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尚晓光一听到何照对着眼前夫妇,亲昵地喊着爸、妈,她傻了很久,双眼痴愣愣地眨着,一对活灵眼睛霎时失了焦般,何照一见,掩下心疼,牵起尚晓光的手,连忙招呼何以琛及赵默笙入内坐下。
待何以琛携着面上愉悦的赵默笙入坐时,赵默笙很欢喜地开了口,「请问这位女孩是谁啊──」虽说赵默笙已到了四、五十岁,但心智有时还像着十八岁时少女,天真而直率,一旁的何以琛用着『我明了你。』的眼神望着何照,眼底藏着微微笑意,微微地透着喜悦。
何照望了望还在犯傻的尚晓光,有些无奈的开了口,「我的女朋友,她叫尚晓光。」当赵默笙一听闻时,脸上的喜悦更是如喷发般,欢欢喜喜地拉着尚晓光的手,「你叫晓光啊,跟我儿子名字,很配的。」忽然被拉住手的尚晓光,一惊慌一回神地见着赵默笙,微微一愣,倾後──笑得灿灿烂烂地介绍自己,「伯父、伯母,你们好啊!我叫尚晓光,我是C大美术系一年级学生哦。」
「晓光,你的专业是美术哇!这就让我想到,我当初在美国念了艺术系学校,念得很痛苦,可是却很满足。」赵默笙眼睛一亮,开始回忆起在念美国大学的时光。
一旁的何以琛一听闻,脸上深层许多,咳了咳气,拉回赵默笙的手,让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片刻都不许离开,而赵默笙似也明了触及了何以琛的界线後,很听话地坐下来,眼睛的视线却是始终都不离开尚晓光及何照。
尚晓光一听到赵默笙是在外国读艺术系时,心中只觉天打雷劈,好似整个世界都要末日般,为啥何照不说……他妈妈是搞艺术地,这样她还能恶补一轮,西方艺术、文艺复兴、莫内、梵谷之类的,尚晓光忽然很头疼,偷偷地捏着何照的手,接後,带着极心虚的口吻,「是呀,可是我读的不太好就是了。」何照一闻,脸上一显笑意,她说的读不太好,只能说是浅薄修饰,岂止是不太好,她连米开朗基罗是谁都不知道,还能将梵谷给混了在一起,何照笑着不解释,没让尚晓光没了光,硬是给足了尚晓光面子。
坐在沙发上的何以琛,岂不能发现何照眼里的笑意,又岂不能发现尚晓光眼里满是心虚地眨着灵动双眼,只是他沉默的饮着茶不语,毕竟是儿子的选择,做父亲只要支持就好,可他看着尚晓光的模样,恍若有当年十八岁时的赵默笙姿态,一动一显都得得活灵活气地,为此,何以琛深感到自满,何照果然还是像他多一点,像他一样,都喜欢散发阳光和煦的人。
反观,赵默笙当一听闻尚晓光的话时,彷佛心有戚戚焉般地,「哎呀!当初我到了C大读了化学系,也读得不太好,到了美国念艺术也读得乱七八糟的。」赵默笙很心喜尚晓光,热烈地安抚着尚晓光心灵,只觉尚晓光就像当初的十八十九岁时的她,那般纯真而灿烂。
「所以,伯母……一点儿都不介意我…我其实是这艺术白痴的事吗。」尚晓光很无脑地起了口。
在场的何以琛、赵默笙、何照,无不被尚晓光给愣着,赵默笙在被愣得有点儿不知何谓地开了口,「一点儿也不介意啊,反正我也不太懂艺术,就是了……」
尚晓光一听到赵默笙的话,欢喜地挣脱了何照的手,雀跃地牵起赵默笙的手,拉着她一同跳着,彷佛找到同类般快乐,两人都笑得极欢喜灿烂。
一旁被忽略的何以琛及何照,脸上带着纵容地分别望着,赵默笙和尚晓光,散着款款深情於一厅之上,无法收敛,放纵似地如瀑般泉涌而出。
何以琛趁着赵默笙和尚晓光都还自顾自地跳着,对着何照,「我们到外头聊聊。」何照一闻,心下一明白何以琛找他的原因,何照内心一坚定地跟着何以琛的步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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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吗。」何以琛问着何照话,脸上带着严厉却不苛刻。
「爸,从小你就教导我,遇到喜欢的人事物,都不能轻言放弃,面对晓光,我心甘情愿。」何照喜欢尚晓光的心情很坚定不移。
何以琛一听,内心很感慨,儿子何照有多麽相似於自己,面对喜欢的人,不轻易放手,微露喜色笑道,「喜欢就好,我也满喜欢晓光这女孩的。」何以琛心想,许是尚晓光太相像赵默笙,连带地第一次见面,就对尚晓光好感很提升。
