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勾起温柔的月,蒙蒙的月光在黑暗里格外迷人。
吃完晚饭後,我们来到爱河乘船。瞥了一眼手表,已经快要八点了。
对於今天早上的搭船,我仍然还难以忘怀,想要再偷嚐一番吹拂凉风的乐趣。
搭上船之後,我挑了船头的角落位置坐。
前头的导游说着爱河的好风光,船上也是一片宁静。
忽然,那个导游说:「不好意思,请你坐好,船在行驶会有摇晃。」
我转头一瞥,是孙少鸢,他乾笑几声,坐到我身边的空位。我能够感受到几道炽热的目光在我身上集聚一点,像是小时候玩的放大镜,要让我焚火燃烧。
我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搔搔头,一脸难为情,「我刚刚好糗喔。」
我托着腮看着一道一道被船驶过消失的水痕,淡淡说:「嗯,很糗。」
「你说什麽?」他眨眨眼。
「没事。」我轻皱眉,还是不要说话好了,我想要安静一点的环境。
「喔。」他点点头。
街的灯光在爱河中映出斑斓的色彩,水的摇动,使得这些缤纷也跟着摇摇晃晃。
我静静地欣赏着属於我的这份宁静,晚风的吹拂,吹起河面的沁凉。
我轻轻闭上眼,微扬起头,吸起一口气。一股伴随着潮意的沁凉直通胸臆,带来了些什麽,好像也带走了些什麽。
忽然间,一声乐音响起。我转头看向孙少鸢,他已经接起电话。
他看我一直盯着他,摀住露出的话音,走到船尾的无人处讲电话。
原先的疑惑因为他的举动而有点感到闷,甚至有点生气,有什麽话不能在我面前说吗?
我双眼的焦距都在他身上,他好像感觉到我眼神的炽热,所以每说一段话就盯着我瞧一次,好像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直至他回来我身边坐好,我双眼瞅着他,他感到匪夷所思,笑了一下:「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刹那,我怔住了。
我为什麽要生气?为什麽要胸闷?为什麽觉得好无力?
不必要啊。
於是,我收起带点犀利的眼眸,将视线投向他方。我装作毫不在意的问:「没有啊,只是有一点好奇你刚刚跟谁讲电话而已。」
一点点而已,不多。
只有一点点。
他轻笑出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我弟啊。」
我的心不禁轻颤了一下,僵硬地将头转向他。只见他一如平常,语态轻松地说:「我弟他是一个会把心事藏心里的人,除了自己的亲人之外,他不向任何人吐露心事的。」
「就是因为他这样的个性,所以他成了听别人说心事的人。」他无奈的笑了一下,「真傻啊。」
一会儿,他话锋一转,「不过,我希望韶舷可以对我说心事。」
我看着他。
「希望,韶舷你可以永远像现在这样快乐。」他含笑的凝睇着我。
「要多笑,知道吗?因为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摸摸我的头,依然的笑容。
我也笑了,勾起淡淡的微笑。
我们之间好像流动着气流,风将他的浏海微微吹散,盖住他的眼。
回到房间後,等点名完了,我仍站在门前,像是一座雕像一样,站着动也不动。
我思忖着什麽,却又什麽也没有思忖。
一股浓浓的烦闷感逐渐占据心头,浓厚的滞闷让我不禁晕眩,总觉得好累。
每当只要我看到孙少鸢,那股兴奋的喜悦总是让我在他面前变得不成熟。
吴煜纬也一样。
但孙少鸢和吴煜纬不同的地方是,吴煜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被保护一样,但孙少鸢却有一种离我很远的感觉。
好像永远都猜不透他,即便,他看起来那麽的亲近。
我搞不懂自己对他们的感觉,那感觉好像处於一种模糊地带,陷入愁云,迷离不清。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暂时抛开那些恼人的事。但将那些事情抛开後,又是一阵的空虚和寂寞。
我躺在床上,打开了已经被我关了好久的手机,关了将近两天的手机,打开来是一声又一声的简讯声音。
看了一下寄件人,顿时愣住。
但我还是一封封的看完了,那些简单,却温暖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