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风渐渐缓了下来,把Elsa和Jack轻轻放在地上。
「我们在哪里?」Elsa问。
「嘿,这是你的国家!我想我们是在某个湖边。」
Elsa还视四周,这里大概是比较南方的地区,冬天的脚步还没完全来到这里。草地上还没结霜,这座湖也还是一池流动冰冷的清水,只有旁边的针叶林顶端覆了一层雪,好像戴了顶白色小帽。空气中散着青草芬芳,混着刚锯下的木材味,还有远方人家的炊烟袅袅,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淡淡的刚煮好的晚餐香。头顶上一弯新月正皎洁,看样子这附近都是好天气。
「这里是南方某处的伐木区,也许是德拉门或斯塔万格。不过我想这不重要。」Elsa下了结论。「你要在这里做什麽?」
「找乐子罗!」Jack哈哈一笑,立刻跃到了半空中。
相对於Jack一派轻松自在,Elsa却隐隐觉得,总是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麽东西刺在背上,让她很不安。好一阵子她才察觉,那是因为担心有人窥看。尽管离这里最近的人烟也有数百尺远,天寒地冻的夜晚,约莫也不会有什麽人出门,罔论到这个湖边来了,何况还隔着好几丛树林,但是Elsa就是无法放心。她可不希望被子民看到堂堂女王在晚上跑到湖边来玩,就算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女王,顶多能看到画像罢了。
「你还好吗?Elsa?」察觉到Elsa神色有异,Jack连忙问。
Elsa摇摇头,然後突然就想到了。她露出愉快的笑容,白皙的双手伸向发辫尾端,然後使劲一扯,淡金色的长发立刻披散下来,如月夜下的波浪一般舒卷而开,倾泻直达腰际。她用手指轻轻整理了一下发丝,免得显得太乱。
Jack惊讶地看着眼前少女如戏剧般的转变,最後竖起了大拇指:「嗯,看起来不错。」
这样一来,她也不是Elsa女王了,只是一个,有着波浪长发的普通少女。
Jack用法杖戳了戳湖面,以法杖尖端为圆心,向外立刻扩散出了一圈圈的冰,刚结成的冰发出轻微的嘎轧声,好像是还在找最恰当的容身之处。不一会儿的时间,整座湖面已经被一层雪亮的薄冰所盖满,如一面水晶镜子,映着洁白月光和蓊郁的树林。
「你想在月亮上溜冰吗?」Jack绽开笑容,朝Elsa伸出手。
他们轻巧地踩上了湖面,每一寸冰层都因为足履所至而更加坚实。
「我四岁那一年的时候发现,我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游泳。」Elsa说:「连泡热水澡都不行,我只能冲澡。」
「这个嘛,上天是公平的。我们拥有魔力,就总得牺牲点什麽,不是吗?」Jack在冰上转着圈,看起来心情非常好。「明天早上,这里的人就可以来溜冰了。」
他们在夜色中又打起了一次雪仗,在结冰的湖面上滑来滑去,感受清冷的北风吹拂着脸。月亮昇到头顶时,Elsa终於累得忍不住倒了下来,直接躺在湖上。Jack大概也玩腻了,跟着坐在她旁边。
Elsa望着天空,轻唤着:「Jack。」
「怎麽?」
「我实在很好奇.......比如说,你的法杖怎麽来的?」
「我也不知道。」Jack把玩着他的法杖,看着它的影子遮住月亮,然後又立刻坠下。「我从湖里醒过来没多久,就在月光下看到了它,躺在结冰的湖面上。」
「湖里?」这个词抓住了Elsa的注意。
「对。我的家在海洋的另一端——或着至少我认为是家的地方。那是我一切记忆的开始,像现在一样,也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