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Frozen+RotG]冬之夢 — To Thaw a Heart 融化一顆心 (授權翻譯)

这篇是来自於FanFiction上面的短篇翻译。已获得作者授权同意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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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Justcallmefaye(Faye)

ToThawaHeart融化一颗心

i.

他很......寒冷。

不是因为他的能力,不是因为他那被冰霜缠绕并闪烁的冻结牧羊杖,也不是因为他可以在空气中自由舞蹈,轻巧而透明如雪花。他一向适应极地狂风的冻噬,但老实说,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真能确实感受到狂风刮起。他会看着人类畏缩并蜷成一团,而他只是站在那里,赤脚而且打直着背,好奇於他们的痛苦。

雪花的吻会伤人?他一直都很享受呢......或至少,在他所能记得的岁月里,他一直享受着。

而终究那就是问题所在。

有某样东西在他的心里,某样空洞、隐隐作痛、而失落的东西。而他能肯定的是,如果这种被忽视的存在感一直持续,迟早......他自己的冰霜会钻进那空洞之中,以冰填补,而那永远、永远也不会融化。

但是Jack不知道该怎麽样解决这个两难——小孩子总是没办法注意到他,即使大人时常提到他的存在,以一种玩笑的形式——而他终究会在呼啸的暴风雪中消逝,暗自祈祷自己至少能在人类的想像中留下一点印记。

ii.

乘着北风,Jack轻掠过一根根的路灯柱,穿梭过云朵,然後摇了摇头。这个是什麽样的秋天?这些云永远也不会制造出他想要的那种雪,所以,又一次的,看来是时候轮到他带来冬天了。

他深入空中,一段冰柱从天上的边缘脱落,坠至地表。他模糊地认出了那海岸线和山脉,就和他之前看过的一样——Arendelle,就他隐约记得,是那个王国的名字——然後,他十分优雅自然地飞落在城堡的其中一个窗棂上。他喜欢栖息在这里,是因为这里让他能见到整个村落以及码头,然而在他能好好施展自己的法力之前,某样东西啪的一声,打中了他身後的窗户。

Jack吓了一大跳,赶紧从窗棂上跳开,他跃到了空中,防卫地挥舞着法杖。

而让他惊讶不已的是,他看见一滩雪紧附在玻璃的内侧。

「月中人,」他抽了口气,然後飞得近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脚放回窗框上。「刚才发生了什麽事?」

他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指,勾勒过雪花溅过的痕迹,并凝视着窗户後方,但是他所见到的景象只让他倍感困惑。这整个城堡的大厅里简直是个冬日乐园!巨大的雪堆形塑出深深的峡谷与立着塔楼的屋脊,冰柱从倾斜的天花板上垂坠而下,宛如冰河洞穴中的景象。孩子轻盈的笑声传进了他耳里,他小心翼翼地如鬼魂般穿过了玻璃,而为眼前所见惊奇不已。

「再一次,Elsa,再来一次!」一个娇小的红发女孩咯咯笑着,把她的双脚深深埋在新落下的白雪中。

「我不是故意要打到窗户的。」另一个女孩用有点自责的语气说着。她稍微高一点,紮着白金色的辫子。

Jack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他终於想通了这个谜团。雪是这个小孩弄出来的?她是不是有着和他一样的能力?如果她有,那是不是可能还有更多人?而且或许——

「哦,拜托,来啦,Elsa!」那个红发女孩抗议着,看起来有点发牢骚地把她小小的手臂环在胸前。

Elsa叹了口气。「OK,OK。」她屈服了。然後她抬起头,望着在窗户前那巨大的冰柱水晶灯——真正的目标。

Jack刹那间吃了一惊,她正直直看着他!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既然她对於他的出现完全不感意外,那只是因为他正好漂浮在冰柱後面,她根本不是在看着他。

她看不见他。

他飞回了窗框上,不过仍然待在大厅里,带着有些乏味的兴致观察着。

「现在就打中它!」那个比较小的女孩要求着。

「我会的,Anna!」Elsa给了她一个可以说是被惹恼了的眼神,以及带着溺爱的微笑。「看着吧!」

Jack很肯定他看见了晶莹的光线从那金发女孩的小手指间一闪而出,就好像阳光反射一样耀眼的雪光,然後接着,一瞬间,雪花就成形了,并且迅速旋绕着,直到它变成它应有的样子:一个完美的球。

