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田威力,袁嗣德和司机报上自己家的地址,三十分钟左右就到家,一下车,一阵大风迎面压来,吹掉袁嗣德的墨镜,袁嗣德用手掌挡着光源,弯腰要捡起墨镜之时,感觉有股力量抓着他的手臂往下拉,让他整个人向前倾,脸快要撞上柏油路,平原道难得出手抓住袁嗣德的後领,让他止住要仆街的情势。
「已经稍微适应独目小僧的视界了吧?」
「什麽?」袁嗣德站稳了身体。
「要好好看清楚前方的道路,这次别再走偏了。」平原道牵着袁嗣德的手,走进公寓社区大门。
袁嗣德揉揉双眼,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但还算看得清,没有墨镜,光线也没那麽刺眼,一切都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平原道,你是鸟吗?」
平原道挑眉回头,笑问:「怎麽?什麽样子?」
「从头黑到脚,黑得闪亮闪亮。」
电梯到达目的地楼层打开,袁嗣德被平原道扯了出去,压倒在地上。
「原来在独目小僧眼里的贫道是这样子的啊,真让人意外。」平原道张开黑色大鸟嘴,低沉声音让人背脊发毛。
「那个……」袁嗣德看着鸟喙近距离大张,内部是樱桃般鲜红又沾着湿润的光泽,脑中涌现一个念头——
可以用嘴来一发吗?
袁嗣德吞吞口水,手掩护着小丁丁,没胆说出口,怕被啄掉,改口说:「我尿急,可以先进屋上下厕所吗?」
「小子,果然还是该让你遭天谴死去。」平原道身上贴满符咒,把一根黑羽射入袁嗣德的右眼。
「呜哇!」袁嗣德下意识伸手去挡,没想到直接穿过他的手,没入他的眼睛里,因为没有疼痛,所以摸摸右眼,放下手,眨眼看前方,平原道坐在他身上,是平常人形的模样。
平原道捧着袁嗣德的脸,亲吻他的右眼。
「这是什麽?」
「天谴。」平原道起身,伸出手让袁嗣德搭手,将袁嗣德从地上拉起来。
袁嗣德跟在平原道後头进屋,不知道是回到家放松了心情还是怎样,觉得身体上沉重不适的感觉消失,精神好了许多。
「真不可思议,我本来不太在意这些事,但突然发现可以改善,也是挺不错的好事。」
「我看你骨子里本就是被虐狂,老是招惹祸端,肉身能撑到现在,贫道很是佩服。」
「人生嘛,不就这样?」
「怎样?」
「就这样。」袁嗣德横躺在沙发上,两手一摊,展示自己。
平原道冷眼看了一下,打算走向自己供桌拿供品吃,却被袁嗣德抓住,扯倒在袁嗣德身上。
这小子跟犇差太多了,平原道真心觉得袁嗣德修炼一千年也达不到犇的境界。
袁嗣德先是摸着平原道的五官、脖子,再下探进平原道胸前的开襟,解开衣带、腰带,继续向下摸索,下身股间平坦软嫩,没有器官的存在。
「左手还是没有什麽感觉……这样没办法工作,有点头大。」袁嗣德左手握着平原道手腕,试着感受平原道肌肤的触感。
「改行做用不到左手的行业不就得了。」平原道一手压着袁嗣德的脸,撑起上半身。
「改行啊……你这是在宣告我左手报废吗?」袁嗣德拿开平原道放在脸上的手,抓着往下摆。
「做什麽?」
「我好像记得前世的事,断断续续,像是做梦一样,跟现在的生活完全不相同。」袁嗣德握着平原道的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上。
「尽是无聊的南柯梦。」平原道打了哈欠,下巴靠在手背上,眼睛直盯着袁嗣德看,像在防备什麽。
「也是,睡昏头了吧。」袁嗣德耸肩,拉起平原道,让平原道转身背向他,坐在他腿上。
「犇?」平原道不安地扭转身子,想探看袁嗣德的表情。
「嗯?」
袁嗣德似笑非笑的低沉嗓音,让平原道背脊发寒,用手肘顶着袁嗣德的腹部挣扎,差点掉落沙发,袁嗣德捞起他,单手扯着平原道细黑的长发,左手手指撬开平原道的嘴巴,整只左手前肢插入。
「恶、呕……」平原道发出痛苦的乾呕声。
「平原道,我的血、我的肉都可以给你,但请你再等些时候。」袁嗣德从平原道口中伸出沾满血的左手,试着动动指头。
「咳、恶!」平原道呕出一大口血在袁嗣德的裤管上。
「还好吧?」袁嗣德顺着平原道拱起的背脊拍抚。
「混帐东西!」平原道脸上有红色的符文在流窜,眼瞳布满血丝,瞪视着袁嗣德裤子上的污血。
「……不想死、不想死……」
袁嗣德冷静看着裤子上的深黑色血痕像云雾一样飘起,移动到脚踝边,聚成一颗头,张大回嘴咬住袁嗣德的脚。
「呵呵……这种即视感,好像戴了3D镜片看立体剧场,不痛、不痛。」袁嗣德正打算挪开坐在身上的平原道,没想到平原道突然动作,染血的双手猛巴住袁嗣德被咬上的腿,袁嗣德赶紧两手交叠抱着平原道的额头,阻止他头向前扑咬。
「喂喂喂!你这种什麽都往嘴里塞的习性可以改一下吗?绝对会吃坏肚子。」
平原道回头斜睨袁嗣德,伸舌舔过含血的唇瓣,「不是我吃它,就是它吃你,小子,贫道是不可能让它动我的肉。」
「唉、知道了,你别再吃回去,对身体没好处。」远嗣德叹了一口气,一把抓起脚踝上的黑雾头,对准客厅大落地窗,用力扔过去,头颅穿过玻璃消失无影。
要是平常时候,袁嗣德会因为无聊随它咬,反正又看不到,只是身体时不时有阵阵虚寒的感觉,他还可以想像是平原道在咬他。
「小子,你觉得我罩不住?」
「嗯。」
「好吧,我是罩不住。」平原道肩一耸,软绵绵地卧趴在袁嗣德弯起的膝盖上。
袁嗣德觉得平原道好像泄气的气球,身形缓缓缩水。
「其实也有很罩的时候啦。」
「省略那些安慰的屁话,这麽自不量力地拼命遵循本份,贫道都觉得可笑。」平原道长吁了一口气,冷漠地说。
「嘿咻!」袁嗣德轻松把缩小快二分之一的平原道揽腰抱起,「别灰心、别丧气,我们可以一洗个澡先,然後看你是要咬我、舔我、还是泡我,都任你处置哦!」
「……」面前的这家伙才是会让他闹肚子的最大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