何照一笑,「我知道。」我知道晓光有多得你俩人的欢心。
「回去吧。」何以琛打算结束在外头谈话,走在前方,何照缓缓跟上何以琛步伐,从两人背後看上,彷佛双生子般,模样极为相似,阳光洒於他俩身上,凝聚了暖意煦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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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啊。」尚晓光有些讨好的叫着赵默笙。
「嗯?」赵默笙回应着。
「我可以偷偷问你,当初是怎样追上伯父的吗?」尚晓光求知欲在这此刻爆发,双眼水汪汪地朝着赵默笙,脸上写满着,『我好想知道哦!』的字样。
赵默笙一见到尚晓光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了青春时光,脸上含着一份羞涩,缓缓地道,「其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等多种招式,让以琛喜欢上我的啊。」赵默笙回想过去後,所得出的总结。
「伯母你好强啊!我完全望尘莫及!」尚晓光很夸张地嚷嚷。
「何照当时被我缠着,大概觉得很不耐烦,只要他一不耐烦,一厌恶的看着我时,我什麽勇气都没了,只能眼睛一闭地抓着何照的手狂奔。」尚晓光回想前两、三个月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地在眼前播放。
「晓光,你也满猛的啊!我那时候都还不敢拉着以琛的手呢。」赵默笙也回想起,刚追何以琛时的种种。
「我那时候抓着何照的手时,真的很怕,很怕何照会一暴怒地甩开啊。」尚晓光娓娓道着当时的心情。
「不会的,我儿子要被陌生人碰上手的机率几乎是零,唯有面对喜欢的人,才会心甘情愿地被她拉着走。」赵默笙一语毕,眼神很暧昧地望着尚晓光。
尚晓光一听到赵默笙的话时,脸霎时红滚滚地,内心奔滚着无数又无数喜悦,何照是很喜欢她的呀,只让她能拉着他的手,只让她一个人独有。
忽然,门开了。
何以琛和何照两人施施而归,望着赵默笙和尚晓光两人热烈地谈心,只觉心底某处稍微地柔软,稍微地心动。
「默笙,该回去了。」何以琛开口了。
「这麽快呀,我都还没跟照照聊天呢。」赵默笙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要跟儿子聊聊天的呀,怎麽都没聊上半句,就要回家了呢。
「默笙。」何以琛又喊了名字。
「不要!我不听。」赵默笙耍着任性。
「默笙,别当电灯泡。」何以琛三次唤名,就为了提点赵默笙,结果赵默笙半点没领悟,只能很直白的说着。
於是,赵默笙很立刻接话,「好!好!我不当电灯泡了。」
「以琛、以琛,我们俩等等去老北街绕一绕,好不好呀。」赵默笙很撒娇地望着何以琛,双手拉着何以琛的衣袖。
一旁的何以琛,对於赵默笙的热情,总是难以招架,脸上滑过一丝满足,携着赵默笙的手离开。
「你爸妈,感情好好呀。」尚晓光愣愣地见着何以琛及赵默笙之间互动。
「嗯。」何照不以为然地应着,拉着尚晓光的手,使她的身躯准确地落入他的胸怀中。
「我俩以後会不会也这样啊。」尚晓光开始胡里胡涂地说着,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说了些什麽话。
「伯父好贴心伯母,希望老的时候,也会有人这样对我。」尚晓光十分向往地说着。
「伯母说起她和伯父的故事了哦,我觉得伯母好有勇气哦。」
「然後……伯父真的好帅啊。」尚晓光不自觉地说着内心话。
何照一听闻,脸上一黑,抱着尚晓光的力道加大,在她的耳间低语,「你眼里只能看到我。」尚晓光一愣,何照啥时这麽霸道了,连跟自己父亲都计较起来。
於是,尚晓光明白以後,即刻讨好地看着何照,眼睛都藏着狡黠,何照一望,突破重重,最後用以无奈又放纵得口吻,「会的,我们以後会的。」何照说完话後,提着自己左手,拉着尚晓光的右手,彼此手勾着手,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