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影子丁默 — 影子丁默----5

梅谕丰左等右盼,就等陈珍这句话。他转身跟丁默说:「学功夫要能吃苦,你愿意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

「每天要五点钟起床,ok吗?」梅谕丰问。「可以。」丁默坚定地说。

「好吧,去休息,明天准时到後院集合。」

丁默感激万分,他跪下来向梅谕丰和陈珍叩头:「谢谢师父师母。」

***

梅翩翩是个急性子,她来来回回跺步近半小时,丁默洗完澡才踏出浴室一步便被梅翩翩强拉着。

梅翩翩看着丁默变乾净的样子跟刚才那个怪物有如天壤之别,眼前这个人浓眉大眼,削瘦的下巴,棱角分明的双唇,整体五官让人感觉诚实忠厚。「走,我带你参观云中筑。」

「我的头发还湿着。」丁默拿着毛巾猛擦。

「别擦了,一边走风一吹就乾啦。」

丁默很感激梅翩翩对他热心,但她似乎热情过了头。

「首先呢,你要先认识我家的四只獒犬。」

「哦,我已经见识过牠们了。」丁默蹲下来想跟牠们亲近。

梅翩翩把丁默拉起来,「你别逗牠们,牠们只听我爸的话。若你哪天活的不耐烦,可以来找牠们玩,我保证牠们在一小时内立刻把你分屍吃光。」

丁默悄悄往後退一步。

梅翩翩带着丁默走到前院,欣赏一整排樱花树、假山鱼池绿草地,「云中筑是我外公留下来的,我妈没遗传到外公的基因,只有三脚猫功夫,但她却钓到一个功夫特好的男朋友,就是我爸,我爸是我外公的弟子。」

丁默走进大厅,四面全是镜子,偌大空间宽约三十公尺,长二十公尺,旁边摆设各式各样的重量训练器材。

「这是竞技馆,比赛对打都在这里,下雨天就在这里跑步,实心木质地板,不怕你踩破。」

出了大厅,後院也有一处宽广平台,旁边有高低参差的木桩,单杠、吊环,屋子旁边墙上设计成悬崖般的峭壁,训练攀岩时使用。

「平常练功就在这里,明天五点,就是来这里集合。」梅翩翩说。

「你一大早五点爬得起来?」丁默问。

「这…,」梅翩翩感觉不太好意思,搓搓鼻子说:「有时爬得起来,有时想办法赖掉。不过,你来了,跟我有伴,我不偷懒了,一定每天五点起来陪你练功。」

穿过後院是一排平素的房子。梅翩翩说:「这是卧龙轩,也就是宿舍,,梅中筑四大弟子都住这里,一人一间,你呢,委屈点,睡旁边的大通铺。」

丁默有的睡就很高兴了,他正要开口说话时,梅翩翩立刻打插,她说:「你是不是要问为什麽云中筑的四大弟子都住这里?

我告诉你,大师兄今年十九岁,父母都在国外。二师兄十八岁,他有父母等於没父母一样,就算是他从地球消失了,他的父母亲一定是最後知道的人,所以他搬到云中筑来。三师兄十七岁,只有爸爸,家在屏东。大师姐十六岁,只有一个哥哥,他要工作没时间照顾她。所以,全都住到云中筑来。」

「你有这麽多师兄师姐,功夫一定很好。」丁默心里除了想学功夫还是只有功夫。

梅翩翩吊了吊眼睛,噘着嘴说:「算了,我爸那四个大弟子功夫虽好,但他们都不理我。」

「这麽绝情?」丁默怀疑。

「就是这麽绝情。我只不过有些小事有求於他们,只要我一靠近他们,个个就会变成雕像面无表情,大师兄像石雕,二师兄像木雕,三师兄像沙雕,师姐就像冰雕,我再怎麽软硬兼施他们也不为所动。」

