四小时的身体几分钟前才让他在山路上摔得够本。
柏油路笔直地延伸到山脚下,灰色石砖围成一堵如竞技场的圆弧状墙壁,在半山腰就望得见城里清ㄧ色的绿色屋顶,希司卡清楚的知道这里就是他此次踏上旅程的主要目的地,与外头战争世界隔绝般的和平宝地─康瑙尔,至少他手上的观光导览目录是这样写的。
风拂过希司卡的黑色浏海,如白纸般惨澹的脸庞因饥饿显得更加虚弱,他无力的跌坐在藤蔓缠绕的石墙旁,饥饿带来了愤怒和沮丧。
路面有些潮湿,墙上长着青苔,这弄脏了他脚上的焦糖色乐福鞋和卡其色长裤、染灰了他身上的白衬衫。
一只苍蝇停留於希司卡垂在大腿旁的手不肯离开,吸允着刚才摔倒受伤流的血,也许在等待他腐烂後可以啃他的屍骨,他猜那只苍蝇愿意等。
想活下去只有尽快进入城门,偷点东西吃,扣掉待会要用的钱,所剩不足。
吃力地踢起脚架,他撑着摩托车沿着城墙前进。
就这样摇摇晃晃地向前,路在眼前分成两个岔道,他看了指示牌上的标示,犹豫了一下,最後决定城门可以等,将摩托车转向左边通往树林的路,不久後便闻得到苹果浓郁的香味,他相信树上一定是结实累累。
幸好正如他所希望,苹果数量惊人且相当大,虽然汁多但却苦涩,果肉鲜少无法果腹,因为必须补充水分,希司卡苦着脸硬吞进那些苹果。
牵着摩托车回头,希司卡看见在刚才的苹果林中,有人影跪着背对他,手里握着铲子用力地挖着土,那女孩穿着成熟,但仍看的出年龄与他相近。
他看着女孩从她挖出的洞中取出ㄧ口箱子,这时希司卡悄然走到了她的背後。
他在脑中演算叫住她的各种後果,女孩的外型恰如他正在找的人,但是在他的计画内,他们还不应该见到面。
这时他看见盒中的东西,那几株紫红色药草是蔓陀螺的根部,是种毒素能侵透血管壁,透过血液扩散至全身的剧毒植物。
「你在做什麽?」希司卡出声询问,她想做什麽?自杀或是杀人?若她的回答是杀害别人,他就能立刻离开进城去,什麽都不必管,但基於某种理由,她的死亡是不被允许的。
「啧……。」她错愕的转过头瞪着希司卡,手中的蔓陀螺草散落一地,被惊吓的心情平覆後,她无奈的开口说:「像你们这种女人中的幸运儿不用知道。」
「好吧!」女人?希司卡不打算多做解释。在这种立场的战争下,许多女人会扮演男人的样子乞以安全,所以他偏窄的骨架、长睫毛及白皮肤,被误认的机率非常高。「答应我,你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
「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那请放心。」少女的眼神柔和了一点,与希司卡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