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定風波(貓鼠互攻)之美人捲珠簾(完) — 第五章

丁兆蕙瞧白玉堂神情戏谑,就道:「哎,五弟啊,我跟你说正经的,这关乎月华的终身。」

白玉堂随便应道:「怎麽啦?你想招他做妹婿啊?」

「你跟展昭同在开封府供职也不知道吗?他跟月华已经定了亲。」

白玉堂闻言非常惊讶,瞪眼道:「臭猫和月华那野丫头?倒真的没听过。」

丁兆蕙叹道:「唉!连你也没听过,我真怀疑,他有没有认真当做一回事。」

「不至於吧!那猫儿一本正经的,平时很少提自己的事,所以我才没听说吧。」不知何解,心里有点酸溜溜的。想像一下展昭穿了一身新郎衣冠娶妻的模样,更是气得直哼哼。这臭猫,居然订了亲也不说!

「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打探一下他的为人。定亲一年多也没来定婚期,而且一次也没回茉花村看月华,这半年连书信都没了!你们同在开封府办差,他的事多少知道点吧?」

展昭闻言,登时有点心虚。前些日子很忙,完全忘了要给未婚妻写信这回事。提到写信展昭就头痛,给师父们写信早就用光了话题,到底还要写什麽才好?想起上一次写信给丁月华时,磨蹭了老半天才写了「月华贤妹」四字。不禁揉揉额角,暗叹一口气:自己一介武夫,又不是书生,为何总是为了摇笔杆而烦恼?

「啊?那猫嘛,这会儿晚晚流连青楼,当然没空写信了。」白玉堂满不在乎的道。

「什麽?那展昭果然是有了相好!」丁兆蕙拍案怒道。

展昭闻言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死耗子!存心找我麻烦是不?展昭眼中差点喷出火来。

不过,南侠不愧是南侠,这当口还能提醒自己公务为重,强忍下跳窗进去追杀这可恨的白耗子的冲动。不过,袖箭已经扣在手里了。

感到身後那股明显冲着自己来的杀意,白玉堂心里一阵得意,还不气死你这臭猫!施施然的喝了口茶,道:「那猫啊,现下就在外面。」

丁兆蕙恨得咬牙切齿的道:「好!我这就去问他,他怎麽对得起月华!」霍地站了起来,转身冲向门口,想到外面找展昭晦气去。

听到身後一阵暗器破空的风声,白玉堂猛的向旁边一跳,手里接住一记袖箭。丁兆蕙怒气冲冲,加上背转了便没看见袖箭,却看见白玉堂突然跳了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就停了下来。

「小气猫!」白玉堂小声嘟哝了一句。袖箭来势虽急,却拔了箭头,知展昭是警告他非常时期别让丁兆蕙到外面闹腾,顺手把袖箭收入袖中,道:「小丁,臭猫这些天来是在外面监视。为了这案子,连你白爷爷也在这里,难道臭猫可以独善其身?」

「那你刚才说他流连青楼…」

「这里不就是青楼吗?」

丁兆蕙松一口气的道:「五弟,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

「你放心好啦,那呆猫儿是榆木脑袋,不解风情。平日就只知办案,哪有空去结识什麽相好?你倒不如担心月华过门之後,他只顾着去查案,过家门而不入,让月华像守生寡一样,十天半月都没能见到相公一面。」

展昭气的咬牙,暗想:这笔帐我先记下了,白耗子你走着瞧!

「这样也不好…」丁兆蕙又开始烦恼。

「你们没查清楚他是什麽人,就胡乱定亲啊?」白玉堂继续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凉凉的说。

「唉!都是娘亲,急着要把月华嫁出去。话说回来,当日定亲的时候,其实展昭跟月华都被娘亲算计了。」

「什麽?到底是什麽一回事?」白玉堂来了兴致,这一定能成为他日後取笑那猫的材料,之前不太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丁兆蕙把事情讲了一遍,白玉堂暗呼一声好险,幸好这一、两年到处忙都没时间去丁家,不然就算自己不是丁夫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也难保不会病急乱投医的被抓去充数。

「这两个人不知道怎样,展昭多月以来没有消息,月华一直没甚麽表示,也不见她着急,可我这做哥的就要急了。」

「你做哥的还不知道,那野丫头哪里是躲在房里想念未婚夫的闺中弱女,她的心可野着呢。小时候见到我,总是缠着我钜细无遗的问江湖中事,由吃饭打尖、露宿荒野到江湖切口,总是刨根究底。我看哪,你跟大丁两个做儿子的,都不及她像个将门之後。她要是生在杨家,定是个杨门女将。」

丁兆蕙苦笑道:「做哥的岂有不知,爹也因为这样,小时候让她学武,湛卢不传我们做儿子的,却传了给她。爹过世之後,娘一直想把她教好,不准她练武,天天要她学女红什麽的,把她气得直跳脚。」

「我还记得她十三岁那年,一剑把织布机砍成两半的架势,看得我也呆了。呵呵…野丫头配木头猫,这下子有好戏可看了。」白玉堂嘿嘿笑道。

「玉堂,你别跟展昭乱说话啊!」丁兆蕙急道。

白玉堂心想:「太迟了!」轻轻瞟了展昭的位置一眼,呷了口茶,道:「这才好呢,要是那猫像平常人一样喜欢大家闺秀、弱质女子,京城里多的是,根本就不会跟月华定亲。我看,他根本就有异常人。」刻意把「有异常人」四个字拖得长长的。

展昭额上青筋暴跳,认真考虑要不要发一箭去把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钉住。

原来展昭不喜欢弱质纤纤,喜欢野丫头吗?转念一想,这亲也是拔剑相向打出来的,可能是真的也未可知。「这…要是真的也好……」丁兆蕙有点不确定的道。

白玉堂水袖轻摆,忽然覆上了丁兆蕙的手,道:「丁二爷,小女子为你弹一曲可好?」已经换成用女声说话了。

丁兆蕙一楞,不解地道:「啊?玉…」见白玉堂向他猛打眼色,才醒悟过来,道:「玉莲姑娘肯为在下抚琴,正是求之不得。」

展昭听到白玉堂忽然转用女声说话,已知其意。眼睛四处搜索,看到窗槛下的暗处隐约有一个黑影。展昭全神贯注的看,却因为实在太黑,始终无法看清那个身影。在此守候近一个月,第一次有人接近窥探,展昭和白玉堂都紧张起来。到底此人是凶手,还是某个要来查探结绮阁花魁的人?

一曲<幽兰>缓缓流出窗外,楼内弹琴的佳人似是完全不觉有人窥探。君子之曲,幽远隽永。窗槛下的人始终没有行动,只是一直站着没动,直到白玉堂送走了丁兆蕙,也暗了房内灯火,那人影才静悄悄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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