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更衣间,雪芃手里拿着吹风机正在替他吹乾那件半乾的衣服,旁边一袋换下来摺好的半乾衣物,整整齐齐地放着。透过镜子才看见卢常胜已经换好衣服,回视看见微弱的灯光下他脸红到不行,因为雪芃挑的衣服尺寸全都那麽刚好,除了谢美娇以外,雪芃是第二个那麽了解他的人。即便那都只是巧合。
「你还好吗?」雪芃伸手往他额头贴去,只见卢常胜反射性地缩了缩,想推推眼镜却发现眼镜没戴着,让雪芃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多了点,扁扁嘴说:「还好阿,又不是发烧。」这才递给他眼镜。
「呃……谢谢,这些……多少钱?」
「送你的。」雪芃回头又继续整理刚刚大家借给卢常胜的浴巾。
「不好吧,这麽多……」
「没关系,你借我那麽多次笔记,就当是谢礼。」雪芃收好东西,回头笑说:「走吧!你真那麽过意不去的话……那这些都给你提吧!」
「嗯。」卢常胜点点头,提起台子上的几袋衣物。
两人总算再度归队。
「噢,帅喔!班代来学校干麻不穿这样?穿什麽白衬衫……又不是要相亲!」柯成玮拍拍他的肩,开玩笑说。
「拜托,这是我治装眼光好!也不想想你们的衣服都是谁准备的!」雪芃骄傲的笑。
这下子卢常胜才明白……原来她不只了解自己,也很了解其他几个男孩。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失落感,让他稍稍垮下脸来。
「风越来越大了,你们玩够了吧!」雪芃看看天色催促他们该回去了,其实只是因为刚刚十五分钟内奔波许多地方让她有些不堪负荷,想回去休息了。
「还这麽早就要回去了喔?」柯成玮哀怨地喊。
「学姐想回饭店的话,我陪你回去吧!」袁秋穗浅浅一笑,似乎早就看懂了雪芃的心思,随即低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柯成玮见状也赶忙收拾自己的东西,想跟着袁秋穗离开,其他人见状也开始跟着收拾准备回饭店,雪芃总算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打电话给千千让她派接驳车来。这是她们熟识的好处,雪芃并不觉得使用这些特权有什麽不对,因为在天籁公益基金会里面大家都是这样「互相帮忙」,虽然看在别人眼里会认为这些「特权」是非常虚荣的行为。
或许只有卢常胜会认为这比她父母的伪善要好上两百万倍,关於善恶的界线,从来都不是一种行为能界定的,而是做那件行为的人究竟抱着什麽样的心态。
在接驳小巴士里,雪芃拿出围巾挡住半张脸,短短的路程中就不小心睡着了,都是昨晚换床失眠的关系,到了饭店门口几个男孩面面相觑,因为起床气的传闻,没人敢叫醒她……
「算了,我背她好了。」小光才说完,就把自己的东西推给柯成玮,伸手拉起雪芃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卢常胜呆看着这副景象,毫无立场出声制止,只剩脸上的哀怨渐增,但也没人发现,他们早就纷纷下车了。
「雪雪睡着了喔?」千千迎面而来好奇一问,据她所知雪芃应该不是会在车上睡着的女孩,还给男人背着,这情景实属稀奇!要不是在场人多,她都想拿手机出来拍一张作纪念了。
「嘘……」小光皱眉瞥她一眼,尽管她是这间饭店老板的女儿。
将她背到阁楼里,接着就让袁秋穗负责照顾了。
卢常胜待在一楼眼神有些空洞,只是望着桌面发傻,其他人都去餐厅觅食了,没多久小光和袁秋穗也各自准备出发去餐厅。
「班代学长你不去吗?」袁秋穗离开前一问。
「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喔,那我就顺便帮你带晚餐罗!」
「嗯,谢谢。」
「不会!」袁秋穗一抹灿笑,随即转身离去。
只剩他一人待在一楼,傻傻望向二楼的阁楼房门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