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温恪胡闹的一个月之後,即便再怎麽不愿意也还是得照着圣旨走,嫁给那蒙古王子仓津。
那仓津,说也奇怪,明明跟自己一样讨厌这样国与国之间的婚姻,但却在温恪说出要和仓津一同向康熙请命的时候,仓津却淡淡的回了一句:「我看是没办法了,我们只能结婚啊,难道你不喜欢我?」
这让她很是不解,这男人的意思是,喜欢温恪却不喜欢这种被绑在利益交换上的联姻?!
宜妃一身雍容华贵的走进了女儿的闺房之中,双手紧握着温恪的玉手,看着镜子中那已施妆抹粉,看上去好生灵巧的她,眼泪泫然而下。
「额娘,您怎麽就哭了呢?」
「额娘是高兴,看着额娘一手拉拔长大的温恪终於要出嫁了,你可知额娘的辛苦吗?额娘......」
「温恪知道,」她笑了笑,「温恪至小性子刚烈不好管教,您说东我偏做西、要我往北我偏向南,搞得您跟皇阿玛很是不悦,这些我都知道。额娘,温恪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放心吧。」
闻言,宜妃欣慰的嫣然一笑,将宫女手中已装饰的红苹果交到她手中,道:「这颗苹果,一定要拿牢了知道吗?」
「是是是,温恪知道了。」她笑笑後,轻拍宜妃的手背,要叫人好生放心。
「宜妃娘娘,吉时已到。」那掌管宫中内务的太监一身喜庆的鲜红,手持麈尾走了进来。
「本宫知道了。」她将眼泪抹去,拿起一旁的红头巾缓缓的替温恪盖上,随後微折腰在温恪的耳边轻道:「好好照顾自己,过几年带着驸马回来北京城看看皇阿玛和额娘可好?」
温恪未语,只是点了点头。
下一瞬,她踩着那请人以红花蜀锦制成的花盆底鞋,风风光光的在喜娘的搀扶之下步出寝宫,於众人的祝贺下上了喜轿。
於花轿里头的温恪只是用单手微微掀开了红布,看着手里的红苹果,不禁叹了口长气。
按礼部的安排,身为和硕公主的她,父母也拜别过了,接下来就是让新郎迎娶的时间。
队伍先绕了御花园一圈,随後来到了北宫门外。
「公主请小心。」婢女缓缓的搀扶着看不见的她下了花轿,再转而上了布置得相当喜庆的马车。
康熙和准驸马仓津对望了眼,达成共识後,各自驭马前进,听着身旁围绕的热闹音乐和城里所有百姓的祝福,仓津以及温恪的心情却好不起来。
「我知道我在看到你的那刻就爱上你了,可是本王要的不是这样的利益婚姻。」仓津独想着。
「我知道我身为和硕公主是逃不过和一个自己不爱之人结婚的命运,可是本宫要的不是和紫禁城这麽远的距离。」温恪叹气着。
大队人马花了几天的时间才从北京走到了蒙古,康熙被蒙古大王以贵宾之由留在那几夜,也就如此参加了温恪和仓津的婚礼。
看着自家女儿已经顺了自己的意嫁给这仓津,他心中的一颗大石头也就此放下。
於正堂拜过堂之後,仓津便带着许多好兄好弟於偏殿饮酒作乐,而温恪则是被喜娘带进了她和仓津的房间之中,褪去一身喜服─疲惫和思乡之心。
让婢女为自己拿下了凤冠,一头长及腰的黑发在最後一只发簪摘落时就如瀑布般散了下来。
「本妃要沐浴净身,留下柠儿,其余的都下去休息吧。」
「是。」
温恪褪去了亵衣,浸泡在准备好的木桶之中,贴身侍女柠儿展开了屏风不让佳人春光外泄,伫立於她身旁。
「去拿把椅子坐吧。」温恪说道。
柠儿平素来便知温恪对下人都体贴有佳,自己身为她的贴身婢女更是知道她俩之间属於主仆关系的那条线也早已消失殆尽,换来的是如姐妹般亲密的闺蜜关系。
见其坐下後,她开口问道:「柠儿,还好往後的日子还有你陪我,不然我可真是要闷死了。」
