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月星的荒野小屋,今天添上了一分囍意,外墙挂上了一条一条的红色纱带子,也吊上了一双大红灯笼,门框两边贴上了一对情意绵绵的对联,实在太有中国传统色彩的布置。
这都是吴桐一手布置,他从小便从爸爸那儿学得古旧传统,在他角度,有这样的东西才叫做新婚洞房夜。
他还换上了一身红色古装新郎衣服,同时也替月玲珑穿了最耀眼、最华丽的新娘服,他们就坐在客厅之中,欣赏比电影更好看的警匪大战。
光球半浮於空中,画面一开始便是一辆快艇被三首英国海军船拦截在海中心,然後就是一幕又一幕的惊心场面…
「哈哈哈!这男人类满有头脑的,他死也要把那个女人抓住呢。」吴桐看得很高兴,频频倒杯而饮,还不是喂饮身边的月玲珑。
月玲珑紧闭双嘴,她脸上的妆红恰到好处,更显出她最娇美的一面「吴大哥,你快点放开我!」这句话,她已说了过百遍了。
「给我喝!」吴桐喝了点小酒,心也野起来,他一手把月玲珑的两颊挟住,使她小嘴微张,把一杯小酒倒进去。
「咳咳咳…」火热的烧酒呛着喉咙,月玲珑难受地猛咳嗽,但她目光还死瞪在光球之上,眼看霏馨越来越危险,心跳得更快。
一眨眼之间,霏馨被那个男人抓上了直昇机,直昇机高速上升,机仓里开始是一遍安静,怎知道在几分钟後,高潮又再升起,机仓里的两个男人打得扭成一团,小小的机仓里相当混乱。
月玲珑看得更加紧张,在霏馨顺利穿上了降落伞那秒,她心头松了那麽一秒钟时间,只是,随即是不可相信的画面…
光球还俱备环徊立体声似的,两下枪声如同现场发出般回荡着整个客厅,画面只显出那个男人与霏馨呆定地站在那儿,数秒後,那个男人昏倒於地,月玲珑以为霏馨安全了,但,她同时也看到霏馨捂住胸口的位置,血从她的五指间缓慢涌出来…
「霏…霏馨!!」她不可信地大喊,圆大的双眼瞪得更开,脑里全是空白,怎会这样?结局不该这样的!
月玲珑还看着霏馨跌出了机仓,光球来了一个近镜,直击霏馨拉下了降落伞,身体慢慢地失去知觉,最後她四肢一软,任由风中把她吹走。
「霏馨!!!霏馨!!!!」月玲珑的眼泪一下子从眼框里夺出,手脚被绑住的靠腰力把身体想扑向光球那儿,最终只换来她跌落於地上,像条毛毛虫般挣扎着。
「哈哈哈!死了!这女人死了!!!玲珑,你永远都是属於我了!」吴桐在霏馨断气那一刻,心头十分高涨,他一心以为只要她死,月玲珑便会全心全意成为他的了。
「霏馨…霏馨…」月玲珑躺於地上,口中碎念着她的名字,她已去到绝望了,霏馨真的死了…真的死了!
吴桐把光球收回来,把地上的月玲珑横抱起来说:「从下一秒起,你便是我吴桐的妻子了!」
他把月玲珑抱进房里的床上,房内放了传统的东西,一双红蜡烛,一个装了清酒的壶,他倒了两杯酒,扶起月玲珑深情款款地说:「喝了这杯酒,我们便是夫妻了…」
他知道她一定不会喝,所以他把两杯酒都含於嘴里,以同样的方式把月玲珑的嘴巴张开,把含於嘴里的酒依着接吻之间送进去,月玲珑脑袋已不懂反应,她无意要反抗,更无意再去想逃走的事,值得她还想离开这里的人已经离她而去…她还挣扎来做甚麽呢…一切已成事实了。
吴桐把她轻轻躺於床上,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心、鼻尖与嫩厚的软唇,纵使月玲珑一点反应也没有回应,他也深醉於温柔香之中,不断吻着她的唇片,他开始解开那繁琐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光滑的锁骨很快便暴露於空气之中。
他离开唇片吻下去,舌尖舔过喉咙直达锁骨之上,他呼吸渐渐变得深重,下身的火热使他的吻变得激烈,转眼间,月玲珑身上只余下贴的衣物,正当吴桐要脱走她最後的防线之时,一道强烈的劲风打穿了屋顶,随即一把雷银长枪很准备地插在吴桐与月玲珑之间的空隙之上。
来得突然,吴桐全身定住,刚刚那怕再移一分,长枪便会穿过自己的身体,不过很他已回神过来,从床上下来看看那破了个洞的屋顶,速度很快,他看不清飞过来的是甚麽人物…
那粒黑点眨眼间已降落在屋子里,更把屋里那个洞弄得更大,而那人站着的地方下陷成坑洞,屋顶的碎片散落在整个房间里面,不废一力便破坏了这一场单方面的新婚夜。
「你…你是甚麽人!」吴桐站在那人的侧面,还看不清楚来人的面容。
静风懒理他的惊慌,默不出声地慢慢走到床边,用被子把月玲珑包住抱於怀里,低声从她耳边说:「让你受惊了…」
声音很沉实,有点陌生,却也有熟悉的感觉,那怀抱的暖意更是使人安稳,月玲珑从绝望中略为拉回现实,没了焦点的眸子开始清过来,她抬眼看着抱着她的人…
她不可相信地流着泪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纵使造型变得不一样,但这张脸百分之百是她…「霏馨?你真的是霏馨!?」
静风握住她的小手呵在心里,微笑道:「唔…严格来说我不是霏馨,现在的我叫静风呢。」
「静风?而且…你怎麽可以…来到月星这里?」太突然了,事件变得峰回路转,月玲珑不能清楚发生何许事也!
