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五星级酒店房间里,白心娣坐在床边装镇定,但绞手指的动作却暴露了她紧张的心情。他们此刻身处於其他城市,距离丞域所说的「安全地带」还有一段距离,预计明日下午就能抵达。
「你先洗吧。」丞域坐在床前的沙发上,正低头按着手机。
「呃、嗯、好。」白心娣语无伦次的回应他。
丞域抬头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按手机,「放心吧,床你睡,我睡沙发就行了。」
白心娣的脸瞬间退去羞涩,抿嘴进了浴室。
确认锁上门后,她对着镜子不停用水拍打自己的脸颊,呜啊啊啊,她刚才都在幻想些什麽!她竟然希望小説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什麽时候变成一个色女了?白心娣惊恐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满脸水渍的椭圆脸,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有些塌陷的小鼻子,整体而言就是个小家碧玉。就她这种满街都有的类型,竟然妄想能够得到稀有帅哥的青睐。
呜呜,她不想活了!
在一番思想斗争后,她冷静了下来,「算了,顺其自然就好!白心娣加油!」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攻略帅哥加油!
洗好澡后,白心娣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没有带换洗衣物过来啊!
「丞域,你在外面吗?」
「嗯,怎麽了?」
「我没带行李就跟你走了,可以打电话让柜台小姐送衣物上来给我吗?」説到这,白心娣脸红了下。
不知情的人听到前一句,一定会以爲她是在与他私奔吧。
「是我的失误,你等一下。」
白心娣穿着浴衣在浴室里等着,她豆芽菜的身板还是不要出去丢人现眼比较好。
大约十分鈡后,门外传来了一阵忽重忽轻的脚步声,最终停在浴室门前,「心儿,衣服拿来了。」
白心娣微微打开门,伸手接过衣服袋子,再迅速收回并关上门。打开袋子後,她看见了里面不单有外衣和裤,还有内的,而且尺寸刚刚好。
「他该不会知道我的三围吧?」白心娣换上所有衣服後惊道。
红着脸走出浴室,她轻轻开口説道:「谢谢,换你洗了。」
「好。」放下手机,丞域微笑回应。
「叩叩。」奇怪,这麽晚了怎麽还有人来?
白心娣疑心地走到门前,望进猫眼,是一个穿着酒店制服的男人。
「有事吗?」她放下戒备,打开门问道。
怎知那个男人把她牵住,「跟我走。」
「你是谁?」白心娣挣扎地想把手拉出他的掌心,怒瞪眼前的男人。
男人安静的望着她,「不跟我走,你一定後悔。」
男人深邃的黑瞳让她感到害怕心慌,仿佛要被吸进不知名的黑洞里。
「你是那个黑衣人!」她想起来了。
「嗯。」男人的目光柔和许多,「跟我走。」
「不,我爲什麽要跟你走!」
「是白教授让我带你离开的。」
「爸爸?我没听他説过你,你别想骗我!」白心娣警惕的看着他。爸爸是个着名的医学教授,常常被邀请到别国去教书,也因此他和妈妈常年在国外奔波。
「没时间和你解释了。」男人欲走进房里,却被她挡住。
「你是要带走皮箱是吧?我不会让你拿走的!」
「皮箱不是他的,我要物归原主。」
「心儿,有人来了?」丞域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後,目光带着敌意。
「你信我,还是信他?」男人放开了她的手,望进她的眼里。
「我信他。」开玩笑,她和这男人素不相识,竟然跟她谈论信任问题。
男人的眼睛黯了黯,随即坚定的看着丞域,「把皮箱还来。」
丞域走出房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不要让心儿爲难。」
白心娣的心暖了下,看着眼前单薄却给了她安全感的背後。她想,他是在乎她的吧。
俩人又再扭成一团打架,不过丞域还是占了上风。
「伤还没好,就别来。功夫不错,但还不够。」丞域藐视倒在地上的男人,不屑的说。
看到这种表情的丞域,白心娣忽然觉得心里不舒服。
「心儿,我们进去吧。」走向她,丞域摸着她的头,温柔的笑道。
白心娣低头回答:「嗯。」
偷偷瞥了地上的男人一眼,希望他不要再来了,她不想再看到丞域无情的样子了。
关上门后,白心娣闷闷不乐地直接躺在床上,用棉被把自己藏起来。
「刚才吓到你了?」丞域的温柔嗓音在头上响起。
「没有。」她闷闷的答道。
「没有就好。」丞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这些为国家卖命的人,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永远都不知道是否能够活到明天。」
白心娣拉下棉被,映入眼帘的,是丞域平静的表情。
「所以,不想死,就得让别人死。」
深深的感受到丞域话里的无奈悲悯,她想也不想就抱住了他单薄的身子。
「对不起。」白心娣忍住心疼的眼泪,「我错了。」
「不,你没有错。」丞域捧起她的脸,轻轻擦掉她落下的泪水。
「丞域......」主动的把温热的唇贴上了他有些冰冷的唇,蜻蜓点水地亲了他一下,「我喜欢你。」
也许是心疼,也许是过於喜欢,她只知道,她想把自己就在他身边的心意传递出去。
丞域温柔的看着她,「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