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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人们总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想。
身处於其中的我们,总是被过多的、繁复的问题质疑着自己的心意与否,但那些对於自身而言,却往往旁人的一句话就能够戳破。好比我,小佳姊的一句「Youarefallinginlove.」,就足以点破我自以为成千上万且错综复杂的疑惑。
不过是如此简单罢了。
然则,之所以肯定心动的是你,而非他人,是因为你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溜进我的视线里。只是我从未选择面对自己的真心,并在潜意识里强迫自身将它忘却。
结束星期二下午的直笛团练习,等到大部份团员离开才向指导老师请教一些吹奏技巧上的不懂之处。
「老师,可以请你示范B段的连断音吗?」
「呃,纬缇,老师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一下。」老师将我递给她的乐谱阖上,问道。
「嗯,你请说。」
「我想请你负责吹奏这首乐曲的超高音笛的部份。」
「真的吗?」超高音笛是身为直笛乐团员的任何人,都希望能可以挑战的声部之一。
「是的。」
「谢谢老师。」然後一个深深的九十度鞠躬。
「我期待你的表现哦,加油!」
我不断的回想着这段对话,面颊上的笑靥久久无法消去,直到球与篮板撞击的声响传来。
「谁投进的啊?」我问着身旁的嘉倩和麻蕙。
「是卓橙风啊,不过,是班长助攻的哦!」麻蕙脸上洋溢的笑容,灿烂得彷佛在场上助攻的就是自己似的。
我们会彼此分享三个人间的所有事情,比如麻蕙喜欢班长。
正也因为我们的无话不谈,让我在察觉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要让她们知道,即使现实的不容许。
不容许的现实,不容许的规范:家规。
「少放闪光了你。」嘉倩说着。
「你还敢说我,不知道是谁从比赛开始就直直盯着赖星旻看啊?」看着她们一成不变的斗嘴,一边思考该如何告诉她们我的新秘密。
「麻蕙啊,话说你的告白後续呢?」
「阿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给我的是什麽回覆。」麻蕙是转学生,当初刚来到新环境多少会有些不适应,还记得她说班长就是第一个和她说话的人,也因为他的热心而喜欢上他,只是去年情人节麻蕙的告白到底有没有成功,她始终不肯透露蛛丝马迹,让我和嘉倩只好胡乱猜想。但听其他人说班长好像曾经喜欢过她,不很长就是了。「放心,如果有任何事情我一定会让你们第一个知道。」
「嗯。反正无论如何你都还有我们两个啊!」我说。
「你还有我们。」嘉倩在我之後,随即放附和。
「老话一句,我永远爱你,三八们。」
「我知道的,三八。」我和嘉倩的异口同声惹得麻蕙捧腹大笑,笑声大到连球场边和球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禁回头。而你也在那其中,甫回头,刚好对上你注视的眼神,我轻抚着左胸感受心搏不自觉的加速着。
我想,若是没有发生极大的变故,咱们三人大概会一直一直像此时此刻般的陪伴彼此。我是说,如果。
「欸,要不要来玩久违的真心话大冒险?」嘉倩提议来玩真心话大冒险,麻蕙便立刻点头附和,两双眼睛盯着我看,最後我有点半勉强的应声说好。三人围成一圈开始猜拳。
「剪刀、石头、布。」
「啊,麻蕙你输了,请选择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怎麽这样。」低咕几句,她搔搔自己的脑袋说:「大冒险太恐怖了,尤其是和你们两个玩,我要真心话好了。」
我与嘉倩相视一笑,两人同时开口:「请问你如果咱们班的男生同时淹水,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其实这问题根本不用问我们都晓得她会选择谁。麻蕙这个人可以说是根本没有秘密,有时候我们都没问,她自己就会先爆料。
「反正你们都知道了,干麻还问?」
「就是想听你说嘛。」
「就…就…是我们班班长。啊唷,奇怪欸你们。」瞧她脸红的样子真的是有够好笑的。
帮赖星旻他们捡好出界的球,传回去後,游戏又继续开始。「剪刀、石头、布。」
「哇,怎麽换我了。」我伴随着尖叫说道。
「哈哈哈,人家说风水轮流转,现在换纬缇,等一下就换嘉倩你。」麻蕙一脸兴灾乐祸的样子。
「那可不一定。纬缇快说,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跟麻蕙一样,我要真心话。」
「那问一个和刚才类似的问题好了,如果选择的范围换成现在篮球场上的六个男生,你会救谁?」
嘉倩这麽一问,我毫不犹豫答道。
「保证不会说出去?」
「发誓绝对不会。」麻蕙。
「我保证不说。」嘉倩。
三个人头靠头,我说了其中一个人的名。
%「卓橙风。」一次次瞬间的心动,不为什麽,只因你那认真执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