「我现在没空解释一切,等我收拾一些天庭垃圾再说。」静风把月玲珑手脚上的槐叶拉断「穿好衣服哟!」
月玲珑脸红红地回应:「知道啦…」
静风吻了一下唇片後,温柔的表情已经消失於瞬间,她冷瞪着被弹飞在角落的吴桐,右手拔出雷银长枪一步一步地走到那个人渣的前方,枪尖指向他的额心处,她很愤怒,这个禽兽想把她所爱的人摧毁,实不可原谅!
「你…你是那个女人!没可能!你该死了的!你应该死了的!!!!」吴桐在地上咆哮,死了的人怎会变成仙体!?没可能!没可能的!
静风冷冷一笑:「我还真要多谢你呢!不好意思,我静风便是下一任岚清殿的主人。」
「岚清殿?你是静洰神的…女儿!」不可能!怎麽会这样的?
「没错!这下你该死得眼闭了!」静风想把长枪刺过去,只是,没想到这条白萝卜是阴险小人,他竟然已暗中手拿了一堆碎片,正往她掉过去。
静风马上退後,用手阻挡那些沙石,当沙石灰尘都漂散後,吴桐已逃走了。
「可恶!白萝卜,你休想给我逃!」静风从那个破洞飞出去追上,刚回复仙体,仙力还没完全回来,她只能仅仅能追在他身後。
静风没这兴趣与他再玩躲猫猫,她挥一挥雷银长枪,随即一道闪电电墙拦在吴桐的前面,吴桐见没路再走,转身跟她来一场战火。
「你这个变态女人,是你迫我出手的!别以为你仙力比我高!」吴桐咑一咑手指,一身的新郎红衣衣服变回平常的衣装,双手还多了一对月缺神刀,这是月星宫的宝物,也是月星宫主人的象徵。
他还不是月星宫的主人,这对月缺神刀是他偷拿他老爸的。
「那就试试看了!」要打,她静风绝对不会输给他。
月星荒野的沙丘,怒风狂奔,两条比闪电更猛、更快的白影高速碰撞,倦起了沙土,飘游在半空之中,很混浊,却也清楚看见静风与吴桐一点也不留力地尽情释放最高的能力。
「你太慢了!」吴桐嘲笑地从远处控制着月缺刀往静风那儿盘旋攻击,两把月缺刀一前一後的夹攻,他控制得宜,攻守兼顾,而且速度快得使人难以抵抗。
静风的确处在被动情况之下,单靠要防那两把刀的攻击已经够她累,不用说找机会去攻击吴桐,但,堂堂静洰的女儿又怎会这样就认输呢!
「是很快,可惜太多弱点了!」静风手中的雷银长枪发出白光,长利的枪身渐渐变成一断一断,当光芒消失後,长枪一下子变成了一条灵巧坚实的雨零长节鞭。
静风挥出长节鞭把其中一把攻过来的月缺刀套住,借力把刀挥向後方另一把月缺刀,两把高速的刀口相撞擦出花火,静风借力把其中一把刀挥回吴桐那儿去。
在月缺刀回旋过来之时,吴桐及时跳高避开,但静风没有因此放过他,她控着长节鞭把套住的月缺刀不断往他处攻过去,长节鞭的控制之下,被套住的月缺刀攻击变得灵活细腻,让吴桐一时之间只能靠被打回来的那把月缺刀阻挡。
「还你!」静风把套住的月缺刀松开,刀在途中加速旋转直飞吴桐那儿。
吴桐以刀挡刀,身体因力量而不断拖後,他把刀重新握於手中,在沙丘滑行一段距离後终於停下,但,静风似乎一秒钟时间都不给他回气。
长节鞭又变了形态,静风把它变成了风神之弓,其准无比的灵气光箭如雨般向吴桐发射,灰尘继续倦起,沙粒堆没了吴桐的身影,静风还是继续往同一个方向射发光箭…
突然间,沙尘中央被刀的气流分成两边,其中一把月缺刀高速回敬静风的攻势,静风暂时收起风神之弓,把它变回雷银长枪挡开月缺刀的攻打,刀被弹走,它一个回旋便往主人方向回去。
沙尘渐渐散开,吴桐单膝跪於地上,单手把飞回来的月缺刀接住,右肩下方与左大腿上插进了一支灵气光箭,头发散乱,嘴角吐血,当一切都静下来之时,原来他腹部还插了第三支光箭。
吴桐慢慢站起来,他双眸怒瞪着静风「啊!!我就要你今天跪下来求我放过你!」他把气一鼔,插在身上的三支光箭即使飞出去,还向静风那边走。
雷银长枪打着转旋便把光箭弹开,一眨眼之间,月缺刀竟然便在眼前,静风及时後向供腰避开,但另一把月缺刀却从上空下落,她没可能走了,只好用长枪抵住,腰力不及刀劲,静风被压於沙土之上。
