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踏出婚礼会场,女孩见到的却是围成一团的大人,还有呜呜作响的救护车,挤进去一看,见到的是她有生之年都忘不了的画面,当然,如今依旧。地上建满的鲜血,钕子的身体支离破碎,身首异处,一旁还有拖着她行驶的卡车车轮痕迹,但是对方已肇事逃逸,一旁,救护车虽然来了,但是却只能袖手旁观,而她的母亲、真正的母亲战在一旁,她没有失身痛哭,只是晶莹的泪珠扑搜扑搜的落下,那天,女子狰狞的面目,四散的屍体,成了女孩每天必见的客人。
当然,她的性情也有了大大的转变,不再是以前的活泼,她变得什麽事都不想知道,因为害怕结果,令人厌恶的结果。
他的冷酷无情却未她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人们称她为冰山美人,却无人知晓使她如此她的梦魇,这就是人性吧,如果她不美,换来的只是孤僻,冷漠,自大吧。
就算如此,她的生活还算快乐,除了每天惊醒时冒的冷汗,她很好,只是,她不再哭了,她不会哭,不能哭,不想哭,所以当别人毕业时哭得花容失色,她却总是最冷静,最能安慰别人的那一个人,不是她冷血,而是她哭不出来。
这时,算时老天爷的一个玩笑吧,国二时,她被检查出血癌,因此父亲将所有事业托付给最信任的秘书,带着女孩在美国接受治疗,状况虽然控制住了,但随时可能复发。
就在她人生随时都会结束的提心吊胆下,女孩的父亲希望她能和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培养一段关系,不过,说难听点,就是政治联姻了。
毕竟是青梅竹马,而且也有六个月没有联络了,因次女孩觉得在和玩伴度过最後的岁月也无彷,於是她答应了,不过想也想不到,他在一次次的互动中爱上男孩,而,男孩似乎把他当妹妹,喜欢的是她的好闺密,她难过,只是心想,这样也不错吧,毕竟也要离开了。」
淡淡的说完最後一句话,一切风淡云青,躺着的梓彤没有意思情绪,用几分钟说完了她的故事,这一生的故事。
而身旁的人则是泪流满面,原来,原来那坚强盾牌下的少女是那麽脆弱,这麽的渺小。
柳霍晨伸手,想拥抱梓彤,告诉她其实他爱她,很爱很爱,但是,梓彤却轻轻推开他,叹息
「柳霍晨,可以不要再靠近我了吗,我要走了,已经注定要离开。」
「可是...可是....」
「拜托你了,我已被伤的体无完肤,能不能让我在最後的最後,安静的、不带走任何东西离去。」
这时的梓彤,语气流露出的恳求,是她一生的第一次,她放弃了,放弃了不属於她的人。
「你们明天再来吧,说完故事我累了。」
呵,根本不是,只是明天她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他们的存在只是让她舍不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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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梓彤自行离开医院,轻轻推着轮椅到医院外头,伸手招了辆计程车,在司机的协助下,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来到她最爱的海边,她静静宁望着海浪席绢上底下的海滩,丝丝喜岁的泡沫,逐渐消逝,就像她一样,这时,梓彤的眼角出现了一颗前所未有的晶莹,
她哭了。
真是可笑,在她放弃爱人时,她没有哭。
在她得知自己癌症的消息时没有哭。
在她决定退出好友之间时也没有哭。
最後她却在终要离去之时烙下眼泪,那眼,有开心,有难过,夹杂着喜路哀乐,好开心,她好开心自己留下了眼泪,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宣泄。
这辈子最後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