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声在安静的清晨里特别清晰,若水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推了推身旁的人,「好吵喔……你去开门……」
熟睡中的关大少睁开眼,眼中有着被吵醒的不悦,他转头看了翻过身又陷入熟睡中的某人一眼,拉开她横跨在自己胸口的手臂,脸色不善地下了床。
「有事吗?」
拉开了门,一见是关风清,他环胸立在玄关口,阴沈的面容明摆的写着不欢迎三个字。
「我发誓,要不是因为车坏了,我绝对不会这麽不识相打扰你们!」以往关风清是说来就来,但自从某个时候开始,他发现在自家大哥眼中,自己已经渐渐没了容身之处,而现在,他更可以认清自己在他的人生里从此成为过客……
「钥匙呢?」房子的主人冷着声问。
「那日不是借给小嫂子了?要不,我晚点去讨回来?」松了松领结,他满是疲惫的俊脸曙光乍现。
关月朗神情稍稍缓了缓,却是想也不想回道:」借?给她就归她。」
关风清心底一凉,」真这麽绝情?好歹今晚我也替你挡了不少麻烦不是吗?你那些举动真以为没人看见?做人不能这麽没兄弟情啊!」
关大少冷笑,「就是要让人看见。」他从不做白工。也只有单若水这种等级的还以为人人也跟她一样少心眼。
「………老哥,到底给不给我进去,一句话。」关风清内心一个凄风苦楚啊,什麽时候他这个弟弟的地位又往下沈了几千里,好歹他也姓关,身为这男人的弟弟二十八年啊!
「就今晚,以後站前的酒店公寓归你。」
关风清懂了,言下之意就是从今往後都不欢迎。
「还真是差别待遇啊……你到底记不记得我是你亲生弟弟?」
「你不是说了我没兄弟情?我马上让司机过来带你回老家感受亲情的温暖。」
关家老太爷出了名的严肃古板,成年後才从父母身边回到关家的关风清便俨然不是这回事,他浑身凉了凉,决定伏低。
「好好好……我接受!」
深怕再讨价还价下去会变成一无所有的关风清,一入内便将手上的大大小小贺礼一股脑儿全堆在餐桌上,」这当过路费吧,全送给小嫂子。」
关月朗正皱眉瞪着他的粗手粗脚,就看穿着白色棉质睡衣的单若水睡眼惺忪的从主卧走了出来。
她还没真正清醒,昨晚那一场至今脑袋还晕晕沈沈的,一早被吵醒正恍惚着,朦胧间看到桌边有人,她揉了揉眼,误以为是关月朗,还贴心的多倒了杯睇到他面前。
「阿朗,喝水……」
「谢小嫂子……」关风清接下,不敢吭声,佩服的看着她闭着眼仍然可以行走自如。
「我在这。」关月朗勾起她的睡衣帽沿,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低低呵斥,」不要闭着眼走路。」
「唔……你说什麽?」察觉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对,某人眨了眨眼,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几秒,又转身眯着眼确认了一回,这才认清刚刚自己递水杯的人是昨晚的寿星。
「呃……早啊……」她连忙捧起水杯遮掩脸上的尴尬,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涌来,她瞥了身旁的人一眼,又低下头猛灌水。
「早安啊,小嫂子,昨晚玩得开心吗?」这关风清一夜狂欢,现在精神好得很,见她脸色红得一蹋糊涂,一时轻浮性起,竟在自家大哥面前调侃起未来大嫂。
这问题让人怎麽答?她脸埋得更深,忙不迭的点头,「嗯,还、还不错。」
「哪方面不错?」关二少玩心起了,找死的追问。
「关风清。」警告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关二少一口喝乾杯里的水,嘿嘿笑了两声,」不说了不说了,我多嘴,角落的啥我都没看见,我也会让看见的人打死闭嘴,你什麽都别担心,天塌下来还有我哥挡。」
「嗯嗯……」现在可不是天塌下来的问题,而是他们昨晚……
昨晚到底发生什麽了?
他众目睽睽下吻了她,接着她便脑袋糊成一团,傻傻的任人摆弄,还糊里糊涂的多喝了一杯平时打死不碰的调酒,直到被带回了这。就连昨晚她有没有打个电话跟老爸报平安也没记忆,那杯该死的条酒、与这个不按牌理出招的男人,这、这……果真是酒色误事!!
「时间还早,不回去多睡一会儿?」抚过她眼下的黑眼圈,他的指腹在那处轻缓地揉了揉。
关风清识趣地闪一旁去研磨起咖啡,她瞥了他一眼,趁着这空档,小小声的问了一句:「那个……昨晚我喝多了,有没有做出什麽奇怪的事啊?」
哎呀,她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在这状态下有没有做了什麽会被ʻ河蟹ʻ的事?
「你没感觉?」他眼色转深,唇角微微勾起。
「我该有什麽感觉!?」她惊恐的揪着他的衣领,急切地问:「我不会对你做了什麽大不敬的事了吧?」
一丝轻笑自他喉中溢出,「你以为呢?」
「到底有没有?」她因为激动而音量不自觉提高,惹来不远处那颗灯泡一阵轻咳。
「乖,去换衣服,准备吃早餐。」关月朗结束了这话题,丢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若水咬着唇,闷闷的走回房里,想着待会儿肯定要好好确认,她可不希望那啥事是在什麽都不知道的状况下发生的啊!
关风清看了两人的互动一眼,神情闪着暧昧,掩着嘴低声问:」昨晚吃了啊?」
关大少眼神淡然望了弟弟一眼,「下回儿想去哪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