危机继续来临,吴桐简直要置她於死地,另一把月缺刀很快回转回来攻向被压於地上的静风,刀渐渐迫近,静风又被上方的刀给压住,两面楚歌,实在难逃。
然而静风也不会就此认输,双臂用力把上空的刀给打回去,就在另一把刀就要把自己砍开两边之时,她以蜈蚣弹跳起,刀身刚好在跳起的空间飞走,不过,峰利的刀峰划过了静风的右肩。
右肩受伤,伤口很深,几乎骨也要爆裂出来,静风吃痛地用手捂住伤口,但鲜血像流水般从伤口涌出,染红了她一身的清蓝衣服。
「小心点,还有得来啊!我不想在玩得起劲的时候,你就被我割成碎片!」
吴桐马上又放出两把月缺刀,这一次的速度比刚刚还要快,攻势还更狠,每一招都似乎要正中静风的至命部位,两把月缺刀就像飞鸟般快捷尖锐,在吴桐的控制下由如添加了生命似的,两刀绕着静风极高徘旋,又再倦起了尘土,尘土也跟着两刀转动,不到一刻形成了一个沙土龙卷风,静风被困於其中。
龙卷风里,静风双眸几乎不能睁开,要应该劣势之余,还要防范不时偷袭过来的月缺刀,情况太恶劣了,静风只能闪过至命攻击却不能完全避开攻势,身上略眼看来已被割伤多刀,有深有浅,到处渗出鲜血。
「可恶!」静风身上多处伤口使她正在流失体力与仙力,再这样下去,迟早被那两把刀割开两边,她把雷银长枪抛到上空,长枪不断旋转发出银光,当光芒消失後,长枪化成纯白色的、有点像日本武士般的长刀,刀柄抹段绑上一段白色的长带子。
「冰魄雪刀,枢霞吧!」
下命令後,冰魄雪刀停止了旋转并且垂直於龙卷风的中央,随即巨大的冰柱倾泻而落,把整个龙卷风冰封,吴桐没那麽笨,见到她的武器又变了形态,在冰柱降下之时便收回两把月缺刀了。
「哈哈哈!走到绝路就自毁了吗!就说你仙力不及我!」那条冰柱发出寒冷的气息,吴桐隐约见到静风被冰封在里面,以为她笨得自寻死路。
不过,静风仍是气象神之子,又怎会容易被自己所发的招式封住,不多久,冰柱开始裂开,冰的碎片零声弹落地上容成水点。
兵!
几十万场冰块瞬间破碎,静风把冰魄雪刀握於手中,刀尖指向吴桐,以行动宣告她静风今天绝对要把他碎屍万段!
「白萝卜,你太自大了!」静风交叉挥动冰魄雪刀,两条峰利交叉的冰晶高速砍向吴桐,同时她也瞬间移动,来到吴桐身边。
吴桐很容易便把冰晶击碎,却眨眼间冰魄雪刀的刀尖很快便要刺中自己,他只能用月缺刀身挡於胸前,脚尖磨地而拖後,擦出了热烈的火花,静风双手握住刀柄不断往前刺去,当吴桐运用力一把月缺刀砍她时才跳开。
双方战到这刻,静风身受多伤,而吴桐那三个箭伤不比她轻,而且大家都因为受伤,动作变得缓慢,大家站在原地大口喘息与互瞪起来,似乎想来一个“敌不动,我不动”的兵法。
「哈!」约半分钟之久,吴桐飞出月缺刀再次开始这场战斗,静风舞动着如雪般清冰洁白的冰魄雪刀在夜空中抵挡,一时之间,他们又开始了拉锯战,没有占到上风。
直到,月玲珑终於找回自己的衣服穿好跑了出来,她拔了一条银发於手心,银发瞬间变成一条银造长鞭,上面雕有华丽的花纹,很合她的个性。
「吴桐,停手!」月玲珑飞过去挥动长鞭,挑起那边的两块巨石飞向吴桐那儿去,吴桐收起控制月缺刀的力量,跳开避过。
月缺刀失去主人的控制能力,自动回归吴桐的双手之上,吴桐更加怒光上涌,她最心爱的女人竟然帮一个外人!
「玲珑!你也要攻击我!」
「不是,我只想你收手,大家都是神仙,何必互相残杀呢!」
「可恶!她到底有那里比我好,值得你去爱她!」
「不是...我不是...」
「不是?不是甚麽!」
「我...我...」月玲珑说不出口她其实真的爱上了霏馨,即现在的静风。
「月,别说了,我知道的,即使得不到你的爱,我还是会尽能力去保护你,我发誓以後绝不会再让你受这种伤害了。」静风想起刚刚吴桐想对月的行为,心中不禁颤栗,如果她再慢几分钟的话...
