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有逆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麻烦的是,龙的逆麟很好找,然而,人的底线却是难以捉摸。
踩到底线就罢了,但请不要轻易越过那条线。很不幸的,你越过了。
事情看似过去了,贝儿和嫣也松了口气,但嫣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贝儿不以为然的说,是她想太多了,可是嫣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似乎太顺利了。
是啊!每次和姓涂的扯上关系都会没完没了,非要搞得天翻地覆一蹋糊涂,事情才会有个结果,难怪这次嫣觉得奇怪。
隔天,当她们再次去接受那个根本是人间炼狱的训练时,脚才刚踏进门,就听到大喇喇的谈论八卦声。
「呦~」听,那声音多麽妖艳兼谄媚,那个人露出笑,甜得像是吃了蜜,嘴边快溢出的甜更是像吃了一块甜糕,她朝嫣道:「嫣姐姐啊!」她的眼睛闪闪动人,嘴唇粉嫩粉嫩,说她是祸国也不为过。
无论是谁看到薰荞的样子,都会忍不住摸摸她的头,或是夸赞她「你真乖」「你真可爱啊」之类的。
不过嫣表情淡然,虽然在笑,但眼中完全没有笑意,她自然是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但对於薰荞,她真的不想给她太好的脸色。
毕竟之前嫣没有答应薰荞的拜托,薰荞似乎有点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这件事就这样平淡的过去了。
嫣隐隐觉得,薰荞是属於韬光养晦的那种人,不让自己太显眼,免得遭人嫉妒,却又懂的拉拢人心,做人懂得进退,做事懂得时宜,而且她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把柄落在别人手中,如履薄冰的在选拔赛中生存。
也许,她是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她的势力强大之後,在一股作气击败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让她自己的地位更稳固。
最近还听说,她在勾引泽蔚呢!泽蔚倒也挺给面子,每晚都和薰荞在一起。嫣对她队友的後宫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要是能顺利得到泽蔚的心,那麽想要什麽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不就就嫣的认知,没有任何女人可以驯服泽蔚的心。
正在思量的嫣,认为薰荞是个心府深沉的人,但面前那个人笑得没心没肺,实在是很难想像。
「嫣姊姊~你在想什麽?」薰荞的笑漾出了甜,酒窝浮现出来,粉色腮红更衬托出她可爱俏皮的模样。
嫣没有回应,一个人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直到贝儿摇摇她,她才回神:「抱歉,刚刚恍神了。」贝儿狐疑的看嫣,嫣不是一个容易分心的人,她刚刚想那麽久,肯定是觉得哪里奇怪,想到这,贝儿看薰荞的眼神多了些防备。
「没关系呀~嫣姊姊。」薰荞露出善解人意的笑,但看在嫣眼里,只觉得恶心:「别叫我姊姊,听起来很别扭,直接叫嫣就好了。」
薰荞像达到了目的,朝嫣露出浅浅酒窝:「可是叫嫣姊姊比较亲切啊!」她见嫣没赞成也没反对,又说:「那就这麽决定了!」
「你找我有事吗?」嫣有些不耐烦了,脸上虚假的笑褪去,直接了当的问。
薰荞忽略嫣不爽的神色,自顾自道:「嫣姊姊你帮我看看,我指甲彩绘做得如何啊?漂亮吧?」她把指甲秀出来,在嫣面前晃了一圈,又让其余围过来的人看,每一支指甲的造型都不一样,图案有小熊、星星、爱心、月亮、云朵,上面也有各式各样的颜色,五花八门的,看得众人目不暇给。
「嗯。」嫣淡淡扫过一眼,心不在焉随口敷衍,一旁的贝儿倒是羡慕的闪烁着眼:「真的好漂亮哦~在哪里做的啊?」
对於贝儿的问题,薰荞没有回应,反而微笑的看向嫣:「嫣姊姊,我是自己彩绘的哦~花了不少时间呢!」嫣闻言,也只是说了声「真是辛苦你了」,相较於其他人的赞叹与惊讶,嫣的反应显得冷淡许多。
「嫣姊姊,你的指甲也很漂亮啊!」照样甜甜的声音,完美得没有任何破绽,但嫣那白白净净没有任何装饰的指甲,哪来漂亮之说?
嫣这次也没说话,看着她,薰荞点点头,照样笑得十分艳丽,却走近嫣,小声的说:「你就是如此高傲,但在涂泽蔚的床上,还不是乖得跟什麽一样,呵。」
「你说什麽——」嫣反射性抓住她的手,薰荞却露出狡黠的笑,顺势把脚一滑,身子也跟着跌落,她也在手上自己割出一道血痕。
所幸贝儿眼明手快,急忙拉住薰荞没手受伤的那只手,投去真正关心的眼神。
但薰荞根本不领情,直视着嫣,一秒变脸的技术不输涂家的人,她换上无辜的神情,大眼水汪汪的,有液体在里头打转,她娇声嚷嚷:「嫣姊姊,你、你怎麽可以……可以这样……就算你嫌弃我,也不能把我……呜~把我弄伤啊……」她哭得里花带泪,令人为之动容。
同样的把戏,不愧是姊妹啊。嫣冷冷的想着,愠怒再也无法隐藏。
她的小跟班帮腔:「是啊!要不是白贝儿扶薰荞,她跌倒了你可是赔不起!」
另一人也说:「哼,白贝儿也是假惺惺!真是恶心死了。」贝儿无辜,她默默站着也中枪啊?
「算了。」薰荞楚楚可怜:「嫣姊姊必定是瞧不起我,也是啦,毕竟她是泽蔚大少爷的人。」这句话说得大声,在场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贝儿瞪大眼,哇咧~这年头,真是什麽诽闻都光明正大的跑出来啦!这种荒谬的东西,最好有人信啦!非常不幸,除了贝儿之外,其他人都信了。
「嫣姊姊我走了……」薰荞边哭边走,众人唏嘘不已,更多的是责骂,大多都是针对嫣。
嫣脸色铁青,不是因为别的,或是其他人的数落,而是她说她在泽蔚床上怎样怎样,还说她是泽蔚的人!
有些东西,有些人,就是对某些事很倔强,即使过了一千年一万年也不会改变。
就像嫣对她的清白,是不容许任何人侮蔑的。
门外,一阵低沉带有磁性的男声传来:「我可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