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抵着桌面,身体往前靠近他,继续笑得百花盛开问:「这麽说吧,姜同学,你想考什麽学校什麽科系?」
他还是想都没想:「都可以。」
我嘴角抖了抖,这下都笑得草草了事了,再问:「那梦想呢?就是小时候都会写到的,以我将来想成为XX开头的那篇作文啊,你写什麽?」
他顿了一顿:「忘了。」
我快哭了:「别这样,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就说一个吧。」不带他这样忽略我的美丽。
他说:「都──」
听到那个字我就牙痒,我磨牙:「你再说那句,信不信我就敢当众翻桌?」
他顺从改口:「无所谓。」
……我囧,把长及胸的头发抓在下巴抓成一束,跟包粽子一样包住脸,每当我实在不知道怎麽做的时候,只能这样。
他扫我一眼,「你干麽?」
我从头发之间的空隙瞧他,「我寂寞孤单觉得冷。」
姜安武倒没吐槽我,反而瞧了我一会儿,瞧得我松开头发,对他眉开眼笑,符合我蕙质兰心的气质。
他阖上书:「没事了?」
怎麽他老不把我当一回事?
我甩了甩脸颊边的发,自觉甩得挺风情万种的,再直勾勾望他瞧:「欸,你觉得我怎样?」
他慢条斯理回:「还能怎样……就是个变态。」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於是我露出更真情真切真挚还略带娇羞的表情,真心的为了自己的名誉问:「你不觉得我很极品吗?」
「……」他直接跳过这个问题。
我白眼他,「不然你说说看你喜欢怎样的类型?」
姜安武回,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腆然:「跟你什麽关系?」
「就好奇。」我声音很甜,没几分真心就是了。
他上下看一看我:「长相普通可爱,细心,散发一种理所当然的柔弱气息,兴趣最好是做菜,品行相当吃苦耐劳,最重要的是──胸部要很大。」
他最後那句话挺意有所指的,那眼神也挺瞧不起人的,但我并没因此被惹恼,只觉得难怪他对我没反应,这说的跟我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我很讪:「姜同学的标准挺低的,应该容易找。」
他淡道:「基准从D起跳。」
我乾笑:「姜同学的思想挺肤浅的。」
他凉凉道:「肤浅和变态哪个比较糟呢?」
这这这这……真是堵得我无比堵心,差点吐血了。
「可以了吧?我要走了。」他自顾自说完,自顾自走了,就没自顾自的关心我一下。
我那气得啊,真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那是我跟着姜安武上图书馆的第四天,我发现了一个老朋友──猥琐男他和我在厕所门口狭路相逢。那时候我胸口还真是突突的跳,一股脑热血,想冲上去敲昏他再拖进厕所,塞进马桶,塞不进马桶就塞回他妈子宫。
没想他也只是看我一眼,眼神极其寻常,跟看陌生人一样,这让我有种莫名的寂寞,又想打招呼,又觉得不好,还是默默走的好,视线一转,唉呀,姜安武乱入了。
他先是看我,接着盯猥琐男瞧,被我形容为大而无当的身材这时候特别盛气凌人,十分有用,我真心羡慕。
猥琐男给他一看,登登登地跑了,真是莫名其妙。
他走过来问:「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我觉得奇怪,这厮是不可能突然对我有兴趣到搞跟踪的,可是对一个猥琐男感兴趣,这真是……
「姜同学啊,你该不会……」我刻意不把话说死,那实在太不健康了。
「他刚刚是跟着你来厕所的。」他从眼角瞅我,俗称斜眼。
我顺势接下去:「而你跟着他来厕所。」多可怕的三角关系啊。
他一整个不耐,却挺认真地告诫我:「总之你最好小心他一点,那个人……怪怪的。」
这……是不是关心啊?
我嘻嘻笑得暧昧,跟抓了他的小辫子一样高兴,他猛摇头,那双大概到我胸部那麽长的腿一扫,秋风扫落叶那般无情的闪人了,我就是对他那别扭的背影觉得开心。
说来真是个正直却不懂多想的人品呀,我见了很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