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道爺超有愛 — Chapter 19 陪我共度一生的人(2)

周末是个大晴天。

碧空如洗,艳阳高照,朵朵白云如棉絮般低垂在蔚蓝天幕上。

白夭夭一整天心不在焉。

祝融看在眼里,以为她不想参加祝家晚宴而焦虑。

他有点心疼,便打算说“要不别去了”。可转念又想,白夭夭这只笨妖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逼着,不强压着,她肯定会躲得老远,俩人这辈子恐怕都没有交集,更别说一路走到现在。

为了将来的幸福生活……

恃强淩弱,那是必须的。

强取豪夺,那是一定的。

虐恋情深,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唉。

谁叫俩人没个浪漫开始,没个相配的身份,没有在正确时间相遇呐?

祝融想起过去现在未来,浓眉紧皱,难得忧郁了。

“四叔,晚上家宴我带女友过去,老爷子肯定生气,你挺谁?”他打电话给自己最亲近的人。

“我一向支持小辈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祝煌慢悠悠说。

“嗯,懂了,谢谢四叔。”祝融挂断电话,想了想,又拨出几个。

祝融:“老爷子,晚上我自带女伴,您老就别操心了。”

祝老爷子:“要看看才能决定要不要继续给你操心。”

祝融:“爸,我有女友了。”

祝父:“哪家的?政界还是商界的千金?”

……

一圈电话下来,祝融忧郁指数上涨。

带白夭夭去,他捧在手心只能自己欺负的小妖肯定会受委屈。

不带白夭夭去,俩人的关系停滞不前让人心生焦虑焦急焦躁。

“白夭夭。”他晃到书房,沉重地说,“今儿晚除了四叔、四婶还有他们的儿子,其他人不管谁对你不客气,我都允许你用法术反击,别太过分就行。”

“你四叔一家要是对我冷嘲热讽呢?”夭夭嗤笑。

“他们不会。”祝融挑眉反驳。

“要会呢?”

“你就先忍着,我也得忍着,我四叔一家跟别人不一样,他是真心为咱们好。”

什麽……鸟话!咱们什麽啊!!

白夭夭抿着唇,反身出了书房。

下午六时,祝融牵着白夭夭的手迈出家门。

可以光明正大相携着进出,祝融眯着眼,毫不掩饰得意,白夭夭垂着头,明白昭告丧气。

“来,笑一笑,十年少。”心情很好的祝融逗白夭夭开心。

“我笑不笑都年轻。”白夭夭回他。

“……”祝融被噎住了。

路太短,车开得太快,白夭夭觉得似乎前脚才出门,後脚就到了祝宅。

祝家老宅位於闹市一处偏僻的胡同里,明清建筑,三进的小院落,朱红色高门,门前还蹲着两座镇宅石狮,很是气派。

白夭夭等祝融停好车,一起上前去拍门环。

守门的小夥子很快打开门,微笑迎接:“融少爷回来了。”

祝融微微颔首,拉着白夭夭往里走。

“说是家宴,其实S市里跟祝家稍微沾亲带故的人都来了,待会跟紧我,不想理人咱就谁都不理。”

“哦。”白夭夭意兴阑珊。

祝融没辙,心里默默叹气,他放软了声音说道:“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相信我。”

白夭夭默不作声。

祝融扯了扯衬衣领带,略略急躁道:“我已经好久没强迫过你做任何事了,我们现在算朋友吧,朋友有难,你帮不帮?我真不想一辈子的幸福被老头子乱点鸳鸯谱给毁了,我需要你并肩作战,我需要借用你来表明我的意愿,白夭夭,白夭夭。”他连着低低唤了两声,年轻俊美的脸上写满恳求。

若是以往,祝融决定了的事情,从来只有执行,哪像现在再三解释,果然她的社会地位有所提高。白夭夭见好就收,低着头,踢着路上的石子,轻轻说:“只是假装做你女友,只是表面上的女友,只是为了破坏你家人安排的相亲,你不能借机动手动脚!”

