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你記憶的坑裡徘徊 — 3、一杯咖啡

推开Starbucks的门,我又寻了上个台风天在店里的角落位置,点了杯热福吉茶那堤,我在角落静静地等待着那道纤细的身影出现。

今天的天气不阴不雨,是个凉爽乾燥的天气,我轻轻啜了一口那堤,视线拉回到充满人群的街上。人群已经多到看不见下个街角,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街道上走动,很难想像今天是个上班日。

不一会儿,美式的香味静静的坐到我的对坐,我将视线从外头拉回店里,眼前的男人依然用着乾净的笑对我笑了会儿,轻啜饮,他开口「那堤?」扯了扯嘴角的笑,我轻点头。

「你喜欢美式啊?」我单手撑着下颚,将视线看往他那纯黑的美式。倒映在美式上的是他过於乾净的脸庞,他摇了摇头後道「不,随手点的。」

醒来之後又是个上班日,毕竟这世上并没有『分手假』这东西,所以就算再疲倦也无法不上班。距离上班时间还早,早晨的鸟儿就将我从睡梦叫醒,才刚醒就见着了这男人所寄发的简讯。

上班前的几个小时,在家随意弄了早餐的我独自坐在曾经和人一起温存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家里的每一寸记忆都是清晰的,彷佛只要一移动脚步一切就会再一次重现。

「别想着别人,现在是我在你面前。」深沉的嗓音总将我的意识拉回他身上,我看着他微微闪烁却坚定的眼神,那一抹笑仍然在那里,彷佛这个人不会有第二个表情那样。

我笑了笑。

「昨天,我清理了家里。」听见此话的他用着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有时候我会觉得格外的好笑,明明是我的事,但他却总比我还要悲伤。忽视他的悲伤,我继续开口「当往事一幕幕浮现,自以为很坚强的自己却只能在一瞬间崩溃。」

关於我的故事,那些所有的曾经他都听得不完全,也许是词汇库忘了带,那天的咖啡总感觉特别的苦涩,关於故事也就草草而终。

我拎起手边的那堤,轻啜饮了一口,淡淡的味道是牛奶与焙茶的调和。我没有继续说话,早晨的Starbucks除了我两外就只有安静的店员,店里的寂静与店外的喧嚣恰成对比,明明距离服务业上班的九到十点还有一个小时,街上就已经喧嚣得像菜市场。

「你有勇气跨出那一步了,不是很好吗?」他的笑容不知为何得显得寂寞,安静了一会儿後他又开口「我打算把房子卖了,太多的回忆感觉快要窒息。」他说这话的当下我并没有任何反应,当然,我并没有打起要卖房子的主意。

回忆就算停留在原地那又怎麽样?总有那麽一天会有新的回忆进驻,我们的今天总是一下子就会变成昨天。

我将视线拉到他的脸上,那张脸虽过分的乾净却也显得格外憔悴,黑眼圈在眼眶周围似乎烙印得很深,定型的嘴角总像是蜻蜓点水般的垂下,又上扬。

一个意识的,我伸手将他那还有半杯的美式拍掉,啪当的一声,杯子从桌上滚到地上,热腾腾的美式从玻璃方桌缓缓散开。对於我这样的举动他似乎不讶异,嘴角仍带着笑的看着我,不发一语。

当脑子还正在想要如何自圆其说时,他抢先我一步开口「谢谢。」皱起眉,我疑惑的看着他像是放松的表情。美式沿着桌缘滴落,店员不慌不忙地拿起拖把往这走,眼前的男人却像是什麽事都没有一般对着我爽朗的笑了几声。

当店员清理完毕,我走向柜台点了杯热牛奶,回座後我将热牛奶递到男人面前,礼貌性的道「抱歉,虽然内容物不同,但我想让你喝这个。」他仍然面挂着笑,不发一语的看着我。

只是察觉他似乎昨晚没睡便拍掉了他的美式,困在回忆里是多麽痛苦的事我懂得。换上了杯牛奶,有人说牛奶是最好的助眠剂,我笑着看着他的脸。

提起杯子,他一口气喝了半杯的牛奶,离开杯子的嘴唇上缘还有着牛奶留下的奶泡,看着他这般乾净的脸竟多了些添加物,噗哧一声的我止不住笑意。

不知又聊了多久,他选择继续向我倾吐那些故事,我在那堤与故事间游走着,眼神总会不小心漂移到玻璃窗外的街角,他不会放纵我游移我的神智,却也不将我逼的紧迫,总在游走了些会儿後又用温柔的嗓音喊着「别想他。」

对街的街角,那个位置曾是我最爱的位置,因为可以从附近一看就明了,无论那里站了什麽人、发生什麽事,我喜欢乾乾净净的感觉。

那个位置,曾是他等候我下班的位置。

我上班的公司就在附近,总是常常能够透过公司的窗看见那个街角,快到了下班时间时总是有个男人身穿黑色外套,手插着口袋戴着帽子的站在那街角,他那站立的的姿势曾是我最仰慕的样子,总是一看见他在等我就急忙下班的我常常被同事们亏着。

曾几何时,那些等待的甜蜜早就不再,换来的只有无止尽的空虚。

「羽宁,我在这。」瞪大双眼,我讶异地看向对座的他,刚刚的语气将我的神智快速的从回忆里抽离,那些似曾相似的感觉蜂拥而上。我看着眼前微微一笑的他,我不想去揣测那是巧合还是故意,只是思绪抽离的太快,脑袋还来不及反应,眼神感觉出现了幻影。

那个街角,是不是又出现了一样的人?

几度想把眼神从眼前的男人身上抽离,但却像是定型般只得静静看着眼前的笑,然後一动也不动。

会不会哪天我会发现自己眷恋着这笑容?

「应该快到你上班的时间了。」他瞄了会儿表,嘴角的笑越趋越缓,不那麽一会儿,脸上原本扬起笑容的嘴角已经被拉成一条线。

他的眼神深邃的吓人,双眼带给我的讯息是满腔的寂寞。

啜下最後一口那堤,我拎起包包往门口走去。上班前的最後一剂强心针,他的呼唤让我想起过去他的陪伴。彷佛置身於情境般的身边喧嚣不已,站在这个街角,彷佛迷失了方向。

在人群中,我似乎看见了对街街角熟悉的身影,揉了揉双眼,一切又彷佛不存在般消失。

戒不掉爱情的毒瘾,这个街角有着太多回忆,当初的两个人笑得多麽样甜蜜,如今的一方却只身一人,这叫另一方何处寻?

叮咚-包里的手机缓缓的震动了番,打开包我拿出不安分的机子。

回过头,我看见一如往常的笑在原定的角落里对着我挥手。

「明天,再一起喝一杯咖啡吧?」来自,何宇阳。

水恩的话

天啊我突然觉得我置入性行销很严重,不过水恩完全没有那个意味啊!

那不然我换一家好了(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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