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吃牛扒,在多人RubyTuesday门外等了快接近一个半小时才有位置。叶伟豪是故意选这间多人,需要等很久的餐厅,这一来可以和他谈更多。
Calvin家里父母自小已经离婚,他和姐姐也是跟妈妈走,妈妈已经和其他人结婚了,不过对方不太喜欢她有小孩子,老是给脸色他们两姐弟看,给说话他们听。姐姐在Calvin心目中是最好的人,因为从小就是姐姐保护他,也很宠他,同时养成他不会保护自己的习惯。现在姐姐到外国读书,家里老是没有人,因为叔叔都不喜欢见到他,所以经常带妈妈出街吃饭或去旅行,只留他一个人在家。
Calvin谈及家里的事语气很平淡,看不出他有没有曾经悲伤过。不过叶伟豪也拍拍他的背,当是鼓励他。
叶伟豪问起什麽时候发现自己是喜欢男人。Calvin有点尴尬回答。
「我上上星期被一个师兄摸了......」
「哈?」叶伟豪错愕,看来是校园欺凌。
「我没事......他们只是玩玩罢了。」叶伟豪搔搔头,想当年他也是恶霸一名。除了会煽动同学阿鲁巴别人,也会言语上骚扰一下学弟学妹,不过他没有摸过学弟,这一点他发誓。
「但我......有感觉......」Calvin皱起眉头说。
之後他就开始去看GV,谁料看第一部就有反应了。也解释了为什麽Calvin从小都不喜欢看AV。Calvin说完後见叶伟豪没有什麽回应,他抬起头看看他,只见叶伟豪已经走掉了,他在前面向自己挥挥手,原来有座位了。
他们被按排到一个角落,这儿的人很忙,坐在角落更加要吼得大声才会有理你。虽然叫服务生会比较麻烦,但叶伟豪觉得蛮好的,可以继续和他谈。
「你之後有没有上学?」叶伟豪问。
「有......我心灵没有这麽脆弱,我也有社交能力!」Calvin笑言,虽然他有故意避开那群师兄出现的地方。
「你读那间学校?我看看是谁这麽无聊。」现在用facebook的很容易就可以知道那个人的大概的人格,看见有共同朋友更可以教训他一顿。
「不好吧......你不需要这样做......」
「要是我为你出气,你会喜欢上我吗?」叶伟豪嘲笑着。
「才不是!」气得Calvin盯着他,怎会这麽简单就喜欢上一个人。
叶伟豪吃吃地笑:「做得出这种事的人,我猜也是个GAY,要认识认识。」
Calvin挑起眉头看着叶伟豪,原来他想结识「朋友」,Calvin不禁向他嗤之以鼻。
叶伟豪难能可贵地唤到服务生来,他们点了一分牛扒和一分羊扒,原本叶伟豪也想叫虾,很久也没有吃了,但原来Calvin对海鲜感敏,唯有放弃。
在这餐饭中,叶伟豪终於见识过,被姐姐宠坏了的弟弟。
吃饭时叶伟豪不是逗Calvin,而Calvin每次也会被他耍了,一时发脾气生气,转眼间又被叶伟豪哄回来,高高兴兴渡过了两小时。虽然时间尚早,但第一次和Calvin出去,玩得太晚也不好,叶伟豪吃完饭,糖水也不吃就送了Calvin回家。
Calvin和自己一样住在荃湾线,要接送他也蛮方便。他住在葵芳,比自己早几个站下车。Calvin站在月台向叶伟豪挥手说再见,待车门关上时才转身离开,他的表情显得不舍。独自在地铁车厢的叶伟豪,背依靠着玻璃,想想今天发生的事。
Calvin明显是对自己有好感。只是刚刚意识到自己是同性恋,然後遇上一个合口味又对他好的人,不管这种是不是爱也很容易沉下去。叶伟豪知道如果再和他联络,继续对他好,不久之後他会变成自己的男朋友。自从知道自己是喜欢男人後,叶伟豪单身了接近六年,虽然自己承认是自己是同志界别,不过他老是看不惯同志们之间乱七八糟的感情事,除了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外,性事的混乱程度也足以让叶伟豪有点厌恶。他知道要是和他们有了关系,自己也有可能变成混乱的一分子。叶伟豪现在还是比较喜欢站在道德高地批判一下自己的同类。
“返到屋企未?(回家了吗?)”
电话收到Calvin传来的Whatsapp,同样加上一些奇怪的表情符号。
“岩岩返到(刚刚到家)”
其实叶伟豪早已经回家,不过他累了,不想说太多。
“我谂紧一个问题,其实头先食饭个阵已经开始谂紧(我在想一个问题,其实吃饭的时候已经在想)”
“咩?(什麽?)”
叶伟豪没有太关心他在想什麽,他礼貌上回了一句,见他很久也没有回复,只好放下电话去洗澡。
当叶伟豪洗澡後回来看见是他的讯息。
“我谂紧...点叫你(我在想,怎样叫你)”
“?”
“???”
後面的几个问题分别隔了五分钟。但这四个问号有着莫大的催逼感觉。
“头先去咗冲凉(刚才去洗澡)”叶伟豪回答。
“哦”
Calvin冷淡回应,没打算继续说下去。连叶伟豪也看得出,这小子遇上自己後就一头热,私自把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瞬间提升,事实上他们只是认识了几小时罢了。
Calvin再没有传讯息来,叶伟豪也不打算找他,就这样结束了他们的对话。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