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道爺超有愛 — Chapter 09 又被坑了(3)

祝融的心里话其实是这样的:白夭夭你不是个妖精吗?本来就用不着多少这种人间纸钞票,你又被少爷收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知道吧,也就是说你所有的一切都将被少爷接收,别说那麽点点钱!

可考虑到此句中有很多词语不便见光,於是才简短表达自己的意思,根本没注意修饰过的话无限惹人遐思,直到话音落地,旁侧传来路人兴味的轻笑,他才醒悟过来,俊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远远地,见有车到站,也不待停稳,一个箭步迈上去,丢下好修养又被气飞的白夭夭。

“错了,不是965,我们要坐956。”白夭夭在站牌下纹丝不动,冷着脸对车内的少年说。

祝融神色微窘,“呃,我看颠倒了!”他从车上跳下来,佯装淡然地解释,眼角眉梢,红霞满天际。

好不容易到达目的地,已上午九点。

废弃的操场上有不少附近的孩子在玩,露天篮球场内却空无一人,捡一个稍微靠里远离众人的球篮,祝融从背包取出篮球,瞎拍两下,作势往球篮扔。

他的动作流畅而优美,只是准头很差,橘色的篮球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後,似有跃过球框朝外飞去之势,白夭夭见状,右手在空中轻轻比划个手势,那篮球飞到球框上方忽然後继无力,直挺挺往下落去,正中框内。

“很神奇!”祝融定定看着在地上跳跃的篮球,总结道。

“很灵异!”白夭夭叹气,“这样不行,太明显了,就稍微的偏差用法术纠正还可以。”

“祝融,要不我陪你随便练会儿定点投篮?”她歪着头小声询问。

他别过脸,轻哼一声,点头。

於是,白夭夭传球,祝融接过後直接原地投篮或者助跑几下後投篮,练习手感。

祝融身体协调性很好,很快就像模像样。

“祝融,要不我攻你守,练习下抢断、篮板、盖帽?”

“祝融,你反应快,适合快攻。”

“祝融,盖帽是对方球抛出後呈上升趋势时你才能将球拨开,如果球已经下落,那你刚才的动作就算扰乱,不管对方球有无进框,都算对方得分,比赛规则你最好找时间熟悉下。”

白夭夭隔一段时间就笑吟吟提出点建议。

对灵活性很强的体育活动来说,并非简简单单依靠法术就能笑到最後,她本来就打算让祝融自己学习,开头担心直接讲他听不进去,才想出这种法子循序渐进,却未料到祝融接受度很高,特别动作,几乎白夭夭做一遍,他就能模仿个十成十。

“祝融蛮厉害哟,运动上很有天赋,我看就算不用法术,你多练习几天,也能被选中。”

她微笑着夸奖,他赏她一记白眼,挽起篮球,起跳,在半空停滞,後仰投篮。

阳光穿透白云投下万丈霞光,晨辉中,美丽的女子和英挺的少年,喋喋不休的软语和沉默的俊脸,构成一幅既别扭奇异却又和谐美丽的景致。

白夭夭不太理解祝融参加篮球比赛的用意,直到学期末,杜倾戈勾着他肩头边往外走边说“走,打街机去”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慢慢用自己的方式赢得友谊,融入集体。

呼啸的风从窗台经过时,悄悄带走盛开的芬芳年华。

又两个冬天过去,白夭夭迎来这个时空中的第四个春日。

高二下学期,文理分班,她一手带的班级将被打散重组,当她不再是任课老师,也不再是班主任,就意味着跟这些孩子缘分尽了。

想起来有些伤感。

这两年中,祝融的进步堪称神速,代表本校好几次参加全国性比赛都拿过奖。随着他表现越优秀,关注的人越多,原先只有祝煌偶尔问问他生活和成绩,可最近几次家长会,祝融从未露面的妈妈居然也来了,大户人家果然现实。

白夭夭摇头叹息时,手机响起,电话那头传来故意压低了的男声,“白夭夭,你今晚别过来,杜倾戈要去我住的地方玩通宵,明个儿周末,他走了我再喊你,就这样,再见。”

哇,今天居然是解放日!白夭夭笑眯眯收拾好东西,往家奔去。

她在半年前正式被温家二老收为干女儿,所以,温家也算自己家了。

难得早回,本可以帮温妈在厨房择菜,但向来奉行君子远庖厨的温爸突然对料理产生兴趣,白夭夭识趣地给二老留下温馨的相处空间,去後院找墨漓。

“今个儿好早,小妖,放风啦?”墨漓坐在树桠上,笑吟吟问。

“祝融约会,於是嘛……”白夭夭飘浮到半空,伸手去戳对面的老鬼。

说来也奇怪,她碰到的无论人、鬼、妖都不正常,祝融的进步是多级连跳,墨漓也是,不过三年,影影绰绰的实体就被他修炼出来,尽管每日最多维持半小时。

至於某个跑深山老林修炼的斛澜大妖,再次出山,想必也是大大地、无比地厉害。

唉,人家都是天才,只有她一个是人才。

夭夭很“自卑”地想。

“约会?跟男还是跟女?你家小主人年纪轻轻就开始流连花丛?啧啧,不好!”墨漓凑过来,很八卦地问。

“男男耶!”白夭夭纯情斯文滴微笑,表情无辜,眼神邪恶。

墨漓:“……”

白夭夭的幸福时光按说可以维持很久,可是她跟祝融都忘了不能离开视线12小时那条约束,所以大清早,全身开始毫无预兆地疼,疼得像是要炸开,白夭夭在变形术失效现出本体前,再度裹成阿拉伯妇女打的往祝融住的地方冲,她在计程车上虚弱地给祝融打电话,要他赶快赶到社区门口接她,不然就等着收屍吧!

这话不知道祝融听了会怎样,但把计程车师父吓个半死,他从观後镜看到後座的乘客,蜷成一团不住颤抖,忍不住胆战心惊说:“小姐,身体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师父开快点,我的药就在金盛公寓朋友那儿。”

“好,你稳住。”司机一咬牙,为挽救生命飙车闯红灯了。

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在十分钟完成,祝融早早站在社区门口,可是白夭夭疼得连下车的力气都没,他将她抱出时吓了一大跳,“怎麽回事?”

“待会儿说,你先帮我付下车费,还有,司机为救我一路连闯六个红灯,罚款一并帮我给了吧,谢谢!”白夭夭将脸搁在他肩头,细声细气吩咐。

祝融的脸有点黑,他听她打完电话,随便套了件衣服就匆忙奔出来,根本没带钱,好在手机拿着,於是打电话叫醒杜倾戈下来送钱。

等计程车开走,祝融正要细问白夭夭出了何事,不想一转眼,却见杜倾戈好奇地盯着他怀中的女子。

“我一个朋友的姐姐。”祝融面不改色地撒谎。

“得了吧,你小子。”杜倾戈根本不信这说辞,笑嘻嘻地朝他肩膀重重捶一下,“我走了,你照顾好……姐姐。”他故意拖长声音,坏心看着身侧好友镇定的脸上终於浮出淡淡窘意,才大笑着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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