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只要现在她终於有能力保护她爱的人就好了,她绝非一点东西都做到的人类,她是有能力保护她最心爱的人的。
「不是的霏馨...不是这样的...我...我其实...」月玲珑上前了几步又停下来,始终她还是突破不了自己那软弱的关口。
「我知道的,别勉强自己,只要能保护你,我就心满意足了。」静风面向她露出温柔的笑容,然而内心其实是被插进一把刀之痛呢。
「你放完屁了没!你可以保护她!?哈哈哈!别笑大我的嘴,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保护她!」
吴桐冷不防用一把月缺刀击向月玲珑那边,刀身如狂风地打向她,月玲珑挥动她的华月长鞭抵抗,但刀身太快了,月玲珑开始招架不住。
静风想过去帮她,但吴桐却用另一把月缺刀攻向她,他的技巧变得出神入化,控制两边的招式可以完全不同,其实他可算是一个人才,只可惜被爱情的黑暗面所蒙蔽,思想变歪了,那走的路当然也歪。
月玲珑已经抵挡不住,华月长鞭只能及时挡开刀刃,吴桐看准时机,用刀峰砍入她的肩膀上,一条血花浅露於空气之中,喷洒於地上。
「啊!」月玲珑的右肩无法再提起,再也不能挥动华月长鞭,她感到右边身麻痹了般不能使唤,她渐渐失去平衡,跌倒於地上,呼吸开始微弱起来。
「月!!!!月!!!」静风很想跑过去,但那把月缺刀实在太烦人了!
「吴.桐!你...你竟攻伤害她!!!!」
静风对天咆哮,拿着冰魄雪刀狂乱挥舞,一条又一条的雪晶飞天而降,吴桐收回攻向月玲的月缺刀一一打散,而另一把则继续攻击静风。
他们互不相让,你挣我持,打斗变得天昏地暗,静风与吴桐已身受重伤,可是没有一方想要输掉这一场战争。
最後一击,静风利用雪晶把吴桐的双手双脚冻结,使他不能动弹,更把吴桐手上的月缺刀用冰封住,她握住冰魄雪刀向他跑去。
「哈!!!」毫不留情地,静风把冰魄雪刀刺穿了他胸口,血在刺穿那一刻喷浅在她的脸上。
大概停了数秒後,静风同样吐出鲜血,吴桐虽然痛苦,却还是扬起得意的笑容说:「你忘...记了...我...的...月...缺刀...是有两...把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静风刺入吴桐身体的同时,失去吴桐操纵的月缺刀会自动反回吴桐手中,这一个回旋,另一把月缺刀就直接砍入静风的背上了。
「你...也忘记了...是我先...把刀插向你身体...所以...」静风把手伸到背後握住那把月缺刀,她深呼吸一口「是我赢了!」手用力拔出,强烈的痛楚使她渗出大量汗水,而血更像喷泉似的汹涌流出。
握着冰魄雪刀的手无力放下,静风一步一步地走向月玲的身边把她抱於怀中,利用余下的仙力把她的伤口疗好。
月玲珑从昏迷中醒过来,但身体仍旧虚弱「霏馨...」
「月,还好...吗?」静风全身发冷,背部的伤把她的仙气大伤了,这时,她更在她面前吐出鲜血。
「你怎麽了?受伤了吗?」月玲珑强行脱出她的怀抱,才摸了摸她背部,湿淋淋的感觉已猜出那些是甚麽,是血!她的仙气在流失中呢!
「霏馨,你...你怎麽还要替我疗伤!我的伤只是小事,你...你知不知道这样你真的会消失於世上!」她抱着静风摇晃,哭泣地扑进她的怀中。
静风轻轻抱着她,宠溺地说:「在我心目中,你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啊...我怎可以看着你受伤呢...」
「傻瓜...我...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我啊...」抬起泪眸,月玲珑自知自己哭得很丑呢。
「呵,我就是你专属的傻瓜。」静风轻轻一笑,下一秒却瞪眼呆纳,原因是,她第一次被月玲珑亲吻。
月玲珑抓住她的衣领把她拉下,吻上她其实很贪恋的软唇,基於过去被霏馨偷吻的练习中,她学会了很多,更融会贯通,把吻技昇华。
静风把她搂紧,回应月侵进来的舌尖,只是,渐渐地,她双手无法再拥紧月玲珑了,眼前开始变黑,她就在月玲珑的怀抱中昏克过去。
「霏馨?霏馨!霏馨!!!!!!」月玲珑痛哭地哭泣,她紧紧地把静风抱着,口中喃喃自语「你别离开我...我还没告诉你我真正的心意...别离开我.......别...别...」
「啊!!!!!!啊!!!!!!!!!!!」雷雨落下,一场的战争是不是就在悲剧中完结呢?
请看下去吧。
哭了很久很久,月玲珑继续哭着,甚至连有人跟她说话也不知道...
「咳咳...月仙人...」沉实的男音,听起来很有威严。
「鸣鸣...霏馨...别离开我...鸣鸣..」继续哭...她要继续为霏馨哭崩长城才行呢!
「咳咳咳!月仙人!」男音这次有点不耐烦,提高了声量。
「别来烦我!我在伤心ING!」哭啊,眼泪继续流。
「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你绝对会很高兴朕这刻来烦你的。」
「甚麽啦!」月玲珑终於在泪水之中抬高头来,她惊吓得只能张开嘴巴不能说话了。
「呃.....请问...你是...玉帝!?」他在甚麽时候来的!
