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上制服走出房间,忘了说,我们学校的制服是比较正式的款式,男生是白衬衫加领带和米色长裤,女生则是白衬衫领口有个小蝴蝶结的风格,配上米色裙子,外套是一律深蓝短版,附有银色钮扣.
「曼曼,快来吃早餐,你应该不想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吧?」说这句话的是老妈,她和爸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对了,东佑是从今天开始去御棋吗?」妈问。
「嗯」
听到了吗?赖东佑,就是我不想去上学的原因,小学同班六年,老是被说成青梅竹马然後凑成堆,其实我们是彼此的头号敌人,小学成绩一直很好,总是在前五名,但第几名我不在乎,我只care名次有没有在那家伙前面,他也好像跟我结了什麽深仇大恨。社团,拼了命也要跟我一样,然後把我整的快疯掉,他才露出那个恶心的笑容,也不知道爲什麽,六年级的时候,竟然还有一大票女生为他神魂颠倒,我也因此成为受害者—传话筒
「霏霏,你帮我把这包巧克力送给东佑好不好?」「呃...可是我现在有点忙,你可以自己拿去给他吗?不好意思」「哎哟,霏霏你就帮我这一次嘛拜托~」「唔...好吧,我帮你拿给他...」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六年级不断重演,重点是那个班长还在那边跩,这也不收那也不收,「欸你跩屁啊,我拿的手很酸欸,你到底要怎样啊?好歹是人家的心意,你就收下啦!」我摆一个臭脸说,「是又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收过几百个这种东西,很烦欸!」屁孩说,「你烦我不烦喔?每天送来送去,还要看你这个跩脸,奇怪欸,又不是我喜欢你,为什麽我要做这种苦工啊莫明奇妙!」我一口气呛回去,结果他竟然给我使出那招放电功,轻挑的问「怎麽?吃醋啦?」
(消音)
「吃屁啊?谁会喜欢你这种无聊低级加幼稚的贱男!」
「是吗?」他不知道在发什麽疯,突然靠近我的脸,我才发现,我们的脸竟然只距离五公分左右!
「当然」我保持冷静的说,掉头,走人。
就这样呛来呛去的日子也过了六年,毕业典礼那天,班上同学哭的死去活来,我也「差点」被感染,就在我和同学哈啦的时候,突然有只手把我往外拉,「欸欸欸,赖东佑你在干嘛,我在讲话你怎麽把我拉走...欸你要带我去哪啊?喂!」他把我拖到礼堂後面,才终於放开我的手,「你怎样啊?连毕业也不放过我吗...」我停住了,因为他摆出「那个脸」,通常「那个脸」只会在发生重大事件或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看到,「你怎麽了啊?」我问,
「我要去美国了」
「美国?」我呆住了,「为什麽?那国中呢?你要读美国的?伯父和伯母也是吗?他们也跟你一起去?」我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问题,结果他只回答了一句,我不敢问的答案
「要待到大学」
我要疯了
这家伙是怎样,嫌折磨我折磨的不够多吗?
「什麽时候出发?」
「後天」
「赖东佑!」
我大叫
「为什麽到现在才跟我说?作朋友作假的是不是?」
「...」
「说话啊,平常不是最爱讲,现在给你讲又不讲是怎麽样啦!」
我近乎尖叫的吼他
我感觉有液体流过我的脸颊,我...哭了?
管他的
「对不起」他低头说道
我讲不出话了,我转过身去,眼泪开始不听使唤的流下,有只温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把我转回他那边,「不要哭了,你知道你每次哭就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他用一种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说道
「语霏,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