她摆够姿态,终於把担心的问题给提出来了。

祝融的俊脸先是红,又变黑,眼睛里火光濯濯,心底暗暗骂:死妖精,越来越聪明了,都能猜到他想干什麽。

祝融一天之内接二连三地忧郁了。

“我保证,私下维持咱俩原来相处方式,不过,为了做戏逼真,公众场合会有不超出尺度的亲昵。”他说完,见白夭夭似乎想反驳,俊脸一沉,“这是我最後底线。”

软硬兼施!祝融,你狠。白夭夭抿唇,泄愤似的重重点头。

祝家晚宴设在听雨轩附近的露天草坪上,听雨轩就是白夭夭和斛澜昨晚夜探祝宅时喝酒的小凉亭。

天色微暗,草坪周围的路灯和树上的彩灯已经打开,霓虹闪耀,十分美丽旖旎。

白夭夭眼尖,刚靠近草坪,就见身着唐装的祝老爷子手持翡翠烟袋锅朝这边往来。

眼神如久远记忆中一样锐利。

“老爷子。”祝融拉着白夭夭走过去,硬邦邦叫道。

“叫爷爷。”祝老爷子拿烟袋锅敲了祝融一下,语气宠溺道,“你这孩子,就爱胡闹!这闺女是?”

“白夭夭,我女友。”祝融说得十分顺溜,转过头又对夭夭说:“喊爷爷。”

“祝爷爷好!”白夭夭佯作乖巧道。

“好,好。”祝老爷子连声应道,笑容慈祥,“我家小融向来没大没小,到现在还没个定性,闺女你跟他处着可是辛苦了。”

白夭夭害羞笑笑,没做声。

她知道祝老爷子的意思,无非是含蓄告诫她,祝融性子没定,跟她不过是玩玩,他不看好他们而已。

祝融神色微微一变,张口就说:“老爷子,没定性的是您其他孙子,我可是很认真的,决定了就不会更改。”

祝老爷子拉下脸,慢吞吞说:“你还小,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或许吧。”祝融淡淡道,祝老爷子脸色刚刚缓和,就听他又说:“不过,连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别人就更不会清楚了。老爷子,你跟我爸妈还有姑姑、姑父说说,这世上无人懂我,让他们少操点闲心,多活些时日。”

白夭夭用指甲按住手心,忍住脸上笑意。

祝融对祝老爷子果然同他说的一样,因着小时候的事情,很不客气。

不过,祝老爷子的反应就耐人寻味多了。

他先是深深吸口气,皱纹交错的老脸上布满伤心,抬抬手,像是又想敲祝融一记,最後却无精打采地垂下去,“你当年高考……”

“我当年高考怎麽了?我总分是不是超过B大分数线?老爷子,就这麽着吧,我不追究谁修改我的志愿,你也就别强人所难。”

“你怀疑我?”祝老头愕然,这会儿真伤心了,“小融,爷爷纵然再想你输给我也不会拿自己孙子的前途开玩笑。”

祝融冷着脸,将头扭向一边,摆明了不相信祝老爷子,他快速说道:“为了大家面子上好过,当时我没追究,把一切责任揽下,不代表我就糊涂着打算随了你们的意。”

他说完,也不等祝老爷子再打感情牌走可怜路线,义无反顾地拉着白夭夭离开。

步子迈得又急又大,仿佛被亲人伤透了心。

“阴险。”白夭夭斜睨祝融一眼说。

这两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

有祝融明知道高考志愿是她修改的,还硬将污水泼向祝老爷子身上来换取自身权益的感慨,也有自己傻兮兮愧疚半天就没想出这个一石二鸟绝妙主意的愤然。

如果她能想到此番说辞,岂不是就不用被他威胁?最起码被他威胁了还能出言反击!

白夭夭颓然发现,她的智商差祝融不是一星半点。

“是机智。”祝融眯眼笑望饱受打击的白夭夭,纠正她。

晚七点时,白夭夭见到传说中的祝融父母,那时,祝融暂时离开去帮她取水果。

比起杜老爷子的含蓄,打扮华贵的祝母就坦率多了,她摸着指甲上镶的水钻,耷拉着眼皮,轻声细语说:“我不喜欢你,也不会承认你是未来儿媳。”

此起彼落的轻笑声响起。

“舅母,她只是小融哥的老师,您误会了。”有名穿着吊带长裙礼服的少女巧笑着走近,“白老师看着年轻,实际上三十多了呢!”

白夭夭淡定地听着,没打算发表任何意见。

窃窃声如虫鸣浅唱。

“三十多?”

“小融的老师?”

“什麽人啊?真是无耻。”

“有娘生没娘教的……”

白夭夭垂下眼,手指微动,法术刚结好,就听到熟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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