「咳,若朕不是玉帝的话,那谁才是?」年轻的玉桦伸挑挑眼角,瞪向低下一向不太害怕他的月玲珑。
「哗!!!!!!桦伸!你来得真巧,快点给霏馨疗伤啦!」月玲珑不管玉桦伸背後的兵将,无礼的抓住他的衣领急切地说。
「咳咳,她朕当然会救,要不然你以为朕来这里闲游吗?所以,手先放开!」他拨开衣领上的手,没好气地摇摇头。
「哦...」月玲珑像乖巧的孩子放开了手,更自动自觉的滚回一边。
兵将把静风扶起来,桦伸先喂给他一颗仙丹,然後掌心按在她的胸口上,微光泛起,也有蒸气飘散出来,过了几分钟,他才收起手掌,重新握回背腰上。
「这就好了吗?」月玲珑马上从兵将手中拿回静风,她感觉静风身体变暖了。
「哼,你怀疑朕的能力吗?」桦伸眼尾瞄瞪月玲珑。
「噢~不是不是!我好奇嘛!哈哈!」打了个哈哈之後,怀中的静风已经能苏醒过来了。
「呃...呃...月...」静风轻唤,她扶着月玲珑站稳。
「霏馨!你没事了!」月玲珑高兴地把她抱紧,高兴的泪水又悄悄滑下来。
「嗯...我没事了...」静风发现现场多了很多人,还抱括她的神仙爸爸与玉帝。
「玉帝!」静风推开月玲珑随即下跪,这是当臣子的礼仪。
「起来吧,你再跪朕怕月仙人要了朕的命,这些君臣礼就勉了。」
「是。」静风又被月玲珑扶起来。
「好了,你们该打的打完了,现在该由朕处理下面的事情,人来,通通压回天庭去。」
桦伸一声令下,天兵们两个两个一组,把吴桐、月玲珑与静风都压上。
一干人等,回到天庭的金玄殿上,两边站满了各路重要仙家们,是何其大的场面,大家都暗里讨论着殿上跪下的三位神仙,而玉桦则伸坐在王座之上,同样鸟瞰殿下跪下的他们,他默声了一段时间,作为只上任几年的他,这次是几年来最严重的案件。
「玉帝,喝杯茶吧,他们也只是年轻人,比较冲动呢。」身边站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身穿粉蓝配白的衣服,长发飘扬,举子温柔仁爱,笑容更是绝顶美丽,而她便是桦伸的新婚妻子—舞奈茜。
桦伸接过茶杯,严肃的眉间透露出疼爱,在接杯子时还故意轻抚奈茜的小手,她不好意思地立刻缩回小手,一脸红红的退回自己的座位之上。
他深深地喝了一口茶,在喝茶之时,他想出了对这三人的判决,把茶杯放交到女仆的手中,深深地长叹了一声说:「你们都起来。」
「谢玉帝。」三人同时回应,而月玲珑则马上扶着静风站起来,一边的吴桐看得眼红红,不服气地自己爬起来。
桦伸顿了一会继续说:「吴神家是未来月星的管治者、月仙家处理人间姻缘,而静仙家…虽然你流落凡间很久,但迟早也是岚清殿的接任人选,你们三位都是朕器重的仙家,如今你们却为了情爱互相残杀,你们可还记得天庭的规条?」
静风低下头来,代三人回答:「天庭其中一条规例:身为天庭子女,不能互相伤害。」
月玲珑当然知道,但整件事都是吴桐一手搞起来的,要惩罚当然是…「桦伸…呃…玉帝,整件事根本就是…」
她还未说完,桦伸已用严肃的眼神止住她要说的话,刚刚还在众仙面前直呼他的名字,真放肆了,虽然他跟她也由从就认识,但是怎称呼也要看场合嘛!
「月仙家,你要说的事,朕当然知道,但整件事你要负的责任也很重!」桦伸开始有点头重,用两指轻按额的两边,他们真的...唉!他也很想放宽,奈何这事太严重,整件事已破坏了人间的生死定理,他不能就此原谅他们。
「这...是,臣知罪。」他的话,月玲珑回心一想,也是对的,整件事她要负的责任是很多很多。
「玉帝,请不要惩罚月,一切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太过冲动,才会...」
「我也愿意代玲珑受罪!」吴桐这个时候也要抢一分功劳,想取得月玲珑的一点感动。
「好了好了,你们都不用推来推去,朕自有判决!」桦伸扩大男音把他们止住说话,眉头又扭紧了些许。
「是,微臣知罪。」三人再次低下头来,等待他的判决。
桦伸看向吴桐说:「吴仙家。」
吴桐又再跪下来:「微臣在。」
「你身为仙家,不但破坏了曾太皇定的规条,不是月圆之日来天庭,还下凡间,这还不够,更因为执着对月仙家的情感而被邪念冲昏头脑,你其实心里也知道,多年来月仙家对你只是兄妹之情,你又何必强行迫她成为你妻子,即使她成为你的妻子又怎样?你也该知道她的心永不会向着你的,而且,你为了夺得月仙家,竟然向凡人展示实体,并与凡人有协定,插手了凡人的命运,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改变了菲尔.霏馨的人生了!」
据代理閰王报告,菲尔.霏馨不该只有二十几年的命,但至从吴桐插手後,一切都改变了,她的肉体正处在离魂状态,情况危急。
(注:当时閰紫云已转世为凡人,所以一切地府事务均由她的哥哥与弟弟代理。)
吴桐深深被唤醒,他其实一早就该知道事实就是这样,他只是一直以来都在骗自己,他负出很多很多,同样他也想得到一些成果,他以为一直等下去月玲珑终有一天会接受他,所以他为她守下去,怎知有一天,当月玲珑的已存在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真的接受不了,他不甘心月玲珑就被人抢走...所以一时冲昏了理智,做出了一切的罪过呢!
