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碎获准搬出病房时,距离重回学院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的温暖感觉让他眯起眼睛,舒爽地伸了个懒腰。
「冰炎。」夏碎笑笑得转过身呼唤着这一星期以来时常挂在嘴边的名字。
「嗯。」即使冰炎的回应仅仅是单字,但却仍然可以感受到那股被夏碎所传染的愉悦散发出来。
单就只是看着夏碎站在数百年来不曾改变的学院道路上,冰炎的脑中不自觉得将以往高中时的紫袍夏碎,和国中时穿着制服的夏碎与现在重叠了。
物换星移,但那笑容的幅度却始终如一。
冰炎牵起夏碎的手,带着人往黑馆前进。虽然使用传送阵会方便许多,不过看起来夏碎似乎比较倾向散步过去,冰炎也就依了他。
对於这小小的亲昵,夏碎一点也不排斥。他还是一样什麽也想不起来,不过本能的反应让他大致可以判断一些事情。
就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他想,在失忆之前,自己一定跟他感情很好吧!
如果冰炎所说的都是真的,那麽认识他的人大部分也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而自己也可以说是不属於这个时空的人物,这样就算想不起过去,应该也无妨吧。
就算不理解这些术法什麽的……
夏碎稍微使劲的做出想抽回自己手的动作,冰炎立刻就转头用疑惑的眼神询问。
「反正,」夏碎回握了一下冰炎,笑着说,「你会看着我的,对吧?」
毫无来由的问话让冰炎愣了一下。
「会的,一直。」
但那在阳光下充满理所当然的笑容就好似钻石般的耀眼。
习惯性的沿着无人小径回到黑馆。
冰炎见怪不怪的踹走堵在黑馆门口的……,流畅的动作一体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早就不是第一次来黑馆,但因为失去记忆而变得和一般人差不多的夏碎却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一幕。
「你以前对付……的手段可比我可怕百倍。」冰炎啧了一声说。
「什麽?我吗?」夏碎有些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而冰炎则不可至否的点点头。
除了让门口的……一看见紫袍就立刻自动让路外,还记得徘徊在黑馆建筑物外头防止外人入侵的……,也在夏碎一次又一次的跳窗行为之下,神不知鬼不觉得和他建立起特殊的友谊。冰炎到现在也不怎麽想回想起当初撞见那……将不知从何而来的点心递给夏碎时违和到不行的场面。
和门口的毛骨悚然完全不同,大厅向上的楼梯异常安静且空无一物,让夏碎一度产生整间黑馆只住着冰炎的错觉。
熟悉的人、熟悉的黑馆、熟悉的同进同出……不熟悉的是少了那偶尔会听到一两句的调侃。
……这样搞得自己很像有被虐狂似的。冰炎眯起眼睛,将心中那股无法明说的感受化为怒意,赏给了一直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後头的画框。
砰得一声吓了夏碎一跳,但当他回头看时那画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是忘记了所有,就连警戒心也失去大半。冰炎加重握着夏碎的力道,突然发觉不会术法的夏碎回到守世界是个危险至极的举动。
尤其是在他们大学时期曾遭遇安地尔,夏碎不慎被下了鬼族的记号的情况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