「来了!」Elsa宣布,接着把手臂伸到背後,看起来只是平凡无奇地一掷,然而在她的手上有更多的魔法萦绕着。

Jack本能地向後一蹲,不过当那颗雪球以超乎寻常的力量击中冰柱时,一个敬佩的微笑自然而然挂上他的唇边。脆弱的圆锥很快从被击中的位置开始崩解,而这些四散的碎片骤然跌在下方柔软的雪堆之中。

Anna开心得手舞足蹈,大声的鼓掌,并且替她的姊姊欢呼:「哇喔!你办到了,Elsa!耶!」

Elsa把一束头发拨到耳後,为了这显而易见的成功而感到欣喜。接着她害羞地笑了笑。「你想堆个雪人吗,Anna?」

她摇了摇头,红色的辫子荡呀荡的,然後指着最高的那个雪堆。「不!我要滑雪!帮我做一个雪橇,Elsa!」

「那麽你最好现在开始快跑!」年纪较大的女孩笑了。当那较年幼的女孩急率地开始冲刺,她替Anna在路途中塑造出了一个完美的雪橇。Anna带着无比的雀跃登上雪橇,而Elsa催促着雪橇开始滑动,让底下的雪时起时伏宛如海浪,直到它带着小女孩达到最高峰的顶端。

就在那时,国王和皇后打开了大厅的门,匆忙奔入及膝的雪中。

「Elsa!我们之前怎麽跟你说的?在室内玩雪?」她的父亲抱怨着。

Elsa皱起了眉。「你说我如果在外面玩,会被其他人看到,爸爸。」她用小孩子的简单逻辑回覆着。

国王叹了口气,举起手抚过自己的头发。「我们得告诉仆人,叫他们把这地方给铲掉。」

「哦哦,他们真的要这麽做?」Anna以她自我中心的观点道:「这里这麽好玩!」

皇后步履维艰走到小丘下,迎接地伸出双臂。「来,从那边下来,甜心。这太危险了。」

Elsa突然强硬了起来。「我绝对不会让她受伤!」她抗议着。小小的冰晶在她的拳头附近成形。

Jack皱了下眉,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缓缓穿梭过窗户,只留下蜷曲的冰霜藤纹在窗户上。当他飞到外面,急窜到空中,他决定不要太早让冬天降临Arendelle了。那个小女孩只会因为他的可笑举动而被责怪,那可不是他希望发生的。

然而,他还是在心里记着了,要回来看看。也许这个叫Elsa的人确实有他遍寻不着的答案,而即便她没有......也许总有办法,他能让她注意到自己。

iii.

她被......冻结了。

不是因为那些从她指尖释放的雪,好像她是某种古老的气象女神。她的雪,还有任何的雪,从来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丝的颤抖。当她的妹妹紧裹在层层毛毯中,或着她的父母紧缩在烧得正旺的炉火边——直到,她记得,任何火都无法再让他们的肌肤回温。——她总是在些微的疑惑中看着,然後从这些观察中,她拼凑出寒冷的定义。

但是他们的寒冷不同於她的寒冷。她的寒冷使她瘫痪,因为她的寒冷是恐惧,而它深入肌肤,深入血液,甚至比骨头还深。它总是在夜晚时萦绕上她的心头,宛如漩涡之水一样升起而将她吞噬,而在日间,它使她举步艰难。时时刻刻耳语着,如果她融化那即使是最轻微的防卫,最後还是会释放出可怕的力量,造成浩劫与混乱。

或着更糟,会再次伤到Anna。

Elsa将手握成拳头,紧缩再紧缩再紧缩,直到她的手套内里开始撕裂以示抗议。

那永远都不会再发生了。

iv.