「臣知罪!臣知罪!对不起...玲珑...是吴大哥的错...」吴桐默默地流着泪水,低下的头带起肩负的抽动。
「吴大哥...」月玲珑把他扶起,露出笑容说:「你是我永远的哥哥。」
吴桐轻抱着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月玲珑点点头,拍拍他的肩,吴桐牵着她的手,走到静风面前,把她的手放到她的手里,心里还是有点吃味地说:「我现在把她交给你,如果你对她不好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静风紧握住她的手,坚定地点点头:「如果...月她是爱我的话..我会用我一生去守着她的。」
「咳咳咳,够了够了!肉麻戏等会再演,吴仙家,朕觉得你对爱情的理解太浅薄,现在朕要贬你轮回凡间十世,并要你嚐尽十次最刻骨、最痛苦的爱情,朕要你清楚明白到底甚麽才叫爱。」
儿子要被贬落凡间,当爸的吴将军爱子心切,上前跪下求请:「玉帝,虽然犬儿这次的确做得太过份,但...但要贬他到凡间轮回,还要十世也未免太严重了吧...望请玉帝能网开一面...减轻刑罚!」
吴桐并没有他爸爸的激动,反而上前拍拍爸爸的肩膀说:「爸,不用了,儿子愿意接受这种惩罚,现在的我,确实不知道何谓爱情,我想,我该去深深体会一下人间的爱了。」
吴将军起来抱着儿子痛哭起来:「桐儿!月星宫的大门会永远等着你回来的...」
「好啦,爸,堂堂吴大将军在仙家面前哭真失威呢!」他也抱着老爸拍拍他的背,而他的妈妈也跟着加入哭泣战团,一家人哭成一堆。
桦伸看着他们一家人感到满意,微笑地点点头,之後他看着月玲珑...
被这般威严的目光射住,月玲珑像粒小豆子缩成一颗,亮眼晶晶地想博得桦伸的同情与怜悯,只可惜...
「咳!别以为用这种女人的绝招,朕就可以放过你,其实整件事那个祸根就是你了!」哼,又想用女人最厉害的绝数“泪眼汪汪”!这招只有茜儿用,他才会心软的呢!其他女人一慨绝缘!
「是我!?怎麽可能!」月玲珑装着惊呼,也有一半不解的啦!
「你敢说不是你?从头到尾,你没对吴仙家的情意有明确的拒绝,只会利用他对你的情意取得自己的快乐,不断给吴仙家一个希望,而且还有一点!是十分严重性的一点!」
桦伸说着她的罪行就火大了!
「那一点?」月玲珑已缩成一粒饭粒,可怜灵灵的看着他。
「就是,你身为月老,掌管人间爱情,竟然自身却对爱情有所怀疑,甚至你心里根本不相信世界有长久不变的爱,所以纵使明明有一份最真诚的爱情放在你面前,你也刻意拒绝,而且还推给别人,让这份爱彻底被埋葬,你还有甚麽要解释的?」桦伸一串长的吐出月玲珑的内心世界,而他也越说越火大,堂堂月老自己不相信爱情!哈!传出去实太好笑!
「这...」月玲珑面上染上一层愧疚,在众人面前揭开自己的内心缺憾,特别是在霏馨面前,她其实自己也很痛苦,而这些都是她自找的,若一开始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心意,现在就不会有这局面了。
「月仙家,你没话要说了吧?」桦伸在茜儿的安抚下平静心情,更喝上一大口清茶静心,对着这个由小玩大的小妮子,他少些心血也出事。
月玲珑瞧向霏馨,然後跪下来:「臣,没话可说,玉帝说的全是属实,臣不配当月老,也不配接受别人最真诚的爱...臣愿意接受任何惩治!」
「月...我...对你仍然...」静风想上前说,她仍旧很爱她,很想守护她一辈子的,可是被桦伸阻截了。
「静风,还轮不到你说话。」桦伸盯向她,再转到月玲珑身上「你既然愿意接受惩罚...这就...」
「玉帝!我可以替她受罚的!」静风猛然跪下来,她不忍心月要受苦!
桦伸没有理会她,挥一挥手腕,身边的小仙童送上一座小木塔,他拿起小木塔继续说:「这塔叫问心塔,朕要把你封於此塔之中,并放逐到最边界的荒园之地,目的是要你静思,如塔名一样,被封期间,你要问清楚自己的心与对爱的态度,问心塔是没有出口,只要被封在里面,被封者若不能认清自己的心,此塔永不消失,相反,当你的心清如水般透彻,这塔就会消失,你才可以重新当月老。」
「但...如果月永远都不清楚自己的心呢!?」静风听完他对月玲珑的惩罚,不禁有点心痛与紧张...
