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翩翩提剑跑步回来时,整件衣服全部湿透,她一进竞技馆,看见丁默正蹲着马步,爸爸正在闲情逸致地喝茶看报纸。她不用想也知道丁默被处罚了,她边拿毛巾擦汗边找丁墨恶作剧,她随手拿起一本书放在丁默头上,丁默的双脚不停发抖,过不了两分钟书本便掉下来,梅翩翩再把书本顶在丁默头上,看着丁默脸上汗水直流,表情跟便秘好几天没两样,她嘻嘻哈哈地玩弄着丁默。
「翩翩,别闹丁默,让他专心。」梅谕丰皱眉斥责,眼睛仍盯着报纸看。
梅翩翩不在意,仍逗闹着丁默。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敛起笑容,面对着丁默跨马步,她的双眼直盯着丁默看,比比看谁先笑。
不出一分钟,她自己噗嗤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又想到丁默这个样子很像木人桩,於是她学起叶问练功的模样,奋力对丁默拳打脚踢。
丁默受不了,倒在地上。爬起来,再度站好马步。梅翩翩这次使出十二成功力,出拳虎虎生风,丁默丹田运气向後退了几步又倒下来,他咬紧牙关站起来,走到原地蹲好马步,梅翩翩使出无影脚,两三下又把丁默挌倒在地上。
梅谕丰终於忍不住梅翩翩胡闹,迅速把报纸卷起来当成棍子,咻咻两声打在梅翩翩屁股上。
梅翩翩却笑得开怀,「把拔,你终於肯陪我玩了。」梅翩翩左蹦右跳,刚好躲在丁默身後,跟爸爸玩起老鹰抓小鸡。
梅谕丰看着女儿对他撒娇,皱眉不由得舒展开来。他这生的克星除了陈珍就是梅翩翩了,真是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倒底要不要好好练功?」
「要,我要练自由博击。」梅翩翩举起双拳摆好架势。
「你要我怎麽说才听话?这种打起来很难看,不要学这个。」梅谕丰感到无奈。
「那我们来玩摔角。」梅翩翩边说边冲到梅谕丰腋下拽着他的手臂,梅谕丰不得以,只好陪梅翩翩玩玩。
怎奈女儿的精力好像一辈子也用不完似的,他还想看报纸,於是投降,他跟梅翩翩说:
「我知道你最想玩什麽,去拿来。」他心疼梅翩翩,平常因工作的关系,很少时间陪她玩,心中难免愧疚。
梅翩翩终於达到她的目的了,她提着她最心爱的宝剑过来,也扔了把剑给爸爸。
梅谕丰稳坐在矮凳上跷着二郎腿,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持剑跟梅翩翩对练。
丁默吃惊地看着师父竟能稳坐如泰山,边看报边跟梅翩翩斗剑,偶尔右脚踏出「刷」地刺出一剑,梅翩翩侥幸闪过,她蹲身想踢倒师父的凳子,师父却踩住她的脚不放,梅翩翩倒地,怒气上升,把剑射向师父,师父连看都不看,「当」的一声,梅翩翩的宝剑被画落。
梅翩翩不放弃,把剑捡回来,不认输再跟师父比画。
丁默心生羡慕对师父心服口服,他静下心来凝神运气,蹲好马步,用心学习。
晚课时,梅谕丰亲自指导丁默练习九宫步,步法比拳头还重要,没有步法,拳术再怎麽好都是白搭。
虽然蹲了两个小时的马步,丁默的脚一直颤抖着,感觉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但是,他还是咬紧牙,认真学习。
四大弟子在後院练功并且对打,梅翩翩又跳过去想找师兄师姐练习,四大弟子没有一个不对梅翩翩感冒,看到她就头疼,他们一概不理会梅翩翩就当她是跳梁小丑。
没有一人愿意跟梅翩翩对练,怎麽办?没关系,她还是有办法。她对着桌上的沙袋重拍一百下之後,想试拳头。她看见三师兄正在休息,於是偷跑过去偷袭他,三师兄原本不理会她,但梅翩翩的出手过重,他被激怒,挥掌抵挡并攻击梅翩翩。
「走开啦!」三师兄怒骂梅翩翩。
梅翩翩感到得意,只要能激怒他们动上拳脚,她就逮到机会练习,能缠斗越久,表示功夫又进步不少。较量几拳之後,梅翩翩不敌,若不想挨打,就赶快溜走。
趁着师兄们开始练习时,梅翩翩在一旁反省刚才一阵斗殴中该改进哪些缺点,她拿起笔记本,双手在空中比画数圈,然後下笔疾书。
这回换师姐休息了,师姐擅长擒拿。梅翩翩松松指头关节,咯咯作响。然後拿杯水过去献殷勤,「师姐,小的奉上茶水孝敬您。」
师姐不疑有他,端过水来猛喝,不料梅翩翩伸出五爪抓她肋下,师姐惊险闪过,但衣服已被梅翩翩撕裂,师姐把喝剩的水泼向梅翩翩,轻巧挪移抓住梅翩翩的马尾。
「哎呀,痛痛,谁来救我!」梅翩翩喊着,旁边的人像聋子一般。
「不学无术,走开!」师姐啐了她一声,梅翩翩滚回暗处拿出笔记本,把师姐画成一个像鬼般的母夜叉。
她用画来泄恨,嘴里嘀咕着,「抓我马尾,女人就爱耍阴招。」她看看时间,晚课就要结束了,她还剩下两个师兄还未检验。「这两人不好处理。」她自言自语,然後去竞技馆拿了两支短棍。
待大师兄和二师兄练完套招之後,她叫着二师兄,二师兄回过头,梅翩翩便丢支短棍给他,然後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紧握短棍刺向二师兄。
二师兄後退半步,发力横挡,再弹腿踢中梅翩翩的胫骨,梅翩翩又是痛的哀哀叫,她揉着小腿,摆出低姿态说:
「你别这麽快把我解决好吗?多跟我过几招。」
二师兄抵挡不住梅翩翩请求,不耐烦地说:「好啦,你想练什麽?」
「我想练…」梅翩翩像个弱小女子禁不住摧残,惹人怜爱,突然间摇身一变成了魑魅魍魉,她要让二师兄措手不及。她举起短棍重劈,左劈右劈,二师兄顺着她的意左挡右挡,梅翩翩见攻击未果,换个招势,左右横扫。二师兄一个挡架,震得梅翩翩的手指发麻,差点松了短棍。
她再度握紧,直刺过去,二师兄轻松一拨,梅翩翩重心不稳,踉跄飞跑出去,幸好大师兄好心伸手抓住她,否则这下子肯定膝伤又要擦伤了。
梅翩翩抓到谁就练谁,大师兄正巧在她身边,她丢开短棍,拔出小腿上绑着的匕首,她铁青着一张脸,六亲不认,一阵狂刺。大师兄往後缩起肚子,尖刃就差一公分即能让他流血,梅翩翩再进一步,大师兄侧身举脚推开梅翩翩的手,梅翩翩换手持刀,快速往大师兄心窝里刺,大师兄双手背在身後,他迅速挪移,不出十步,便把梅翩翩手中的刀刃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