在寂寞的岁月中,Elsa唯一能感到慰藉的就是在窗户上画冰霜花纹,因为,某种原因上,其他不属於她的图样也会同时显现。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奇蹟是怎麽回事,但她也从来不敢问——她已经失去了除此之外的一切,而这小小的慰藉不该包括在内。

她从内侧在她的卧室窗户上画上冰雪,而JackFrost从外面以他自己的涂鸦回应。

他安於不能被这女孩看见的事实,不过能够与她互动,即使是这超乎寻常的方式,已经足以使他雀跃不已。她似乎时常倾向於画出巨大的飞剪式帆船,包围在汹涌的波浪之中,而他感觉得出来她常常为了这些涂鸦而陷入某种苦痛之中,所以他总是会让船保持平安,让它突出重重浪涛,引领它回到平安的码头。

一开始,他了解她画这些是为了哀悼,但是之後,随着时间飞逝,他试着把船还给她,而他发现某些事变了——她想要看到那些船回家。那是她在他的画中唯一能攀附的希望,尽管现实的冲击沈重一如海浪。

但有一天,她什麽都不画了。

Jack试着哄她回来,甚至斗胆主动开始画他自己的霜纹。但是Elsa比以往都还要更加封闭自己,而看见冰似乎只让她更加沮丧。她打开窗户,用她戴了手套的手涂了又抹,直到他的霜消失。

「他们死了,他们死了,」她呜咽着,「而且他们永远都不会再回来!别再嘲弄我了!」

「拜托,」他恳求着,祈求地挥舞着手臂,「我只是想要帮你!」

但是她听不见他,哀戚与纠缠的愧疚深深折磨着她。

怀着挫败与受伤的心,而且实在厌倦了隐形的感觉,Jack抛弃了Arendelle,并且发誓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他飞入了黑暗之中,直到白雪覆盖的山头,让泪水从他的脸颊上扫去。

v.

但永远只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而Jack在一阵子之後还是游荡回来了,尽管某程度上非出於自愿。

他听说了那个故事,在夏天的最高点中出乎意料的一场暴风雪覆盖了整个王国,而好奇心诱使他回来了——只是因为好奇,他坚定地告诉自己,没有任何顾虑。然而,当他抵达的时候,那些神秘的雪已经消失了,Arendelle再次沐浴在夏日阳光中。

他皱着眉头,小心翼翼不要让任何东西接触到他的法杖,然後停在了那曾经很熟悉的窗棂上。窗户是开着的,这以前从来不曾发生过。他站在窗台上,看到一个绝对像是Elsa的女孩——但同时,他想,也一点都不像Elsa——她笑着和Anna说了一些临别前的叮嘱,然後走进房间,把门砰的关上。

美丽的年轻女王仍然半挂着微笑,只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Jack立刻察觉到她正直接注视着自己,而他怀疑这是否正是为什麽他突然觉得心里一紧......

她眨了几次眼,好像还在怀疑眼睛所接受到的讯息,接着防卫性地举起手,冰在她的手指尖旋绕着。「你是谁,你怎麽上到那里去的?」她质问着,原先眼中闪烁着的欢乐被灰暗所取代。

他犹豫了一下,差点从窗框上摔下,「你看得见我?」他脱口而出,声音因为吃惊而略显沙哑。

她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为什麽我不能看见你?」她反问。

好像发现了什麽事一样,Jack不禁挥舞着双臂。「因为你已经从来都不行,这就是为什麽!」

她的站姿稍稍松懈了,不过也许只是因为困惑,而不是她真的相信他。「我怎麽可能见过你?」她强调。「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这些年来,毫无疑问的,我几乎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堡。」

「我知道,」他热切地说着,抓住了一块窗格,然後匆促地瞥了她一眼。「而且我们真的见过,尽管你一直都没有发现。记得这个吗?」

他用手指在玻璃上描绘出一艘帆船,然後深呼了一口气,让那艘船航行过冰做成的海。

「那是你?」她倒抽了一口气。「但是......你......你以前从来都不在那里......」

他坐在窗框上,法杖平衡地架在他的肩膀上。他耸耸肩。「我一直都在,Elsa。你只是看不见我。这没关系——没有人可以。我只是很高兴你终於发现了那个秘密......不管那是什麽。」

她试探性地靠近,而他发现自己注视着旁边,某种跟她走路方式有关的事实在有点......让人分心。她轻巧地将手放在霜纹上,好像它们是某种神圣庄严的东西。她没有把目光从上面移开,说:「你怎麽会有冰雪魔法的?」

他抓了抓後颈,搔过自己微蓝的白色发丝。「嗯,这个嘛,我不知道。我只是有天醒来就像这样了,力量来自於月中人。我......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有。」

