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打得够久了吧。」大师兄笑笑说。
「你为什麽不出拳!」梅翩翩讨厌大师兄轻视她。
「我两只脚就能把你搞定,为什麽要出手。」大师兄仍将手闲背在後。
梅翩翩气的把短刃摔在地上。大师兄安慰她:「大小姐,你别生气,学学丁默好吗?能不能静下心来,把基本功练好。」
「我才不要,太无聊了。」梅翩翩转身离去,跑到竞技馆练深蹲。
终於把梅翩翩逼走了,四大弟子每次到後院练功,一定会遭到梅翩翩埋伏,他们早以习惯,也把这个小插曲当成练习中的一个乐趣。
***
接下来大家忙着准备考试,逞凶斗狠的事少了许多,梅翩翩上课还是不专心,她托着腮看着窗外山色,想像自己成为武侠奇女子,提剑在蓊郁山峰上与各大派别的高手过招。
她想的出神了,老师一个粉笔丢了过来,她竟用眼睛接着正着,眼睛一圈白花,全班哄堂大笑,她并不在意,趁老师背对着她时做个鬼脸。
毕业考,梅翩翩把考试卷写完,匆匆检查一次,还剩下许多时间不知要做什麽,於是她在考试卷上画画,她画得很入神,不出五分钟,一把精致飞刀即将完成。
老师默默在她身後,对着她的後脑重重敲了一下。「梅翩翩,你这科要是没考一百分,我就把你爸爸叫来!」
梅翩翩敢怒不敢言,抱怨老师动不动便拿爸爸吓她,不过快毕业了,她也不想多生是非。因为爸爸老是威胁她,成绩太差就要把她送去北部亲戚家,住在学校里不得回家。这是一道紧箍咒,梅翩翩一想起,还是乖乖地再把考试卷认真检查数便。
毕业前夕,梅翩翩计画的大事终於成功。经过多日来的明察暗访,得知上次八国联军是哪几间学校干的,擒贼必先擒王,她找到首脑邓遥志,树孝国中三年级学生。
「树孝国中,距离我们这里不会太远了吗?」丁墨不解。
「越远越好,代表我们的名气已经打响,之前的辛苦耕耘是有代价的。」梅翩翩边说边看手机,「根据可靠消息,邓遥志放学後会来大坑找朋友,我们在山下堵他。」
「山下地势平坦,我们若要逃脱恐怕不容易。」丁墨经过几次惊涛骇浪後,颇有心得地说。
「我们这次不逃脱,平真功夫跟他打。」梅翩翩一副详知军情的样子。
「邓遥志不强吗?」
「他是首脑,怎可能不强?此人擅长刀术,手长脚长,像只大老鹰,国三生,身高一七九公分,体重九十公斤。」梅翩翩早已记得滚瓜烂熟。
「我们有胜算吗?」丁默担忧。
「有胜算就不叫做挑战了,此举要是成功,我们会更出名,到时不用找人挑战,高手们会一个个上门。」
梅翩翩跟丁默边走边聊,几番辗转找到邓遥志。梅翩翩蹬上一间民房屋顶,丁墨随之而上,她轻声跟丁墨说:
「看到没,邓遥志跟朋友们在抽烟。」梅翩翩探头探脑,「哇噻,真的好高大啊。」
「我跟你都不到一百七十公分,又矮又瘦,待会儿怎麽打?」丁默问。
「放心,我有战术。」梅翩翩保证没问题。
「哦,他正在拿钱,……有金钱交易吗?」梅翩翩自言自语。
「或许只是借钱还钱而以。」丁默说。
「你啊,真单纯。」梅翩翩轻笑一声。
「你盯着,我先睡一觉。」梅翩翩说完便躺在屋顶上闭目养神。
「这样也能睡!」丁默吃惊地看着梅翩翩。
约莫二十分钟後,邓遥志准备离开。
「翩翩起来,邓遥志要走了。」丁默摇摇梅翩翩。「哎呀,他骑摩拖车耶,我们来不及了。」
梅翩翩睡眼惺忪,揉揉眼睛,说:「哦,那我们从山坡直直下去,抄徢径。」
丁墨跟梅翩翩走到山坡边缘往下看。
「这哪是山坡,是悬崖峭壁啊。」丁默皱眉歪着脑袋。
此时邓遥志已经发动车子,随着「之」字山路往下骑。
「你再多想一秒钟,邓遥志都到山下了,快跳啊。」梅翩翩推了丁默一下,他一个重心不稳,落下山崖。
这是梅翩翩的诡计,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若不小心失足,好歹也有丁默帮她垫背。
丁墨手脚并用,能抓到树藤算幸运,他的双脚不断煞车,还是没用,最惨的是梅翩翩还踩在他的肩上,加上直速落体的重量,现在等於承受十几个人的体重,他的十指仅能摩擦着平滑的山壁,终於摸到一个凸出的石块,此时肾上腺素一激发,再怎麽无法办到,为了生存,他单手五指硬是抓稳了。他大口喘气,庆幸自己不至跌个粉身碎骨。
梅翩翩见丁墨停顿,重踩他的肩膀。「别休息,继续。」
丁墨想大叫,但他连叫的时间也没,继续与陡峭山壁奋战。终於能攀附的石头树枝越来越多,他的双手双脚总算能踩着石头抓着树枝,他趴在山壁上,身体淌下的汗水足以肥沃土壤。
此时,他肩头上的重量变轻了,梅翩翩一跃而下,平稳地站在地面。
「到啦。」她轻松地说。
丁默往下一看,双脚离地才三公尺高。他松了手,让自己滚落至地面,此时全身虚脱,躺在地上紧闭双眼,彷佛自己已经死了上天堂去了。
「不错不错,我平常叫你多吃饭,把零用钱拿去买零食给你吃,果然不负我的期望,待会儿再多吃点。」梅翩翩满意丁默的表现。
她凝神静听,摩拖车引擎声大约距离五十公尺远。
「你还有十秒钟休息。」梅翩翩提醒丁墨,丁墨仍赖在地上不起。「十、九、八、七……,喂,快起来。」梅翩翩过去踢了他一脚。
邓遥志的车子骑经此处,前方似乎有一男一女挡住他的去路。什麽?是梅翩翩。他停车熄火。
「梅翩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堵我。」邓遥志边说边从车子里拿出开山刀。
「堵你是想教训你。」梅翩翩猖狂地说,边从外套里拿东西出来,交给丁墨。
丁墨瞪大眼睛,「啊?翩翩你……竟然藏支开山刀?」
「嗯,拿着。」梅翩交代丁墨,「待会儿用力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