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威尼看着我,他的手缓缓的将我抱进他的怀里。
「你是骗我的,这不是什麽提神饮料。」我全身失去平衡的任由威尼操控自己。
「我没有骗你,在舞会上酒就是一个最好的提神饮料。」
我摇摇头想保持清醒,但还是需要一些时间才行。「雅各会来找我,你得离我远一点。」
「我们得去找个舒适的地方,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难受。」
当威尼的手轻轻碰触着我胀红的脸颊同时,在我的脑海中浮出了更多让人诧异的画面,让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得颤抖了起来,同时我还想起了雅各提醒我男人有时候就像一把刀,这样的念头让我开始心惊胆战。
我抬起头询问:「你不会是打从一开始就想要对我做什麽吧?」
「啊?」他诧异地盯着我看,来不及转换的笑容使我更加确信我的想法,「没有邪念,但我不否认从一开始见你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你这一件事。」
「爱一个人是不会伤害人的。」
「我没有要伤害你啊。」
「但是我却看到了!」我大嚷了一声,猛然的推离开他。我可以从他的眼里看到一切的不堪,所有的画面都像是打碎了我对於人类所有过美好的印象。
「没事,小俩口争吵而已。」大家似乎都接受他的说法,所以接下来无论我如何推开他,如何疯狂嚷着要他离开,换来的都只是大家的观戏。但他未料到酒在我体内燃烧的速度也惊人,使我用一半力量就让他整个人撞在身後服务生的玻璃酒杯,重心不稳下玻璃碎片连同划破了他的皮肤,红色液态瞬间由他手上留下。
他狼狈跌在地上,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使他愤然大怒的看着我好一会,突然,他的眼里转为惊恐的指着我,大声道:「变了,她变了!」
场中忽然静了下来,只是所有的人此刻却将注意力全集中在我身上,大家似乎被我的样子给冰冻在原地。
我能感觉到好像被人注视着,但我更感觉到四周忽然变为一片漆黑,我好像掉落在一处冰寒地冻之间,这一切都从威尼手上伤口开始,他的手腕上仍残留着血。
我无法忽视那个气味,全身像被锁住目标似的,根本没办法动弹,而且我知道我渴望着威尼身上的血。
所有人都像是观察员般等着我的变化,也许只要我做出下一个动作,就会被这里的所有人当成怪物对待。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转身逃离,然而威尼此刻却冲上前抓着我不放,只听他冷哼一声,丝毫不惧怕我的改变。「想要跑到哪里?可以请你亲口告诉我们大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了。」
我凝视着他手上的伤口,四周呼啸了一阵阴风,只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冷,让我感到惊讶是我如此渴望窜流在他身上热腾腾的血液,早知道我就该和其他家人一起去狩猎,我已经饥渴了一段时间了,理智早已随着他的血腥味给覆盖住了。
我猛然抓住那只被划过伤痕的手,牙齿於两唇间来回摩擦。
威尼胆怯想要缩回手,可是我的力道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他由喉间发出颤抖的声音,道:「你这个怪物……到底想要做什麽!」
「你说呢?」我的脸色一沉,换成另一手捏紧他的脖子。
那两个字如刀般削弱了一个做人的意志,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雅各的心态,他不爱跟人类走在一起的理由,是因为他不会被人们给接受的,就像我一样。
「饶了我吧……」
已经失去理智的我而言,一个男人如此恐惧而求饶,或则是周围人们用着最凄厉的尖叫声,对我来说,我什麽也听不到。
这样失控的我眼看就要闯下大祸了,然後,忽然不知由何方跑来了一个黑影,他救走了威尼,在我还感到微微愤怒的同时,那道黑影已经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并用最快速度带着我逃离了现在。当他好不容易确定没有人跟上後,他小心翼翼的将我放下,并不停止用他的手摩擦着我持续降温的手,就在那一瞬间,本来的防备全没了。
我能感觉到黑暗中有一道光芒,温暖遍布於我身上每一处。
然後,我像是刚从地狱回来的人一样,吐了一口长气,睁着双眼盯着抱着我的男人。
「雅各……」我说不出话。
「抱歉,我想我真的做错了。」他看着我,不停止的对我忏悔。「我说过我会保护你,却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之中。」
我觉得很内疚,刚才的情况明明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有些蹒跚地站了起来,现在我无法正视他如此完好的一切,这只会提醒着我们差距有多大,不再只是年龄、种族的问题。
「妮思!」
「我很好,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背着他,泪水已经包覆在我的眼窝四周。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无论你提出什麽条件我都会帮助你的。」他冲上前来,坚定的语气承诺我。
我蹲在原地无力的说:「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可怕吗?难道你一点也不害怕我吗?」
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蹲下身子温柔的替我逝去脸颊上的泪珠。「你知道吗?我生气的时候比你还要可怕,难道你就不害怕?」
我们凝视着彼此好一阵子,然後我冲上前紧紧抱着他,语带哽咽的说:「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不会出现吗?我以为你真的再也不会理我了。」
雅各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将我拥在怀中喃喃道:「我想我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你了,谁叫你从出生开始就抓着我不放。」
我似乎了解了艾利丝说过的命定的事。原来这世界上每一个人或每一件事会发生都有一定的原因,就像是我是雅各命定的恋人,而雅各却是世界上我唯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