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她灵巧挽他手,巧笑倩兮。
她毫无需思考:「剩五天了。」略感失落
「你想去哪儿?」东方彧卿青丝理了理青丝。
「春了,我们去看桃花,可好?」东方彧卿答允,笑着迈开步伐,青丝也随他的脚步走进目的地。
一阵风拂过,在俄而前在桃下的人,见证此刻的桃雨落。
东方彧卿握着青丝的手腕,向外伸去:「感受到了吗?有片桃在你手中。还有很多很多桃花在落。」青丝笑了,用着另一手携他说,拂过自己的眼,「东方,我真的很想很想看看此时此刻的模样,我想和你一起看这场雨。」
「没关系,青丝,我当你的眼,我替你去看这世界。」青丝收手,东方彧卿抚她眼,「我们方圆十里外都是桃树与桃花,这里只有你和我……。滴滴答、滴滴答…那是花瓣上的露珠落地,真的好像雨天,特别的是那雨成了桃花,特别的是有青丝在。」
「青丝,我真的很开心,开心认识你。」他手极巧,三两下不知如何的,把桃花串成戒,套上她的指头。
「桃戒,以後你摸到它,你就会记得你曾来过这个地方,看过这里的雨。你看过的,你的眼睛伴你看的。」青丝几番感动欲泪,不过坚强惯了,就不再哭了。
有时候坚持久了,想哭竟然发现泪已乾枯。
「我会记得,我的眼睛伴我看的;我会记得,你我的桃花雨。」
她第一次知道,对一个人的情感可以迅速沸腾,在逐渐温冷的温度,会化成如涓涓流水般的,在心中每个角落划过,又像羽毛骚搔过浑身的不对劲。
「东方,轮回完後你会记得我们吗?」她想说得是,我。
「会,我会记得千骨、尊上、幽若、你......,我都会记着的。」
她凑到他耳边:「东方,我......痾,没事了。」
「青丝。」「嗯?」
东方侧身接近她的面庞,用舌尖轻点她的舌。
「青丝,你想说什麽?」他近乎迷幻的深沉嗓音,陷入深深的魅惑。
「东方...我舍不得你离开。」
「为什麽?」
「我不想你离开我身边。」
青丝一脸错愕,那声如远处传来与她相似的声,她如何也无法想像是自己舌头的声。
他笑:「好,等我,剩下的日子咱好好玩。」
「青丝,我很喜欢你哦。」
他俩唇瓣轻触。
此时青丝的舌头自如。
「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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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这里好热闹!就算我没看见,但听见了好多好多声音。」她声音略大,深怕她听不清。
「注意点,人多容易走丢。诺,附近有个卖糖葫芦的,吃不,我给你买去。」青丝笑:「我陪你过去不就行了。」
「也是,跟紧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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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失明,在众学生中是特别的。有人讽刺,说着如此的人不知是哪里来混的;有人友好,多数因她性子虽高傲却非难以亲近,为人算是健谈;有人羡慕,因为娘胎中来就有这毛病,已习惯多年,在长留修仙後,能凭人移动的气流感应人的一举一动,耳、口、鼻、触等感官极灵敏。其余虽仅处於中阶更上去些,但此点却能比幽若更胜一筹。
他俩停留於一片森林的中央,空出一大块土地成了他们的修炼场。
「青丝,你可会御风?」东方彧卿问。
她点头:「会那麽一些,不过不太成功。」
他明了的点头:「随我念,……………………,懂了吗,背起。」青丝纳闷,中间那段话明明是她不曾听过的语言,却能情绪明了的换成她的语言。他从她身後轻环抱着她的腰,握她腕,顺势向外推去。
「………,再轻轻一蹬。」她感受到风的流动凝固在她脚下,她知道自己是踏在这团风上的,却倍感安心。
东方放开了手。
她浅笑,在空中独自缓慢翱翔。
她落,如仙女下凡般的淡雅。
「果然我们青丝很有潜力啊!」他拍大掌,大笑。
「还谢谢请我们彧卿的赞赏。」她顺着他的话下去。
「不会不会应该的。」他笑。
「好了,接下来继续。青丝,你学过乐器了吗?」他手轻轻一点,如同书本的内容倒映在两人面前。
琴、琵琶、二胡、笙、筝、阮、笛、萧…,也许多青丝无法唤出名的乐器。
「东方,我想学笛。」她本身於长留习琴,却多处原因是因伏羲琴。
他刮了刮她的鼻头:「诺,怎麽不像方才唤我彧卿便可。」
她带着点糯糯懒散的嗓音:「彧卿。」
「再唤声听听。」
「彧卿。」
他带着像孩子得了糖的欣喜,不知何处拿出了笛。
「这笛名唤楷霄笛,在宋朝时一名隐居的好手所特制,但许多年了除了异朽阁也无人知晓了,不过这笛是极好的。」
她接过,幼时家境清寒,但每至假期时,总有一个女孩从远方来,与她们完全相反的一个女孩,但却与自家的姊姊十分频繁往来。
她是一个优秀的女孩,一张稚气尚未脱的面庞已看出隐隐俏丽,恬笑淡雅大方,尤为那笛,吹得实在极好,她教导姊姊,姊姊教导自己,还是有几分底子在的。
笛声清亮婉音,在青丝未与笛熟识、技艺生疏下,仍有几分假样子。
他又拿出另枝笛,从容吹起乐。
青丝停下自己的动作,侧耳倾听他的曲。
如同草原奔驰的野兽,渐静的到了海洋徜徉。
可那海洋,可会成了囚禁一生的长留深海。
她轻靠他的肩而眠。
一曲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