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sa无视仆人於耳畔「外面在下暴风雪呢,陛下。」的忠告,仍然打开了侧门,走到了冰天雪地的户外。因为天气太糟,外面半个行人的影子也没有。Anderson伯爵的宅邸中烧着暖暖的火炉,四周点满了蜡烛,里头充满着欢欣鼓舞的人,与外头的一片萧瑟正呈现强烈的对比。但是Elsa觉得,在这大雪中,她反而更加温暖而自在。
一双冰冷苍白的手突然遮住了Elsa的眼。
「猜猜我是谁?」
「Jack!这不好玩!」
虽然这麽说,Elsa还是格格笑了。她转过身,看到Jack也在对着她笑。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才想问你!」Jack说:「我只是看到这里人很多,好奇过来看看,然後就看到了你。」
「这是一位伯爵的庆生宴会,我来参加。」
「庆生宴会?真酷。」
「不会比你更酷(Cool)。」
这个双关语让Jack又忍俊不住。
「所以,你们在庆生宴会里做什麽?肯定不是堆雪人或是滑雪橇?屋子里总是烧着火炉,我进不去。」
「当然不是,我们跳舞。」
「跳舞?」
「对。」Elsa轻声问道:「你可以听到音乐吗?」
Jack停住了笑声,侧耳倾听。从大门与窗棂的缝隙间,的确流淌着悦耳的旋律,三拍子的节奏,细细的,轻轻的,回荡在夜晚的雪地上。
「这是一首华尔兹。」Jack说。
「对,没错。」
「来跳舞吧?」Jack勾起微笑,弯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和那些受过贵族教育的相比,自然是拙劣至极,在Elsa看来,倒是格外有趣。
「噢,Jack,我不跳舞。」Elsa笑了笑,「但是我找不到藉口拒绝你。」
Elsa弯下身,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下,和Jack的法杖一起并排,放在外墙旁的雪地上。这是她第一次试着赤足踩在雪上,感觉很奇妙,积雪又细又软,一阵清凉自脚底沁入全身。
「好,Elsa,所以我该怎麽做?好像要先敬礼是吗?」
看到Jack满脸认真,Elsa忍不住掩嘴一笑,说:「这很简单的。来,你的手应该这样……」
Elsa拉着Jack的手放在她的腰间,她则抓着自己的裙摆,空出来的一只手很自然地牵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说不跳舞。」Elsa泰然自若的态度反而让Jack紧张了起来。
「我是不跳舞,但是不代表我不懂得怎麽跳,嗯?」Elsa笑着说:「放轻松。」
Jack还是觉得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几乎不曾用自己的脚安安份份的站在地上过。Elsa轻轻的指导着舞步:「右脚,往後,并拢......」Jack必须时不时就往下看,免得踩到Elsa的脚。Elsa的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让人有些猜不透,但是真的,很美......
暴风雪仍然无情的肆虐着,不过这对两人都完全不成问题。让其他人望之退却的天气,反而为他们空出了一片最宽广的舞台。一支曲子换过一支,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远离大宅,到了空无一人的街道,在冰封的地砖上尽情的旋转、跳跃。优雅的慢舞已经变成了快三步,踩到脚无所谓,差点摔倒也无所谓,就和打雪仗一样不需要任何规则。拍子和旋律都已经无关紧要,舞曲是从舞者的心中流泻而出的。
最後他们手牵着手躺在雪地上休息,任凭雪花覆满全身。远方的钟楼传来十二响,才敲醒了两人的幻梦。
「我最好该回去了。」Elsa坐起身来,拍拍身上积着的雪。她看着四周已经沈沈睡去的街道。「已经早过了睡觉时间了。」
Jack和她一起慢慢的走回去。抵达Anderson伯爵家外时,他这才又想起他的法杖,他几乎从来没有让法杖离身过这麽久的。
Elsa和他一起到原先放着法杖的地方,Anderson大宅的外墙之旁。这里本来就放着几只扫把,一台推车。然而本该也在这里的法杖,却不见踪影了。Jack的脸瞬间变得和地上的积雪一样苍白。
「噢不!」Jack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痛苦的大喊:「而且你的鞋子也不见了,Elsa。」
「天哪!」Elsa的惊讶不在Jack之下,但是她不能大喊出声。「也许是被雪埋住了?」
Elsa将地上的白雪全数清走,但是只露出底下深棕色的底土,Jack的法杖仍然不见踪影。
「天哪,天哪。」Elsa喃喃的复述着。「我得先进去一下,待会过来。祝你好运,Ja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