「我天生如此。」她低语着,仍然虔诚地描绘着那些图样,双眉因为沈思而紧蹙着。「我一直都好害怕它——我是说我的力量。但是最近,我终於了解到,越是害怕,我越让它滋长,我给了它可以超越我的力量。我必须接受它,当成是我的身分,我的存在。而然後......嗯,然後就像现在了,我想。」她瞥了一眼他的身旁。「我怀疑这可能就是为什麽我能看见你,」她喃喃着,「因为我现在更能接受这一切了,包括你存在的可能性。」

他在中途就微笑了,一个银色的弯勾。「嘿,这听起来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她的微笑恢复了,一个小小的、紧抿双唇的动作。她侧了侧头。「所以你有名字吗,还是我就该叫你冰之精灵?」

他失声而笑。「冰之精灵?好吧,满贴切的,我想,不过这实在不太适合说出口。不不,我的名字是JackFrost.」

她伸出一只手,笑得更深了。「Jack,呃?我是Elsa。」

他回握住她的手,当他们碰触彼此时,一张冰结成的网攀附上他们的手。「很高兴认识你。」他十分诚实地回应。

他们的手逗留了一阵子,好像没有一方打算先收回。当他们终於分开,细小的冰裂成了碎片,叮当落在地上。Elsa仔细看着自己的手掌,用另一只手的手指轻抚着,好像在试着解开一道复杂的谜题。最後,她抬起眼睛,望进他的。

「刚才那......是温暖的吗?」她问。

他点点头。「很神奇的,是。」

她皱了下眉,再次将她的手朝他伸出。他将自己的手指绕上她的,将他们的掌心紧贴彼此,而当微小的闪耀雪花化为短暂的存在,他们不再感到寒冷的刺痛,只有温热的滋润。

Elsa试探地握得更紧了。她不知道这是什麽样的经验,但是他的皮肤很柔和,抓握的感觉很强稳,而且某方面而言,尽管覆满如尘的雪,他真的是温暖的......

当门砰的一声打开时,她的思绪冲击了一下,而Anna一如平常莽撞地闯了进来。

「嘿,Elsa,差不多是晚餐时间了。」她雀跃的宣布,同时在看到她姊姊伸出站在打开的窗户旁时咯咯笑了。「在欣赏风景,是吗,姐姐?你还没看够?来吧,我们走了。」

Elsa瞥了一下Jack,後者耸耸肩,轻轻将他的手指滑开。

「你在等什麽?」Anna质问,直直走过去,抓住女王的肩膀,把这个大女孩拉走。「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就不能吃,而Kristoff饿、死、了!快走!」

Elsa并没有怎麽挣扎,不过她的确一直凝视着Jack,一个无声的恳求。

他点了点头,绽开微笑。「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在这里的。」

一个微笑飞掠过她的脸,接着她就消失了,被那毫无怜悯心的Anna拖走。

Jack比以往都更加安然地在窗框上坐下,研究起自己的手掌。

那还是温暖的。

vi.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Elsa发现自己对於Jack的来访越来越觉得焦虑,而当他真的出现时,刹那的兴奋就足以使她晕眩。他们会花上几个小时在聊天,同时在地板和墙上都画满了冰雪的纹路。而且他们发现两人都经历过非常深刻的孤独,而这让他们对於彼此的陪伴更加感到慰藉。

他是如此迷人而又随和好相处,很容易发笑,而她发现自己总是笑得更多,发现她的心总是在他们相处的每一秒间越来越轻盈而放松。

而她既富有怜悯心又细腻贴心,他几乎可以把自己所有难过的时刻都告诉他,可以分享他的恐惧和不安,而他从来不曾感到如此的被看到。他可以跟她说话,他可以碰到她。在整个世界上,她甚至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真实存在的人,而这已经足以使他感觉真实,感觉他确实属於这个世界。

有天他发现她在舞厅里,笨拙地旋转着。

「Elsa,你在做什麽?试着绊倒自己?」他从敞开的窗户溜进来,调笑着。

「Jack!」她惊呼着,然後,很不优雅地,她真的绊到了,不过却没有跌倒。他抓住了她,一只手臂环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撑着她的头。「噢,」她悄声说着,感觉她的脸颊似乎在他们四目相交时发热了。