「能够跟着公主来到蒙古,也算是柠儿的福气。对了公主,您......可真心喜欢驸马?」
「若我真的喜欢仓津我现在也不会这麽苦恼。柠儿你说我怎麽就这麽歹命,甚麽人不嫁嫁到那仓津。虽然上次经过在御花园的长谈,觉得这个人挺好的,但从其他人嘴巴听来的却是贬多过於褒,说他固执、霸道,有时候还挺坏的。柠儿,你认为呢?」
「嗯......」柠儿卷起了衣袖,轻拨着水,「我不知道驸马个性如何,但我只知那仓津王子长的可够帅的,要是是柠儿,绝对会爱上他的。」她笑了笑。
「去你的,」温恪笑骂着,随後那起水中的花瓣往她脸上抹去,「就知道看人家英俊,英俊又如何?能当饭吃?说不定他是个衣冠禽兽呢。」
深觉颇为有理的柠儿点了点头,「也是。」
「好了好了这花瓣澡也不能泡太久,得赶紧起身,保不准再泡下去这皮肤都要皱了。」语音方落,温恪便起身,踏出了浴桶之外,让柠儿拿起布巾替她擦乾了身子,尔後便换上了那身鹅黄色的轻便褥裙。
就在两人收拾妥当的时候,一声巨响突从门口传来,着实让她们吓了一跳。
温恪看清了来人後,只是冷哼一声笑道:「爷怎麽就喝醉了呢?听闻爷不是千杯不倒吗?」
「给驸马请安。」
仓津扫了眼柠儿後,不耐烦的一挥,「下去。」
「是。」她丢给了温恪一个眼神,方才缓缓退出房间。
毕竟今晚是属於他们的新婚之夜,自己也没好逗留甚麽。
仓津将头上的头饰拿起随後胡乱得丢在矮柜上,已经喝醉的他迷迷糊糊的望向床边那依旧站立的人儿,踉跄上前,一把扯过人儿的细腰,深吸了一口温恪身上的清香,露出满足的神情。
「真香、真好。」
见此,温恪傻了眼,虽然现在已经成了明正言顺的蒙古王妃,但这厮未免也太大胆了吧?以为喝了酒、醉了几分,就能这样对她乱来?想都别想!
「变态!」她抬起手,就在仓津脸上挥了一掌。
被这麽冷不防的一打,他的酒便醒了几分,摇了摇沉重的头,仔细得看清了眼前人。
「温恪?」
「对,就是本宫。」
但下一秒,她却又再次被仓津锁紧了几分,两人腹贴腹、胸贴胸,甚至额碰额。
如此情势,从未碰过男女情的温恪吓了慌张,急忙挣脱,但在仓津身上却只是徒劳无功,娇躯娆动,这只是更加唤醒了仓津的情和慾。
迷恋的大手攀上了白皙的脸庞,沙哑了几分的嗓子道:「温恪,你可知道本王在一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吗?」
闻言,温恪傻眼得看着仓津,停止了挣扎,圆滚滚的杏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现在温柔把她抱在怀中的他。
「你......你说甚麽?」
「本王说本王爱上了你,你可知?」
温恪只是发怔的看着他。
「算了。」仓津笑了声,随後便说:「从今往後,你我结为连理,日子久了,你便会知道本王对你的一情、一意。」语音方落,那霸道的双唇便贴上了温恪的红唇,坚定却又深情的吻着,似是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让她永远只锺情自己一个。
无法反抗的温恪只能仰着头接受他如狂风的绵吻,最後却也像失了理智,藕臂似是有意的攀上了眼前人的颈项。
「我想要你。」就在薄唇离开了红唇时,那几秒便诉说出了仓津内心中的渴望,随即又再度续吻了上去。
红烛续燃,猛龙叫嚣,春风化於泥。整间房子里只听的女人那酥软的娇声和男人粗短的喘息声,最後,他们双双携手登上了欢乐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