「为什麽连小事也不肯帮忙,太不通情理了,究竟是什麽样的小事情?」丁默想为梅翩翩打抱不平。

「这个嘛,所谓的小事…就是…。」梅翩翩停顿一下,反问丁默:「如果我有事找你帮忙,你会帮我吗?」

「当然会,只要我做得到。」丁默一口答应,就是因为梅翩翩的关系,才能让自己有住的地方,也能顺利练功夫,梅翩翩是他的大恩人。

「好,」梅翩翩高兴极了。「我待会儿再告诉你,先把云中筑介绍完。後院左边是我家,我跟爸妈住这里。你每天早上四点半过来吃早餐,顺便叫我起床,知道吗?」

丁默点头如捣蒜。

接着梅翩翩带他来到卧龙轩後面一处,地方不甚宽广,围墙上挂着十个靶心,「这里是射击场。」梅翩翩边说边拿起弓箭试射给丁默看,箭箭直入红心。「这是我的绝活。」梅翩翩洋洋得意。「不过这不算什麽,要随手拿起什麽都能掷中红心才叫厉害。」梅翩翩捡起地上的石头,背对着靶,仍中红心。

丁默的双眼瞪得跟牛铃一样大,梅翩翩更得意了,她说:「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我要学的是……,」梅翩翩摘片竹叶,「用这叶片射入靶心。」她边说边运气把竹叶当刀片,使劲扔掷。不料竹叶软绵绵地翻转落地。「没关系,终有一天我会练成。」

梅翩翩捡了几块石头,闭着眼睛扔,丁默有样学样,也试着丢丢看。

三师兄路过此处,听见梅翩翩不学无术。「梅翩翩,你这古灵精怪,别乱教新进师弟,别让他还没开始学便走火入魔。」

「没没,」梅翩翩忙着粉饰太平,「我只是跟丁默随便玩玩。」

三师兄跟丁默说:「你既然要学武,就得练好基本功,明早大师兄和我们会教你。三师兄在此奉劝你,梅翩翩的话少听为妙。翩翩,别欺负丁默哦!」

梅翩翩见锚头不对,赶紧拉着丁默离开卧龙轩。

丁默心起疑窦,他问梅翩翩:「为什麽三师兄这麽说?」

「哎呀…,这是因为……,我们年纪相差太多了,师兄师姐大我们五、六岁,有代沟。」

丁默听了一知半解,梅翩翩再度把丁默拉到竞技馆里,要丁默立正站好,她像选择一件兵器般认真打量丁默。她不怀好意,但仍分外惊喜,暗忖着遇见丁默像是买到绩优股,就赌上这一把试看看。

她也站直了身子跟丁默比身高,丁默比她略高两三公分,她心想,才小六而以,将来肯定再长高个二十公分,她想着想着满意地露出微笑。

「来,丁默,我们来比折返跑。」

丁默照着梅翩翩的话做。

「用尽全力跑,就像比赛一样。预备…,开始!」

丁默果真用尽全力跑,当他跑到终点时,梅翩翩才到转折处正要跑回来。梅翩翩虽然败了,但她却笑得开怀。她说:「来来,我们再来比腕力。」

「我数到三就开始。」梅翩翩跟丁默坐下来,两人调整好姿势,「一、…二,」梅翩使诈,数到二时,便用力扳下丁默的手腕,丁默停顿半秒钟,随即稳住自己的力量。他虽屈居下风,但慢慢地再把手扳回原来开始的角度,「翩翩,你还没数三。」

这一来回已经花了梅翩翩所有的力气,当她听丁默非要她数三,顿时傻了眼。她随即松了手,笑笑说,「我不数三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比过。」

她环看四周,拿起一个胸靶,「来,使劲往这里打,我看看你的力气有多大。」

丁默想想,还是怀疑,他问:「怎麽打?」自己还没练过功夫。

「随便打随便挥。」

於是丁默乱挥一通,梅翩翩双胸拿着胸靶,丁默挥了三、四拳,梅翩翩尚能抵挡住。

「用脚踢吧。」梅翩翩索性玩大一点。

丁默一听,婉拒说:「这样不好吧,我怕把你踢伤。」

「我练过,你没练过,怕什麽?放马过来。」梅翩翩站好脚步。

丁默只好从命,伸腿一踢。

「没吃饭啊,再用力点。」梅翩翩斥责。丁默使劲一踢,梅翩翩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丁默赶紧跑去把梅翩翩扶起来。

「不用你搀扶。我是没想到你瘦得像只竹竿一样,爆发力竟如此快速,我是还没准备好,并不是抵挡不住。」梅翩翩忙着为自己找台阶下,理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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