他也一样脸红了,他清了清嗓子,让她重新用双脚站好。「你已经走得很好了,至少从我之前看来的话。」他漫不经心地表示,「不管怎样,你到底在试什麽?」

她发出了一声叹息。「跳舞,」她回以冷淡的埋怨,「Anna跟Kristoff的婚礼只剩一个礼拜了,而我还是没办法搞定这个!你的脚每次都得在最奇怪的地方出现。」

Jack以批判的眼神看着舞厅的地板。「我了解你的难处。这个地板太粗糙了。」

她挑起了一边眉毛。「这是城堡里最光滑、打过最多蜡的地板。所以,显然,很有可能是个问题。」她自己加上一句。

他漾起微笑,将法杖斜倚在墙上。「跟冰比起来,木头是粗糙多了。」他答道。「我们来吗?」

Elsa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接着她就点头了。瞬息之间,整个房间已经被转换成了一座冰之宫殿,地板闪闪发亮,反射出上方的水晶灯。Jack优雅地滑到了她身边,脚上还是一样赤裸着——就像他们都不需要溜冰鞋。

「那我们来吗?」他催促着,如果她够专心的话,她会听到他声音中的微微起伏。不过,她的心跳声充满了她的耳朵,她只能意识到自己接受了他的手,并且被拉到了他的身侧。

「试着别想太多。」他低语着。他的呼吸如鬼魅般萦绕在她耳边,传送着,有史以来第一次,她打从背脊感到一阵颤抖。「就让它飘,像魔法一样。移动应该是很容易的......」

他带她转了个圈,然後让她一路滑过地板,接着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追上,正好能再次捉住她。他们在冰上割出了弧线与螺旋,前前後後交织着宛如缎带尾般的轨迹,而整个过程中,他总在那里帮着她,他的手扶在她腰上的劲力总是恰到好处,是一个稳定而让人安心的存在。

突然,结束了。而她发现自己又再一次回到了他手臂的圈环之中,努力地想找回自己的呼吸。他向下凝视着她,他的眼睛就和他的冰一样湛蓝一样美。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手开始动作起来——抚摸并勾勒过他的脸颊,顺着他下巴的线条滑过。

「Elsa……」他耳语着,呼吸模糊了起来。

她把目光移开,不再看着自己的指尖在他脸上留下冰霜。「嗨,Jack?」她问着,几乎听不见。

他吞了吞口水。她感觉他放在身上的手抓得更紧了,好像一阵紧张的痉挛。「我......我不知道这该怎麽办,」他试着说,「你是人类,而我是......某种精灵......」

她微笑了,最微小的曲线。「至少值得一试,不是吗?」

他的注视是如此强烈,深入了她的灵魂,与他的冰一同铭刻在了那里。慢慢地,他往前倾了一点,他们的呼吸凝结在彼此的唇上,在他缩近距离并吻了她之前。她从来不敢想像的感觉流遍了全身,好像冬天的第一道冰霜,刺激着她所有的神经,而她脑海只剩一片空白,只知道她永远、永远也不想停止。

他一定也有了同样的感觉,因为他一次又一次地吻着她,带着逐渐上涨的急切,好像这是他唯一能拥有她的机会而且不必担心被剥夺。

直到他们察觉四周不对劲时,才分开了彼此。蒸气在四周升起,所有原本覆在舞厅里的冰都昇华了,转为了水蒸气,在空气中填满云雾。

Elsa笑了,钻进他的怀中,听见他报以回响着的轻笑声。

「嗯,爱是唯一溶解我的冰雪的方法。」过一阵子之後,当惊艳逐渐悄然,而雾逐渐消散,她补充道。

Jack把他的下巴靠在她的头发上,把她拉得靠近了一点。她在这里,他可以感觉到她,她可以看见他,而重点只有一个:他再也不是隐形的。

带着微笑,他简单确认道:「看来它同时融化了我们两个的心。」

vii.

他们是温暖的。

这不是寻常的那种温暖,比如火焰飘忽的热度或是太阳恒久的照耀。这是内在而矛盾的,被冰所环绕着,却又维系着那冰,而这表示着,这瞬间,没有一人需要待在黑暗与困惑中,他们之中没有人必须是孤独的。

而他们不会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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