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的过,每天都见的到新闻上在播报着日本歌手有司浩一在台湾创下外国歌手在台的演唱会售票纪录,从北开始一路往南,听说在那天的演唱会後菲菲还购买了有司浩一在台湾的最後一场演唱会的门票,原本要邀约我一起去的菲菲因为我的回拒而默默的摸着鼻子挂了电话。
没办法,我对音乐不太感兴趣,更何况我讨厌人多的地方。
从那天後,每每电视上在播映着有司浩一演唱会直播我都会停留一下,我话先说在前头,我并不是因为迷上了他才看的,只是让我很在意的是,他演唱会时嘴角的那抹笑的疲惫。
为什麽呢?为什麽要露出那麽疲倦的表情?明明是当红日本歌手,在日本应该人气也是高得吓吓叫,是因为没有时间喘息吗?为什麽要露出那麽厌倦的笑容?
我想知道他的更多。
上网去google了一番,果真不出我所料的有司浩一在日本是目前的当红偶像,他的声名甚至扩及至台湾、中国大陆、香港以及新加坡,听说在他结束台湾的演唱会後下一个目的地是上海。
看着在台湾的最後一场演唱会的时间与在上海的第一场演唱会的时间,中间的空档仅仅一星期,而我们的饭局就在那一星期中的某天。
「爸,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这是我活的这二十二年来第一次向父母要求圣诞节不在家过,也不跟家人过。
虽说是台湾的普通家庭,但是我父母意外的挺洋化的,所以圣诞节也是会向西方国家那样盛大的准备一餐全家共享。
「什麽?不行。」听了我的请求後,老爸皱起眉,连思考都没思考的就回拒我。
「爸,我那天真的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约,拜托。」双手合十,我在老爸面前一直念着拜托二字。
「很重要的约?你姊姊跟你哥哥圣诞节都不敢缺席,你敢不在家?」老爸瞪大双眼,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其实早在我说出请求前我就知道自己可能会被骂甚至被揍一顿,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得出门才行,因为那天是已经约好的饭局啊!
「妈……」我转过头去看向一直在一旁憋笑的老妈,老妈则是噗哧了一声後走向老爸,用一只手按住老爸的肩後对我说着「若梨,你就去吧!记得跟我好好解释怎麽回事啊!」听见老妈此番话的老爸差点没站起来拿棍子,他双眼睁得大大的看向脸上带着笑的老妈。
「谢谢妈,谢谢爸!我去睡了,晚安。」快速的溜到房间,我从房间的门後滑下,稍稍松了口气後便开始考虑着那天要穿什麽衣着出门等等的。
等一下,不过就是吃个饭吗,我干麻要这麽紧张。
12.25,圣诞夜。
我犹豫了很久仍然不知道该穿什麽才好,最後我选择随手拉一件牛仔裤跟短洋装套上,在寒冷的圣诞夜,我沈若梨与明星大咖有司浩一共进晚餐,怎麽想都觉得不太搭。
在百货公司的门旁用着那大大的玻璃窗乔了乔自己内湾的短发,正在犹豫是否要把一边的头发拨到耳後时,我的身影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带着黑色的帽子,还有黑框眼镜与一般普通的抛弃式口罩,一身卡其色大衣与Timberland的经典黄靴,透过眼前的玻璃窗我看到反射的影像,那躲在眼镜底下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笑着,那人笨拙的挥了挥手。
「行きましょう。」小声地说了这句後用着手比着『请』的姿势,我礼貌地笑了笑後便进了百货公司,进了门口後左转搭上电梯。
进了餐厅後有司浩一与在门口服务的店员不知道说了些什麽,店员便领着我们两个到店内最里头的一间特别包厢,整间包厢是日式风格的,除了应景的榻榻米外就是和风式的门,当店员与有司浩一确认完菜单後便缓缓退出包厢,独留我跟有司浩一两个人在包厢里尴尬的对坐着。
一进包厢便感到热的我脱下了大衣後便跪坐在桌子的一角,就算我对日本真的没研究好了,漫画卡通那些我也还是看过的。看着我脱了大衣,有司浩一亦褪去身上的大衣与口罩眼镜等等累赘品,盘腿坐在我对座。
我不知道我该用英语跟他沟通,还是用国语,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用日文的。
「上次真的很抱歉。」我一愣一愣地看着眼前这个讲一口流利国语的日本男人,原来他会说中文嘛……害我担心这麽久。
「不……我才是,害你在演唱会前发生这样一场惊魂剧。」尴尬的赔了个不是後,和风式的门缓缓地被拉开,一个穿着和服,绑着发髻的女人端了两杯茶上来後又缓缓退下。
我都不知道,原来台湾餐厅可以做到这样。
这间餐厅应该说是间很普通的餐厅,并不特别标榜日式或者什麽,但看着店里面似乎有不少包厢,会不会每间包厢都有不同国家的色彩?
「我是有司浩一,请问你的名字是?」
「沈若梨。」
听见我名字後的有司浩一笑了笑。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有些腼腆。
我们俩就这样坐着直到第一道菜上来为止。
「いただきます。」像是惯性那样,喊出了最常在动漫里听见了一句话後他拿起筷子夹着眼前的食物,嚐了一口後瞪大双眼说着「おいしい!」语毕後还顺手挟了相同的菜到我碗里。
「谢……」国语还卡在嘴边,我尝试着改口道「ありがとう。」语毕後我低着头吃着他挟来的菜,只是隐约觉得眼前这人向是呆愣一般的不动,我抬起头看见他双眼微吃惊地看向我。
他没有说话,只是双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替他透露出吃惊。
不知道是不是吃饭让整间包厢的气氛越来越圆滑,我俩在吃饭过程中所聊的话题越来越广阔,除了用英语沟通外我们也用国语、一点点的日文沟通。
「接下来要离开台湾了,感觉好不想离开。」轻放下碗筷,他的双眼从我们一进包厢起就是笑着的。
「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深吸了一口气,见他没反应後我便张嘴道「为什麽你的笑容里感觉总带着疲倦?」听见了我这番话的有司浩一愣了会儿,似乎是在盘旋着如何应答我的问句。
笑容渐缓,他低下头後吸了吸鼻子,不一会儿後又抬头道「很累、很想家。」
五个字,轻描淡写的五个字像是说出了他所有的心情一般,当他再次抬起头看向我时眼眶里多了一些水分,鼻头比刚刚稍红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