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期待去吴姐家和学长跨年之际,我知道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解决,那就是妈妈的生日。不过当我还在考虑该如何不出现在爸爸面前却能给她惊喜的那晚,妈妈刚好打来一通电话叫我她生日当天一定要回家一起吃饭,由於实在拒绝不了只好答应了。
「这,也算是一种解决方式吧?」我苦笑站在自己的家门前好一会了,却踌躇着自己该几时进去。
为了今天我还提前一天就到小倩家跟她请教黑森林蛋糕的做法,因为妈妈从以前就最喜欢吃黑森林蛋糕,可惜对初学者来说这种蛋糕还是太难,於是最後改做写上我满满祝福的卡片饼乾,而蛋糕的部份是我回家之前才去蛋糕店买的。
「再不进去的话蛋糕就会退冰太久吧?」我吸了口气,提起勇气往电铃按下去。
叮咚。
但按下的同时我又後悔了,想着如果出来开门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的话我又该……
「爸……好久不见了。」不出乎我意料,面对出来开门的爸爸,我只能笑得非常僵硬。
「你妈刚煮完饭上楼去换衣服了。」面无表情的他说完话也没等我回应就转身往餐厅方向走去。
「哈哈,这样啊……」我乾笑了两声,等到他的身影走进餐厅後,我才关上大门往厨房走去。
「梓宁,是你回来了吗?」我把冰箱打开的同时,听到了从楼梯间传来母亲的声音。
「啊,是啊!」听到妈妈下楼的声音我赶紧把蛋糕放进冰箱并关上门。
「在厨房做什麽呢?我菜都拿到餐厅了,快来吃吧!」妈妈探头向我招手。
「妈,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呢!」我上前挽着她的手。
「那当然罗,女儿难得回家陪我吃饭,所以就想打扮得漂亮一点嘛,这件裙子你没看过吧?」妈妈拉着自己的裙摆。
「没有呢,不过早知道你穿那麽漂亮,我们就应该去外面吃呢,结果你还自己下厨……」我心疼的替她搥搥背。
「傻孩子,这麽久没吃妈妈煮的菜都不会想念吗?」妈妈反过来摸着我的头。
「想啊,可是今天明明是你生日的说……」我拉着她往餐厅走去。
「既然是我生日,你就让我做我想做的事嘛,像这样看到你回家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啊!」妈妈拍了拍我的手背。
对於妈妈的话我听了只感到更加心疼,明明在家陪她吃饭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却因为我的任性搬离开家……连一起吃饭这种事都只能当生日愿望一样帮她实现。
「梓宁来,你最爱吃的炒牛肉。」开始吃饭後妈妈就不断夹菜到我的碗里,而爸爸像以往一样不说话默默地吃着饭。
「妈,别再夹啦,我都快吃不下了。」我虽然露出苦笑,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开心。
「你在外面肯定饮食不正常的,当然要多吃一点啊!还有这个青菜。」妈妈不听我的话仍继续夹着菜。
「我吃饱了。」爸爸放下碗筷,平静地站起身来。
「啊,那老公你帮我把你买的蛋糕拿到外面吧,我跟梓宁吃完就去客厅。」妈妈说完,爸爸只是点头便往厨房走去。
「爸,你也有买蛋糕吗?」我连忙吃完碗里的菜,往厨房走去。
我才突然想到每年生日都是我带着爸爸去买妈妈的生日蛋糕,没想到我不在爸爸竟然自己也有去买。
「你也买了?」看着站在冰箱前拿着我的蛋糕露出疑惑表情的爸爸,「一样是黑森林?」
「呃……是啊……」我尴尬地回应着,也看到冰箱里面一模一样的蛋糕纸盒。
「哈哈,不愧是父女呢!这样就可以吃两天蛋糕呢!有什麽不好?」妈妈把碗盘收进厨房的同时,笑着说。
「那就先吃你的。」爸爸没有把我的蛋糕放回去,而是直接关上冰箱门。
「欸?为什麽?」我反射性地问着,以为爸爸会以自己买的优先。
「因为你的放在前面。」爸爸无心的回答让我哑口无言,而妈妈则在旁边笑得很开心。
在厨房洗完碗盘後我回到了客厅,看见爸爸已经帮妈妈把生日蜡烛点上。
「妈妈赶快许愿吧!」唱完生日快乐歌後,我兴奋的凑到妈妈旁边的位置坐下。
「那我希望……」妈妈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睛,「希望我们家可以永远像现在一样这麽和乐。」
我默默抬头,却刚好跟爸爸对到眼。他没有说话,只像往常一样平静,但高深莫测的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