桦伸沉默了数秒,正式说:「那月仙家就永远不能从塔中走出来。」
「不可能!这对月来说是十分严重的惩罚!」静风激动地与他大声说话,引起一众仙家的惊讶。
「霏馨...不要说了,我愿意的。」月玲珑拉着静风,无奈地摇摇头。
「月啊...这...」
「静风,朕去意已决,你就不必再反驳,月仙家,你准备好了没?」
「臣准备好了。」月玲珑推开静风上前了一步。
桦伸举高问心塔,塔身发出柔和的白光,「问心塔,现在朕以玉帝之名,把月玲珑封於塔内,直至她能坦然清晰的感受自己的心。」
塔身的光芒开始很耀眼,四周变得白茫茫,月玲珑渐渐被塔身吸进去,静风拉着她的手,舍不得地摇摇头,痛心的眼泪一直流下,她最心爱的人就要被封於塔里,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出来了。
「放手吧,霏馨...」月玲珑从她掌心想抽回自己的手,她不断摇头,同样不舍的泪儿流於满脸。
「月...月...我会等你的...我会等你的!!!!」吸力太强,静风迫不得意才放开她的手,她痛哭地跌跪在地上,一拳一拳地搥打自己的大腿。
光芒消失,月玲珑被封於问心塔里,桦伸其实也不忍心拆散这对情人,但是,月玲珑也该受一点教训才会对爱成长,他暗里叹了口气说:「托塔天王,朕命你现在把问心塔放到荒园之地,每天派人送食物给月仙家。」
托塔天王上接受问心塔「臣遵旨!」之後,他便高速把塔送去荒园之地座立。
殿里,只余下跪於地上哭着的静风,桦伸与众仙都为她而难过,但他还是要对静风作出判决,整件事,静风没有过错,只是错在对爱人保护心切,冲动地与吴桐展开大战,还打得两败驱伤。
「静风,朕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朕还是要处理你的事情,凡间属於你的肉体菲尔.霏馨命不该此,是因为神仙的加入才会改变了她的命运,所以,朕会送你返回她的肉体里面,以菲尔.霏馨的身份继续生存下去,由於你与吴仙家大打出手做成错误,朕会把菲尔.霏馨脑里有关任何神仙的记忆都会封尘,直至寿尽,你便可正式回归天庭,到时候所有记忆才会开啓...」
他又再顿了一下再说:「静风,你同不同意?」
静洰看着女儿如此伤心,发挥父爱上前把她扶起来,用衣袖擦擦她的眼泪:「静风,月老又不是会永远被封於问心塔,别哭了,你们都该把这段回忆消化一下,就当是平静一下大家的心绪吧!」
「爸爸,静风知道...」她抬眸看着桦伸又说:「静风同意了。」
「那就好,菲尔.霏馨还在危旦之中,静洰,你速速送静风回去肉身之内吧!」桦伸很体贴,故意把时间多留给他们两父女。
「等等,静风有一事相求...」
「说。」桦伸有点预料到她要说些甚麽。
「静风走前想再见月一面...」
「唉,相信这宇宙里,即使再高智慧的生物,可能也无法把爱情掌控於手中,朕准旨,不过,时间紧迫,快去快回吧!」
「多谢玉帝!」
静风叩了三个响头,随即离开了金玄殿,直奔荒园之地,静洰跟在女儿身後远处,等会好让她们单独相处。
她用了数分钟便到达了天庭最远、最荒芜的地方,托塔天王已把问心塔座立於此,释放後的问心塔楼高百层,塔身用桧木建造而成,光亮的色泽华而沉实,而月玲珑就被封锁於问心塔的顶层里面。
静风飞到塔顶,这儿是三百六十度都是开放式,但却有点像人间的牢狱般用一条一条的幼木围成,她已看见月玲珑就站在对方的那边,看着她的背影,静风悄悄地沿着圆边飞过去...
「月。」静风出现在她的面前,神情带着温柔与不舍。
「霏馨...」月玲珑握住幼木,她想扑进她的怀里,但是,她已被困於此了...
「月,我要回去凡间继续以霏馨的身份当凡人,你会等我回来吗?」静风双手抱住她握着木柱的双手,情深款款,眼有水气。
「你说错了...是你会等我出来吗...」或许她真的心永远都爱都会抱着不信任的。
「会,即使是一辈子,静风都会等!」默默地,眼角滑下了泪光。
「听到你这样说...我已心满意足了...你快点回去吧...要不然你肉体会有危险的...」
「月...月...」静风把双手伸入去,捧着她的脸颊,在吻落额心那一刻,她低声说:「我爱你...」
说摆,静风铁心挥袖转身,她忍着伤痛的心情,扑向静洰的怀中大哭着,而月玲珑听见那三个字後,後悔地滑坐於地上,轻轻地抽泣,两个女人的泪水,几乎比东海还要深、还要广.......
她们的爱,用无限的泪水保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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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光,很刺眼,手术室的大灯射向床上,数名英国顶尖级外科医生大汗淋漓地抢救病床上的病人,病人情况很危急,曾经出现过休克状态,子弹还卡在心脏与主动脉的随近,要拿出来十分危险。
当子弹拿出来之时,其中一部仪器发出了响着刺耳的长鸣,画面上的心跳率只呈现一条无起伏的直线,大大家都紧张起来。
「电压器!」主治外科医生大喊,助手马上接驳电源,把电压器交到他手里...
电压器一下一下地落在病人的胸口上,电力震跳了病人,但仪器还是显示直线...
抢救了五分钟,心跳线还没有起伏,主治医生都停下手,无奈地摇摇头,脱下口罩说:「死亡时间...是..............」
「医生,等等!病人有心跳了!」
突然间,护士发现心跳线出现在轻微的起伏,很神奇,心跳停了五分钟还可以灰复!
