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樱花柔色的和服静躺於蓆上,小铃跪坐在一旁,不解地偏头。
「枫姥姥,杀生丸少爷什麽时候来的呢?」她很努力缩短出门的时间了,结果还是见不到人──
「刚走而已。」枫姥姥正捧起磨药钵,将磨碎的草药刮到洗净的叶上,小铃见状,将和服摺好打算以纸包起,蓦地一个沉重的落响声引她垂首一瞅。
是颗绿石头,上头系着绳子。
她拿起,眨眼地细瞧。
「那是杀生丸给你的。」枫姥姥搁下药钵,朝发愣的她看去。
「嗯──这是什麽?」除新衣与日常所需,杀生丸几乎没给过此类的物品,因此小铃很是纳闷。
「据说是一种稀有的玉石,以後出门都要戴着。」
听枫姥姥这麽说,她便将玉石挂上,低首看了看,又把玉石塞进衣领,接着包好蓆上的和服置於柜中,正回头要帮姥姥磨下一批药草,木门瞬间被拉开──
「枫姥姥不好了!」一名气喘吁吁的村民神情慌张地朝内大喊,後头另位汉子则疾步入里,将抱来的人搁於火炕旁,小铃探头瞥了眼,是名满身染血的男孩。
「快让开还有一个!」村民嚷嚷地把凑热闹的人推开,让背着另一名伤者的犬夜叉入内。
把人置下後,枫姥姥抽来一旁的净布,边检视伤患边问发生何事。
村民纷纷摇头、一脸纳闷,只知道一男一女的伤者是对母子,发现他们时已奄奄一息地倒卧在溪边,本来男孩还有意识,但在背来的途中昏了过去。
「在溪的哪里?」犬夜叉蹲在男孩身旁嗅了嗅,皱眉问道。
「就在西方山谷头的溪边。」其中一名目击者回应。
犬夜叉一听,默然不语地转身出屋,往西方去探察。
枫姥姥来回探看二人的伤势,最後朝向女人,撕开渗血严重的左衽,又朝村民瞪去,「男人先出去,女人不怕血的进来帮忙!」
一群人来回移动,小铃则从火炕提出热水,再混合井里取来的清水,开始替伤势较轻的男孩处理伤口,将染血的左右衽掀开,这才发现他身上其实完好,衣上的血似乎是喷染上去的,她随即把衽领合上,挽起沾有血渍的袖丈,一道长长的红肿伤口,看似是浅浅的划伤,四周却流出不少血,小铃拧来净布,轻轻地拭掉血渍。
「男孩的伤严重吗?」一名帮忙的姑娘来至身侧,替她擦拭男孩沾土的脏脸。
「嗯……应该不严重,大部分的血不是他的。」垂首瞵视男孩的手臂,思考划伤是怎麽将袖丈染满腥血。
「既然他不严重,你来帮我们吧,女人的情况很糟,血止不住──」姑娘随即转向伤重的女子,顺道请小铃过来帮忙。
她应好,起身正要往後,霎时男孩睁开眼睛,一双淡紫的瞳眸满是惊愕与愤怒,且紧咬着牙地颤抖,小铃见状怯怕地退了步,思忖後觉得他是伤者,又向前问道:「你醒了吗?」
男孩猛一坐起,伸手欲抓小铃,还未碰至,一股强力的反弹将他弹至屋墙,柜上的草钵全被撞翻,小铃一时未站稳,也跌落玄关下。
屋内顿时一片狼藉。
「怎麽回事?」姑娘们纷纷惊呼,其中两位赶紧将伤患扶回蓆榻。
果不然多了好几道口子。
枫姥姥只是静望狼藉,俄顷便朝扶着腰起身的小铃看去,想起犬夜叉方谗的举动,以及小铃胸前即闪而逝的光芒,她似乎意识到什麽──
「他还醒着吗?」枫姥姥语中带着一丝紧绷。
「又昏过去了,怎麽办呢,枫姥姥?」
「你们谁去找犬夜叉回来,快点!」如果她想的没错,这男孩也许不像外表那般无害。
一名姑娘听姥姥的话,连忙奔出去找人,小铃则走回炕旁,想帮忙搀扶男孩回蓆。
「小铃,你先别碰他。」枫姥姥一手挡住向前走的她,只见小铃一脸疑惑地偏头。
「杀生丸给你的玉石可以防止妖怪靠近,如果男孩被弹开,表示他可能不是人。」枫姥姥把杀生丸的告知据实以报,虽然不晓为何突然给予这样的防护,但必有其因。
结果马上就派上用场了。
小铃点点头,退几步後往男孩臂上的伤口一瞅,那道浅浅的划伤已不见踪迹。
枫姥姥一阵长叹,仍续手帮伤重的女子包紮,在确定是人是妖以前,基於人道,还是得处理。
果然平静,只是风雨前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