主治医生瞪着床上的人,就说上帝是怜悯好人的,这麽年轻的女孩怎会就这样被夺走生命呢!一班医生们又再开始一场抢救大战,这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之久。
很痛,全身像被毒打後的般痛楚。
经过六个小时的抢救後,躺在贵宾病房的霏馨麻醉药已经散去,胸口的剧痛蔓延到全身,她努力地睁开眼睛,却被天花的灯光刺痛了双眼。
「霏馨!你醒了!」守在病床边已有两日的飞雁高兴得顿时流出泪水,她紧握住她的手,高兴地又笑又哭。
霏馨沿着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眼前有点蒙胧道:「ma...?」
「是啊...我是mamam!你觉得怎样?」飞雁抚着她的额头,痛心女儿的痛苦。
「噢...原来...我还没死啊...」霏馨还在载着氧气罩,很吃力才吐出一句笑话来...
「touchwood!怎可以咒自己死的呢!」
「嗯...baba呢?哥哥呢?」霏馨转动着眸子,发现他们都不在场。
「我叫哥哥先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爸爸去帮我买吃的回来。」
「嗯...嗯...」霏馨安心地瞪着天花板,她再没话要说,但只是,她觉得心中空了一个洞似的...
她越去想,心口越痛,这不是皮肉的痛楚,而是最内中的痛...到底她的心少了些甚麽?
飞雁突然惊呼「霏馨,你不舒服吗?怎麽哭了!?」她赶紧用面纸擦着霏馨眼角不断流出的泪水.
霏馨慢慢用手抚着脸颊,真的是眼泪,她盯着天花,低声地问:「ma,我...好像失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甚麽?」飞雁听不清楚,她把耳朵贴上去,但霏馨已不再说话,渐渐又睡过去了。
那夜,抱活霏馨在内没有人知道她为何会不断流下泪水,而且泪水,整整流了一个晚上。
两个月後,霏馨已经出院,菲尔一家人来到接她,还庆祝她出院更到了最高级的餐厅吃饭,看来甚麽都没有改变,他们一家人仍然欢乐满天,但,没有人知道,霏馨的心缺了一个洞。
她再没有从前那麽开心,心里的缺口她怎麽寻找也没法填补,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样很重的东西,但这东西是甚麽,她就是想不起来,她做甚麽事都提不起劲,即使她的爱情,也只是顺着现况而走。
她与莲娜一天比一天亲近,大家都认为她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连霏馨一开始也是这麽的认为,直至她们在教堂里宣誓的那一刻,霏馨做了一个出乎了以料之外的事情......
神父面前,霏馨没有跟着他宣读一生一世的誓词,却对莲娜说了一句话。
「莲娜...对不起,我知道现在的我是爱你的,但心里的缺口告诉我...过去的我,爱的不是你,对不起...我不会请求你原谅我的...但我希望我们还能够当好朋友...」
不用说,剧情是莲娜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在众人哗然之下,她哭着跑出了教堂,一场喻为最幸福的婚礼在哗然声中结束。
之後的日子,霏馨的身边再没有其他亲密恋人出现,大家只知道,她很常在一边看着天空,曾经有人问过她在等甚麽、看甚麽,但她的答案每一次都是一样的。
数十年後,某湖边的大草地上,十多名学生在此写生。
在此等学生之中,被称为画界新星的凡特拿着两杯刚买来的热咖啡坐在教授旁边,他把其中一杯送到教授面前。
凡特跟着教授看着天空,喝了一口咖啡说:「菲尔教授,你在看甚麽?」
霏馨淡然一笑,黑中带白的发显出她的濸凉,脸上的银框眼镜使她看起来更为哀愁「我不知道,或许我在等待一些东西。」
「那东西是甚麽?这麽多年还等不到吗?」凡特已听过很多菲尔教授的传闻,当年的绑架案後,她便变了,变得不再快乐,甚至连画也很少画了,所以,即使她还没上天堂,她的画的价值是几何级数上升,直迫达文西的画作。
「嗯...也许这东西是我等不到的。」
霏馨吮了口咖啡,她凝望平静的湖面,突然间,一个画面闪过,手中的咖啡落在地上,她猛然拿起画笔,走到凡特的画版前面,她定定地看着白色的画纸...
「教授?」凡特好奇地也跟着她身边,他知道她很厉害,但却从没见过她亲手动笔的。
她盯着画纸一分钟之久,然後,她把画笔沾上颜料,在雪白的画纸上落下第一笔.....................
一小时後,霏馨落下最後一笔,身後的学生无一不感到赞叹,连凡特也觉得自己根本与她不能相比,她是画中的奇才,不画画真的太浪费了!
之後,时间又过了十多年,某个灵堂之上,四周的装饰的不是黑布白花,而是挂上了数十张大大小小的人物画,这也是一系列的作品,而这系列本身没有名字,就这画家去世後,世人则把这系列的作品被名为《月亮上的女神》。
没有人知道为甚麽霏馨在余下的日子会画下这些作品,只知道每一副的画作,主题都是画中若有以无的白发女子,在她笔下,白发女子永远都虚幻失真,样子蒙胧,有杂志为此而专访霏馨,但却得不出答案,这访问内容只说画中女子她很熟悉,却从没见过,最後以一笑带过,画中的白发女子成为一个迷团...
如今,她已躺在棺木里面,世人认失去了一个画界奇才,但却没有人能了解,对於霏馨来说,在她离开凡间的那一刻,才是解脱。
因为,她要回去最心爱的人身边。